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相逢之后又是离别
黄庭国,高楼之上。
许长生和黄真似乎有聊不完的话,姜晴在不远处闭眼沉思,霏春则是有点不自在。
两人从迎春坊的种种回忆,聊到了现在各自的经历。
都极有默契的只谈意气风发,不谈路上的险阻伤痛。
聊着聊着就谈到了女人,许长生笑道:“听说长春宫修的是那玩意儿,那你岂不是爽翻了,躺着就给修炼了。”
黄真下意识的夹紧裆部,苦笑道:“你在迎春坊里见过那些个嫖客,走出姑娘房门哪个不是精神萎靡,春风满面的还不都是姑娘。”
他转身瞟了一眼霏春,又低声道:“你还是雏儿吧?后面那女人你觉得如何?今晚将就着用了吧。”
许长生也偷瞄起来,“我的评价是,还行。”
霏春实在忍不了了,伸手拿起手边的酒壶就砸了过去。
许长生伸手接住,还厚颜无耻道:“感谢姑娘送来的美酒。”
他拿着酒壶跳上屋顶,站在了黄庭城最高处。
低头向下望去,又是不同于先前看到的风景。
在天上太远太过寂寥,在这里能看到贩夫走卒,游街行人,也有修行之人来去匆匆。
看到了众生百态。
他想到了那个问题,什么是仙?
超凡脱俗,远离世间,或是高高在上的冷眼俯瞰人间?
可是他爱这人间,要做就做红尘仙。
一念起,万物生。
黄庭城上空天生异象,漫天灵气汇聚成河,河底出现了一个小口。
河水倒灌入许长生的天灵。
姜晴此时已经醒来,看到这一幕由衷赞叹,“心念一动,便起天地异象,真乃天命所归。”
他起身飘向空中,大手一挥,“聚!”
整个黄庭国的灵气全都奔涌而来,江河化海。
城里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无不惊呼感叹,都误以为是姜晴境界突破了。
许长生幽幽醒来,搞出这么大个动静结果只是从练气七层到了练气九层巅峰。
黄真在一旁嘟囔道:“你小子怎么雷声大雨点小啊,亏把我给紧张的,结果还是练气。”
许长生不满道:“我这才修炼多久就有如此境界,妥妥的天才好吧。”
“你是天才,为啥在迎春坊那老头选我没选你?”
“是那老头有眼无珠!”
“好像也没错,那老头还真是个瞎子。”
“我就说吧,你在长春宫肯定混得不咋地吧?我在观音宗那是数一数二的天才,一群人簇拥。”
“在长春宫只有我敢说自己是天才,其他人都被我打成了蠢材。”
两人聊着聊着就开始攀比,最后互相打闹起来。
各种下三滥手段齐出,掏鸟,捏蛋层出不穷。
最后两人躺在城楼顶上。
许长生看着满天繁星的夜空,小时候乳娘告诉她,她会永远陪着他,死了也会化作天上的某一颗星。
星星太多虽然不知道是哪一颗,但它会永远都在。
许长生伸手在虚空一握,低声道:“你还活着,真好。”
黄真似乎有点受不了这种肉麻的感觉,翻了个身,看不清表情,他也轻声道:“你也是。”
两位少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这一夜他们像回到了从前,两个经历了一天劳作的青楼小厮,爬上房顶。
只想要离天近一点,离地上那些污秽,烦恼更远一些。
许长生醒来时已经日照三竿。
黄真打算带着许长生好好逛一逛黄庭国,霏春在一旁扫兴道:“时候不早了,你必须回长春宫了。”
黄真面色一沉,瞪了一眼霏春,她被吓得不自觉的后退。
转身后黄真又露出一脸和善的笑容,对许长生道:“兄弟,我有事得回一趟宗门,你能在这儿等我一阵吗?让这女子先陪你玩玩。”
许长生摇了摇头,“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我也该回宗门去了。”
他看向霏春,莫名其妙的说了句,“长春宫吗?我记住了。”
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黄真却很清楚他的意思。
黄真拍了拍他的头笑道:“你想什么呢?长春宫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对我来说也算是有再造之恩的,我的事几句说不清,但你不用担心。”
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他眼神示意霏春上前。
霏春不理,装作没有看到。
许长生眨眨眼笑道:“我有媳妇儿了,你瞎操什么心,我看这女子更适合你,对吧霏姐姐?”
感情这种事当局者迷,黄真一个劲儿的把女子往他身上推,却一直没有注意到女子一直在看的是他。
黄真来了兴趣,问道:“你媳妇儿?是谁,有这娘们儿好看吗?”
许长生想到了苏嫣嫣,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低声道:“比她好看多了。”
这下轮到霏春不满了,她挺着胸走到两人中间,道:“楼上风大小心闪了舌头,你说的是谁,有这么好看?”
许长生自豪道:“我媳妇儿是,观音宗,狐妖转世苏嫣嫣。”
苏嫣嫣他们没听过,但艳冠天下的狐妖转世听过不少。
霏春有点不服,而黄真则是面容古怪的看向不远处的姜晴。
姜晴此时的心神震荡,不亚于得知自己是黄庭的时候。
姜晴此时很惆怅,很失落。
许长生不明所以,对于这个黄庭国的天老爷,观感还算不错,或许是因为跟黄真臭味相投。
昨天三人饮酒作乐,短短一晚关系就热络了起来。
他疑惑道:“姜兄你这是怎么了,都是大男人离别也不至于这样吧。”
姜晴嘴巴微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想说话。
黄真笑着接茬道:“相识一场,姜兄你不给送一份见面礼怕是说不过去吧,要是再大方点给弟妹也送一件。”
霏春此时也反应过来,姜晴的魂牵梦绕的女子不就是那个狐狸精转世吗?
她抿嘴偷笑,这个要是说破了,场面实在有点尴尬。
最后许长生先行离去,储物袋里多了件上品法袍。
“走啦?”
许长生背着身,摆了摆手,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肉麻话。
“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