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贼船
“老弟，我回来以后便反复推敲，越想越觉得你不简单啊！你卖酒之时的一些举动，其实都是你销售货物的一些奇妙手段而已，对否？”
沈万山眼神灼灼的看着赵文川，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万山不愧是老狐狸了，仔细揣摩一番便想出了其中的门道。
但既然沈万山已经上了自己的贼床……啊呸！贼船！那赵文川便没打算再隐瞒他。
于是赵文川便将自己卖酒时的每一个举动的深刻用意说了出来……
“老弟我将这些方法统称为营销，其中很大一部分因素涉及到了心理学，也就是揣摩人心！”赵文川不无得意的说道。
沈万山竖起大拇指：“老哥我又开眼界了！想不到老弟你年纪轻轻，可论起这生意经，比我这从商几十年的老商贾还要厉害无数倍！老哥我服了！”
“以后日常销售货物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但老弟你可不能放任不管啊，一定要经常帮我支招，让我也能多学一些妙招！”
赵文川点头应下，两人又商谈了一番之后，赵文川便打道回府了。
……
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樊鲤已经把水酒蒸馏完了。
沐清竺有些吃味的问道：“小川哥哥今日中午是在陈小姐府上吃饭的吗？”
赵文川点头道：“没错，主要是因为她二哥在家，我与他商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所以才耽搁了一些时辰。”
沐清竺这才放心一些，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明日便是科举放榜之日了，我们一起去看榜吧？这次你有信心中榜吗？”
但她随即又赶紧安慰道：“就算落榜也没关系的，咱们明年还可以重头再来嘛。”
樊鲤率先摇头道：“不去看了，没啥意思，年年都是丙中，有那时间还不如跟着赵兄多赚些银子呢。”
赵文川也是点头道：“没错，其实我已经对这次成绩有猜测了，军论、策论、德行这三科必定是丙下无疑，至于诗篇嘛，有可能是甲上，最次也是甲中，但综合成绩是肯定不会中榜的。”
樊鲤撇撇嘴，这小子果然没变，依然还是那么爱吹牛皮！
若论经商嘛，你确实是一把好手，但若是说学业……
还甲上？你小子怕不是在想屁吃呦！能得个丙上都算你爹妈烧高香了！
虽然那首《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确实出彩，但樊鲤可不相信那是他赵文川自己写的，说不定是从哪剽窃来的呢！
这小子落榜就落榜呗，还往自己脸上贴金，说是有一科能拿甲上！
……
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今天下午本次科举的成绩便已经考评完了，只是还没公布而已，明天上午才是正式放榜的时间。
乡试院里再次乱成了一锅粥！
原因无他，军论、策论、德行这三科的白卷，果然如那个当地监考官所料，正是赵文川这小子交的。
可那篇《将进酒》也是他交的啊！
一个如此才华横溢的人，怎么可能对军论、策论、德行这三科一窍不通呢？还是说他故意交了白卷？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为何呢？
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都不能说是匪夷所思，简直就是奇葩啊！
自从南庆国推行科举以来，还从未出过如此不可思议之事！
菅士端这老杂毛倒是乐了，不管你们如何推崇那首诗，这小子依然是落榜无疑！
林孝孺和岑玉林则是满腹憋屈，这小子要是争点气，各科都拿到一些不错的考评的话，自己举荐那首诗的阻力也能减少很多，甚至可以破格提拔他！
毕竟岑玉林此次前来监考，皇帝陛下还是给了他一个小特权的，这可是很厉害的杀手锏啊！
可谁能想到这家伙竟然偏科如此严重呢？这不合常理啊？莫非他真是故意交的白卷？这样的用意又在哪里？
岑玉林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不死心，决定去会一会这个赵文川！
一来是考察一下这个赵文川的德行如何。
二来则是要弄清楚他在其他三科交白卷究竟是何目的。
他可是一直惦记着让自己成为那诗中的岑夫子，能跟随这首诗名传千古呢。
毕竟陛下只说过，德行无状之人，就算诗才再高也不可入文极殿。若是诗才确实旷古烁今，而德行又没什么问题的话，是可以入文极殿的。
这并没有说其他三科也必须有成绩才行啊！
如此一来，或许可以打这个擦边球，钻这个漏洞！
岑玉林收拾了一番，查到了赵文川的考生信息，便出了门。
每个考生在考试之前都是要上报信息的，包括祖籍、住址、临时落脚处等信息，这是为了方便官府可以随时找到他们。
岑玉林来到赵文川之前住宿的那间驿站，到了柜台处一查询，才发现他竟然早已退了房。
各方打听之下，竟然没有一人知道这小子究竟去了何方。
岑玉林只好作罢。
但他料想赵文川应该不会走太远，毕竟还要等着看成绩呢。
明天便是放榜之日了，自己只需要去那放榜的地方守株待兔，或许就能找到那小子也说不定。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赵文川让樊鲤推着小平板车，继续去上次卖酒的地方营业。
这小平板车已经不再是找邻居借的了，而是赵文川上次买桂花的时候顺便从木匠坊里买的新车。
毕竟用手拎着那一大堆桂花和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很费力，而且总是找邻居借车也不是个事啊。
赵文川把樊鲤打发出去，自己则是又跑到木匠和铁匠处，再次订购了一套蒸馏设备，并暗暗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将自己的酿酒作坊开起来？
目前手头上的资金好像还是不太充足，等再过几日，手里余钱多了再说吧。
毕竟他可不是如同其他酒坊那样，只想开一个小酒坊。
他是想开一个形成规模的大酒坊！
本来他就对赵氏酒很有信心，此次以甜水县作为试点，取得了巨大成功，也说明了这个世界的人们对于赵氏酒的认可度和接受度，这就更是让他信心百倍了！
仅仅是这小小的甜水县便有三四家酿酒作坊，而沈万山是要把赵氏酒的商业网点铺遍整个平阳郡的，到时候这市场需求会有多大？
赵文川需要建一个多大的酿酒作坊才能满足这个巨大的市场？怕是比这甜水县的几家酿酒作坊的规模加在一起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