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留下字据
相比较小方，刘川就要成熟的多，甚至都不能说是成熟了，简直就是老狐狸！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带着善意还是恶意，多交谈几句总会看出来的。
他也知道惹怒开发商没有任何意义和好处，如果对方真和苏父一个心，那说不定能把福利院保留下来，如果想以赚钱为主，那肯定还是考虑赔偿的问题。
如果他们愿意出赔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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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院长正在指挥几名年龄大一点的孩子端菜，盛饭。
以前做饭都是赵院长一个人做的，现在年龄大了，不得不招一个邻居每天中午帮忙来做些饭菜；至于晚上，会由年龄大一些的孩子煮些稀饭来喝。
看着去而复返的刘川，以及后面跟着的两个黑衣人，赵院长平静的让众人坐下，吃完饭再说。
刘川也没客气，院长都这么说了，肯定不少他这一口饭，大不了少吃一些。
李元泽也不讲究，直接搬来一个小木墩，蹲坐在木桌旁，拿着简陋的筷子，对着瓷碗里的米饭大口的吃了起来。
时不时夹两块酸辣白菜和水煮千张，边吃边夸做菜阿姨手艺了得。
吃饱喝足之后，赵院长带着李元泽，刘川，方里陶穿过孩子睡觉玩耍的正屋，来到里侧一个不满十平米的小房间。
这里是院长的卧室。
整个房间里没有窗户，透不进阳光，唯有拉开陈旧暗黄的白炽灯，整个屋子才显得明亮一些。
“随便坐吧。”
说是随便坐，但房间里一共只有两把椅子。
院长拄着拐杖，勉强的走到床上，坐下，松了口气。
方礼陶算是福利院自己人，当然不会坐，那个黑衣人保镖，自然也不会坐。
刘川和李元泽坐在了唯二的两把凳子上，刚坐上去，凳子发出微微嘶哑，不是特别牢固。
“你们之前来通知过，我知道。但刚刚吃饭时候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三十七个孩子，还有我这个黄土埋到脖颈的老婆子，你让我们搬到哪里去？”
院长也不跟长光的人打马虎眼，直击主题。
倒也不是博可怜，只是阐述事实。
毕竟如果撒撒眼泪就不用搬走，院长一定不会吝啬自己的泪水。
“我知道，也看到了。”
“但是很抱歉，这一片动工建房是集团共同的决定，我这个副总做不了主，但会尽可能在补助上多给你们倾斜一些。”
李元泽说话诚恳，表情真挚，似乎刚刚那些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他记在了心上。
“呵呵，补助得有房产证才能补助，你明知道我们福利院没有房产证你还故意说补助，分明就是故意的！”
“礼陶！不可对客人无礼！”
赵院长蹙起眉头，对着小方狠狠训斥道，老人看着行将就木，但严肃起来，像是不怒自威的佘太君。
小方不再多说，不过表情上还是浓浓的不信任。
“这位小哥，可能对我们误会颇深。”
李元泽笑了笑，话里夹枪带棒。
“礼陶就是直肠子，李先生还请不要怪罪，你说的可以在补助上多加倾斜，请问是用哪种方式？”
赵院长毕竟还是心系孩子们，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永远把孩子们保护在伞下，她只想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能给他们一个最好的归宿。
“您应该知道，我们长光给周围住户们的赔款方式分两种。”
“一种是按照平方来算，一平方两千八，包括小院，甚至包括门前的地。”
“还有一种就是算人头，家主子孙妻儿，只要是家中直系，每有一人算三万块钱。”
“这两种方案，都比三年前深霖的收购方案要厚道的多，您应该能看出我们长光的诚意。”
一平方两千八，这栋福利院前院后院加起来差不多两百平米，再把门前这一片空地算上，三百来平，大概能有八十多万。
八十多万的确不少，但是要是用来开养福利院
只能说够呛。
“虽然院长你们没有房产证，但是这不是问题，只要福利院愿意拆迁，到时候我们会直接按照户主的赔偿方案给您。”
李元泽看赵院长明显有瞬间的心动，连忙添油加醋，想要一鼓作气拿下这根硬骨头。
“你的福利倾斜是”
赵院长反问道。
“自然是可以按照人头算钱嘛，这些孩子都算是院长您的孩子，算进来，三十多个孩子，加上院长你，还有这位应该是已经从这走出去的小兄弟，我们二一添作五，算这里有四十人，大概能赔偿拆迁款一百二十万。”
“这些钱，拿去外面买或租个房子，继续这段伟大的事业，多好！”
“老板！不能”
站在李元泽身后的保安有些着急，连忙想提醒道，但李元泽转身一个冷漠的眼神，成功让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闭上了嘴。
李元泽说的很有诱惑力，的确，一百多万，已经可以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买座不小的房子了，无非就是换个环境开福利院，带孩子。
如果是租，那这比钱甚至可以用很多年，如果中途还有好心人的捐款，说不定可以去办个证，成功晋升为一个有证的福利机构！
赵院长浑浊的眼睛逐渐明朗，似乎在预想着美好的未来。
方礼陶似乎也被这诱人的补偿力度吓了一跳，表情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李元泽，看着坐在床上赵院长犹豫的表情，便知道事情已经胜券在握，嘴角不自然露出了一抹胜利的微笑
“等一下！”
这么美好的状态，被刘川无情的打断。
众人不禁把目光全都移到了刘川的脸上。
可能对于普通人来说，突然被四个人盯着会很不舒服，但是对于刘川来说，这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首先，我先承认李先生你的方案和资源倾斜的确很有诱惑力，如果真能这样做，那我不禁要为李先生你鼓掌。”
“但请问，这一百二十万是拆迁前给清，还是拆迁后给清呢？”
李元泽想必早就料到有人会如此发问。
“当然是拆迁之后全款结清，我们每家每户都是按照这个方案来的，要不然万一先给钱了，人家又不愿意拆，非要加钱，我们没办法控制这些变量。”
刘川故作‘恍然’，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礼后兵，纸面上的东西谈完了，李先生得给院长点保证吧，总不能你说资源倾斜就倾斜，你说按照户主的赔偿方案算就按户主的赔偿方案算。”
“空口白牙，没得意义，至少得立下字据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