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官匪难辨
夜里很静，历城的夜更静。人们都惧怕山贼再次流窜到历城，只好早早地窝在家里不再出门。
有一伙黑衣人，穿过大街走过小巷，很快来到城东客栈的后院。
凌诞和珊瑚正要准备上床休息，就听后院有动静。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
没错，他们在这死气沉沉的历城呆了快两个月了，历城的事却没有任何进展。正巧江索来找茬，他们就打算将计就计，斗一斗这些山贼。
两人很默契，凌诞悄悄地退到房间黑暗处隐蔽起来。而珊瑚则是躺到了床上，等着这些人的到访。
没有一会功夫，一些人影就被月光投在门窗上。
“咔嚓”一声，房门被踹开，十几个黑衣人涌进了卧室后直逼锦榻。
山贼头子点起灯火照亮房间，珊瑚迷迷糊糊地爬起身，“谁啊。”
当她看到面前站着十几个黑衣壮汉时，顿时“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说着拿起兽皮毯子惊恐地抱在胸前。
山贼头子看到穿着清凉的珊瑚，色心大起，
“呵呵，美人。我的小心肝，可想死哥哥了。”说着就像一只饿虎，扑向了柔顺的小绵羊。
珊瑚惊吓过度，反应很快急忙闪避，山贼头子扑了个空，紧接着又伸手去抓。没想到珊瑚一抬腿，正踢在山贼头子柔软处，疼的他跳下床捂着裆哎吆直叫。
珊瑚惊恐地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山贼头子忍痛站直身子，走到珊瑚面前说道：“老子是行山山贼，今天你若是从了我便罢了。若是敢说半个不字，我烧了你的铺子，让你家里鸡犬不宁。”
珊瑚一听这个声音听得耳熟，于是奇怪地说道：“江索？你是江索？”
山贼头子见被识破身份，索性也就不再伪装，扯下面罩显出八字胡，露出本来面目。
珊瑚看到江索故作吃惊，急忙说道：“大人夜闯民宅，难道不怕官府吗？”
江索呵呵笑道：“官府？我就是官府？今天我就把你男人带到东艾山去做苦力。至于你和那些美女嘛，就老老实实地做我的小妾。要不然，我宰了你男人，再杀了你们。”
原来这历城一直闹得凶的山贼，是司寇府一手导演的好戏。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百姓抓走，去东艾山去做苦力。而且他们还能制造山贼打劫的假象，让村民们害怕不敢出门，老老实实地交安全费。
这样一来，他们既抓了人，又抢了钱，还收了百姓的保护费，简直就是一举三得。
只不过江索一个小小的司寇府府令，真的能在历城翻天吗？难道他的哥哥江巴就一点都不管他？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江巴授意所为？
想到这里，凌诞感觉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决心要一探究竟。
于是故意在黑暗中弄出动静被黑衣人发现。果然，黑衣人听到声音后上前一把把他扯了出来。
凌诞被发现的那一刻，珊瑚就明白了计划有变，慌张地哀求道：“大人，放了我们家主人，我跟你走。”
江索得意地看着年轻的凌诞，不服气地说道：“这小子哪里好？竟然让你们这样着迷？我要是放了他，你的心怎么可能会随了我。带走，都带走。”
凌诞被抓出来后，也故意表现得软弱，竟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黑衣人说道：“大哥，我们找遍了，其他的女人都不在房里。”
江索道：“我们先走，你俩留下继续找。一定要抓住她们送到我那里。”
“是，大哥。”
凌诞和珊瑚被带出客栈，来到一个空无一人的街口，江索命令手下人把凌诞连夜带到东艾山，自己就带着珊瑚离开了。
夜深人静，凌诞被六个衙役推搡着到了东城门下。这些人似乎早有准备，等他们一到，就有人打开了小城门让他们出城。
城外面早有一辆备好的大马车等待着他们。凌诞被赶到马车内，随着马车隆隆，就这样离开了。
这山路比想象中还要平坦，并没有很大的颠簸感。看来这条路有人特别修缮过。
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马车戛然而止，凌诞被赶下马车。
山路周围仍然是一片黑暗，就见一个衙役打了一个哨子。几个黑影窜出黑暗迅速来到他们面前。原来是几个身穿军装的甲士。
“怎么这次就送来一个人？老江呢？”
“嗨！我大哥现在正温柔乡呢，今天让我把人送来。”
“这老江啊早晚死在女人手里。”
“谁说不是，既然人送到了，那我们就回去了。”六个衙役也没有过多逗留，直接上了马车就离开了。
衙役离开后，凌诞被几个士兵带到一处崖壁前。其中一人把手放在石头上，就听崖壁隆隆直响，打开了一个山洞。
两个人一左一右押着凌诞径直走了进去，身后隆隆声再响起，山洞口又关上了。
山洞里非常昏暗，隔几米就会有一个燃烧的火盆照明。在洞里走了几分钟后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
原来东艾山里整个山体早已经被人工掏空，成了一个热闹的做工坊。成百上千的人拿着铁锤在那里敲敲打打，努力干活打造装备。
这些装备有军中常见的阔身长剑和八尺长枪，还有军士穿的甲胄盾牌，硬弓箭矢，应有尽有。
这些人中，除了身穿黑衣蒙面的监工外，还有很多绑着脚镣的苦力。他们在黑衣人的鞭挞下，不得不努力干活。
有些身体虚弱的苦力坚持不住高强度的工作，累的晕倒在地上，他们就会被黑衣人扯到一旁，扔到死人堆里。
如果能活着爬出来的，那就继续工作。不能活着爬起来的，就会扔进熔炉做了锻打兵器的材料。
鞭打声，求饶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场面十分残酷，简直就是一个地狱。
凌诞进来后，两个士兵也给他扣上脚镣，安排在了锻打台旁拉风箱。
这种风箱非常大，需要四五个人一起用力，才能鼓动风箱，为大熔炉送去空气，是一个特别耗费体力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