第46章 混战(4月10日重写)
好好一场寿宴被搅和的不成个样子, 有人大概没憋住,臭味都出来了。
人在吃和拉这方面似乎都有共通性,第一个人没憋住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等一个个的……彼此对望, 尴尬之余, 似乎也就释然了。
从此后这些大人们除了在朝为官的同僚情,也将多了一份坚不可摧的同拉裤子的粪坑情。尤其这粪坑还在饭桌旁, 臭气熏天混合着饭菜香,那味道真不是一般的销魂。
白玨一手抓一个, 早跳到屋顶上去了,余下王迟,反应迟钝了些,有她的内功加持也轻易上了屋顶。
都说高处不胜寒,此言差矣!这屋顶的空气可比底下好多了。
按理, 《甘露寺招亲》这出戏是演不下去了。白玨但凡是个正常的, 也该领着孩子们走了。男人们拉稀有啥好看的, 看多了也不怕长针眼。
白玨是个正常的吗?
她要跟寻常姑娘一样, 在她死后多年江湖也不会流传她的传说了。只见她轻轻松松坐在屋脊上, 曲着一条腿, 一只手还挂着一个酒壶。原本因为顾容瑾背叛她的事,死气沉沉的眼, 此刻都发着光——恨不得上去掺和一脚惹出更大乱子的精光!
不过,她看了一眼孩子们, 罢了, 年纪大了,要服老。
如果此刻有人留心观察的话,一定会发现白玨此刻的神态举止与先前在戏台上看热闹的小白花如出一辙。现在底下一片纷乱, 有这样的人嘛?
自然是有的,从小白花突然出现,一直疲于应付心里无聊的长草的顾容瑾终于有了些精神,紧接着“王思思”出现,他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
顾长思第一次上屋顶,吓得面上发白,四肢大张,就跟只壁虎似的,恨不得长出吸盘紧紧吸在瓦片上。然而脸上则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他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玩过!太嗨啦!
连翘不比他好,紧贴着她,小声哼哼,“少爷,你怕吗?”
顾长思白她一眼,“当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证明你在害怕了。所以,你不如直接说
你害怕。”
王迟:“……”
屋下有人喊,“兄弟!我的好兄弟!我亲爱的挚友!你也带我上去啊!”
白玨朝他勾勾手指头,“你上来啊!”
夏迎春:“我自个上不来啊!”
白玨:“你上来啊!”
夏迎春:“我自个上不来啊!”
白玨:“你上来啊!”
夏迎春:“……”
顾长思:“……”
连翘:“……”
王迟:“……”
季崇德肚子也疼,不过他比在场各位大人都好上许多,大概是他常年习武,体质好的缘故,勉强还可以再忍一忍。
“那小娃子真是花无心的儿子?没想到他也有儿子了。真不愧是他的种,跟他一路货色!”季崇德挂在他身上,摩拳擦掌的想跟那些人一样去捉那皮猴子,奈何身体不允许,终于,他撑不住了,“不行了,我得找个地方解决下,你没事你去把他抓来,老子现在很有兴趣养他几天。”季崇德是真的熬不下去了,他拍了拍顾容瑾的肩,一边飞身往屋顶上跳,一边不忘大吼着叮嘱,“这小崽子我要了,回头我去你家取!”说的就跟小白花是个物件似的。
季崇德虽然内急,但大将风度不减,越过众人,等跳上屋顶,不期然望见对面屋顶上的四人。有那么一瞬有种朦胧的怀念之情油然而生。不过他速度太快,容不得他多想。脚下已带着他飞离了邹家,等他落了地跳上马,想回头再去找寻那种难以理解的情绪,肚子已不允许了。
“哎哟,真天杀的小崽子!”季崇德捂着肚子咒骂。
好好的一场寿宴被搅合的天翻地覆,估计很多人都要骂爹骂娘将花无心骂得全身起脓疮祖坟缺德带冒烟。可季崇德心里却有种久违的兴奋之感。
当年白玨和花无心那俩个混账玩意臭味相投,可没少干类似这样损人不利己的恶心事。害的他们一干义兄弟连带着关系不错的威逼利诱给他们打掩护擦屁股。
他至今还记得他们一伙里应外合挑了山匪窝,白玨出谋划策,花无心当
苦力,二人布置的屎尿阵。幸亏顾容瑾心细如发,发现端倪,绕了道,若不然就真的要被猪队友实力坑惨!事后,白玨还言之凿凿,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她家容容懂她。白玨道德沦丧不要脸,顾大姑娘忍着脾气当时没发作,之后又连着五天视她如无物。
多么哭笑不得的往事啊,多么鲜活的人啊。
就,这么,没了。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多好,如果人死能够复生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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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家的热闹还在继续,白玨抹了一点酒在鼻子下去去味,兴致勃勃的打算看个全程,吃瓜这种事,最忌讳有头无尾,抓心挠肺啊。
顾容瑾脚尖一点上了屋顶,白玨就算是专心致志的看热闹,但武者的本能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白玨心情很好,举了举手里的酒壶跟他打了个招呼,“嘿!”
顾容瑾望向她身边的“中年胖子”,面上闪过一抹怪异神色。
顾长思起先还紧张了下,又想到自己如今的打扮,心里更是惭愧,小胖手不自觉的伸向白玨,扯着她的衣摆攥紧。他觉得他爹应该认出他了,他觉得他爹应该会说些什么。哪知他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神色如常。
难道我爹没发现是我?顾长思心里一松,又一阵窃喜,忍不住偷看他爹。
我爹真好看啊!满座的宾客老的少的就没有一个有我爹一半好看,我爹这样的人物怎么就生了我这样丢人现眼的丑东西。要是我爹没有我这个儿子就好了。要是我能顶着这样的面具过一辈子就好了。多么自由自在啊,就算我以奇丑无比的姿势趴在屋顶上,旁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当他是顾长思,无论他做什么,他的名字永远会多一个前缀“顾太尉的儿子”。
“看!那就是顾太尉的独子!哎呀,啧!”
“他爹那样丰神俊秀的人物,唯一的儿子怎么……”
“怕不是弄错了吧。”
“这孩子,唉……”
顾长思几乎是每次看到他爹,脑子就会止不住的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在
外面面对旁人怪异的眼神和指指点点的时候。后来发展成就算别人没有说他,只要他们小声嘀咕几句,他都在怀疑是在背后说他坏话。
且说白玨这边,跟顾容瑾打了声招呼后,倒是有心采访一下这位突然驾到的当事人之一的心情。毕竟这寿宴说是给显国公办的,但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搞了那么大阵仗,事到底是成了呢?还是成了呢?
“喂!怎么样?看上邹小姐了没?”白玨仰着脖子朝他喊。
有风吹过,顾容瑾长身玉立,宽袍绶带,有种贵气天成的雍容,又有种凛然物外的冷漠。他微微动了下唇,对于说话做事从来都是一板一眼绝少随性而未的人,面对提问本能就是心里先过一下答案,再开口回答。
只是当他正要出声,身侧人影一闪,白玨骤然起身,朝人群飞射而去。
宾客散了大半,其中有几人一直在与小白花纠缠,白玨飞过去后,只出其不意踹开其中俩个抓着小白花胳膊不放的人。来回交了几下手,忽然又见她飞了回来。
那人追着她,飞出一枚物件,白玨闪身避开,那飞镖打空,落在远处的树干上,看力道和准头不俗。
顾容瑾这才察觉到不对。按理今次过来的都是朝臣或是显国公家的亲眷及交好的文人,偶有几个懂武的,也都被小屁孩撂倒了。骂骂咧咧的抓他也是虚张声势的泄愤居多。可现在与小孩周旋的几人不同,招招虽不致命,可也不在乎打折或弄残这孩子。
那些人原本混在宾客中,起先没引人注意,一直真真假假的跟小白花猫捉老鼠,白玨本也没放心上,看武功路数,她也瞧出是花月教的人,心里只当是花无心派了人来捉这孩子回去。直到其中一个孩子对护住小白花的猴子下了杀手,那小猴被断了一条胳膊,吱吱乱叫,凄惨得很!白玨心中大惊,这才上前支援。
奈何她内力受限,武功不济。生怕久战,后继无力,当机立断,调转回头,奔赴回来之前,喊了声,“王迟!”
王迟与她早有默契,匆匆起身,与她对
了一掌。
顾容瑾在发现不对后,第一反应就到了儿子身边,生怕有人误伤了他。近距离下,短暂一瞬,“王思思”与王迟之间似乎出现蓬勃的内力漩涡,那一下几乎将屋顶的人掀翻下去,瓦片哗啦啦落地。
夏迎春刚搬了个□□,想离他新结识的好兄弟近一点,忽地一下,连人带□□飞了出去。
顾容瑾忙一手拉住一个,确保顾长思和连翘的安全。
白玨内力恢复,骤然气势大盛,瞥一眼顾容瑾,二话不说,急速追出去。
另一边,小白花为护住小猴子已被那伙人抓住。
白玨追上,几人半空中交手。
那几人又岂是她的对手,没费什么力,那些人就被打落在地。
殊不知打斗中,几人已到了后院。邹家办酒宴,女宾都请在后院,赏花吃饭谈心。
小白花还算有点道德,只给前头的大老爷们饭菜里下了毒,并未祸害后院的女眷。只是前头乱成那样,有些大人急着排泄,四处乱跑找隐蔽处,没留心也冲撞了女眷。因此女眷这边也乱糟糟的。
闵栀虽不知前院具体出了什么事,但显国公府都乱成这样了,她也该收拾收拾回去了。原本她就是想来寻显国公府的霉头,让她们知道她这个先入府的小妾可不是好相与的,且叫她们嫁女儿之前也要思量思量。如今看来,自有上天助她,因此她离开的时候心情还颇好。走在人工河的木桥上,吹着河风,心里哼着小曲。
很突然的,天上掉下来一件重物,紧接着又一个。
原本就年久失修的小竹桥,卡崩一声,裂了。
走在上头的还有两名小姐夫人,惊慌之下更添乱,于是那桥轰得一声,彻底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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