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祛除疤痕
裴庄自然能感觉到不少目光在自己三人身上流连,主要还是在药依身上。
他先是有些茫然,随即一拍脑门,想起药依身上那件黄裳价值三十两白银,让别人眼馋了。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师娘赏下一件净瓶,被三师妹看上了,后来她把自己打了一顿,抢走了。
裴庄想起这件屈辱的事,顿时看那帮歹人的眼神都变得凶狠了起来,我可是上三境修士,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竟然还敢对我弟子起心思?
想到这里,裴庄正欲动手,又想起师尊嘱托,不允许招摇过市,被杜元英等人推测出自己的存在而有恃无恐,只能暂时忍下。
药依见裴庄吃饭并不用心,偶尔还有些怒意现在脸上,推测他是因为那些歹人老是看自己而吃醋,不由心里美滋滋的。
三人草草吃完离去。
在几人上楼之后,裴庄隐隐听到有人询问道:“王掌柜的,那三人什么来路啊?看着都气度不凡,把你知晓的都说出来,让咱们涨涨见识…”
裴庄眼睛微眯,自己都没在客栈中动手了,这群凡俗竟然还不死心,真是找死!
不在六安城中动手,应该就不会有太大动静吧?
他嘱咐药依道:“我出城一趟,最多子时回来,你们不必等我,先睡吧。”
随即,为了以防万一,留下佩剑八方,在两人屋内设下禁制。
药依茫然接过八方剑,还待询问,外头已没了人影,裴庄已经下楼。
药依焦急不已,虽然知道裴郎厉害,但连佩剑也不带,打起来岂不吃亏?当即就想去开门,却被禁制直接弹开,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八方剑也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眼见她还想着再去开门,八方剑无奈,挡在她身前,其剑灵直接传音道:“主母,主人他可是上三境修士,跟十几个不入流的江湖武夫打架,您就别担心了吧…”
药依愣了一下,环顾四周,只能猜测,是自己眼前这把剑在说话,不由一惊。
不过也只是一惊而已,她早在搭乘裴庄的御剑飞行之后,就知道自己这个裴郎是传说中的练气士,境界还不低的那种。
药依并非无知之辈,在卖药的镇上,听了很多关于练气士跟妖魔作战的传说故事,也能多少猜测出,眼前这把剑的异样。
所以,她询问道:“你是,裴郎的佩剑剑灵?”
八方剑点了点剑柄:“不错主母,某名八方。”
随即,药依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叫自己主母,不由羞道:“你…你别叫我主母,换个称呼吧。”
八方疑惑道:“可是您都唤他裴郎了…”
药依垂头道:“可是他终究没喊过我妻,八字没一撇的事。”
八方道:“那我不管,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药依听到这一句心底一喜,没再强求,转而询问道:“八方,裴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八方道:“回主母,主人他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随性之人…”
药依随后,便与八方交谈,了解了裴庄喜爱吃鱼,喜爱燃灯,尤其是发现裴庄心思单纯时,脸上都稍带喜色,因为恰好对她胃口。
当然,八方没有吐槽裴庄是个对于世俗什么都不懂的雏儿。
只是当听到他是当今第一大仙门门长的二弟子时,不免神色一暗,不过这也是早有预见之事,自己这个出生,无论嫁给谁,都很难去做正室。
八方似乎能看出药依心中担忧,出言道:“主母不必担忧,修行中人,结道侣讲究一个缘字,道侣之间,并无什么正室侧室之分。”
“有的修士,一辈子也只有一个道侣,有的修士,一辈子可能成百上千,总之与凡俗婚姻,差距甚大,不用担心身世问题。”
药依眉头稍微松懈。
八方还要再说些什么,裴庄已经推门而入,同行的还有十几个鼻青脸肿的汉子,他们只在门外,七嘴八舌喊道:
“见过嫂子,之前咱不知天高地厚,猪油蒙了心起歹念,还好大哥及时让我们醒悟了。”
“嫂子莫要见怪…”
裴庄猛然回头。
十几个汉子立刻向后退了几步,噤若寒蝉,头冒冷汗。
却不料裴庄问了一个十分古怪的问题:“喂,嫂子是个什么意思?”
这个称呼裴庄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十几人对视一眼,有人试探性道:“这个…大哥的娘子,就是嫂子咯?”
“娘子又是个什么东西?”
“额,就是没有血缘关系,但跟自己成家的女人?”
裴庄恍然:“那你们这么说,确实没错昂,我确实说过,要把依儿当家人,说是娘子,也不为过!”
裴庄此话一出,戴着面具的药依嘤咛一声,以袖遮面,脸却红到了脖子根。
同时,她磨蹭双腿,这般想到:裴郎真是坏死了,怎可伙同这帮人这般假装愚昧调戏自己…
八方见状,心中吐槽,这一个人是真不懂,另一个是真脑补啊…看来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裴庄见药依如此,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摆手道:“快滚快滚,道了歉了,还杵在这里干嘛!”
众汉子嘿嘿一笑,临走了还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大哥玩好,注意身体…”
裴庄摸了摸鼻子,无奈笑道:“打了他们一顿,还蛮关心我,真不知道他们咋想的…”
随即走向药依,关切询问道:“依儿,如何了?可是腿上便伤未愈?快让我看看?”
药依见他伸手,连忙躲闪:“没有,裴郎,我没事,泡了药浴,现在伤势好了已经。”
裴庄有点茫然不解,却突然看到一片水渍浸湿衣裳,以为是自己去了太久,导致对方尿急没憋住,不由惭愧不已。
但他还是尴尬提醒道:“那个,那什么…依儿啊,你不用憋着了,现在先去茅房吧,还是得尽早解决一下…”
药依一愣,随即脸上的温度飙升,没想到竟然透出来了,羞的她有点想死,想要辩解,却不知该怎么开口:“那…那不是…我…我…”
最后,她又羞又急,竟然哭了出来,急道:“你出去,你出去!”
裴庄表示理解,他儿时尿床被人发现,也是这般反应,差点羞的去死,所以为了安抚药依,他很是听话的走出去了。
然后他立马去打开牛儿房间的禁制,生怕牛儿也被关在房门内,尿急都不能出去,那简直是一种折磨。
所幸,牛儿早已呼呼大睡。
裴庄这才放心回到房间,做着明天给药依治疗伤疤的准备。
八方直呼遭受了精神污染,不过主母虽然瘦弱,却意外的…咳咳…
翌日清晨,裴庄前去叫药依起床,药依还是昨天那件黄裳,不过下半身的亵裤是换了的。
裴庄没有提起对方囧事,一脸正经的道:“依儿,吃完饭,再泡一次药浴,就给你治疗伤疤。”
药依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裴庄,只是默默点头,她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羞怒,怎能在裴郎面前如此失态呢?
在吃饭的时候,牛儿也察觉到了异常,他这一餐都很少说话,不过那双疑惑的大眼,表明了他的茫然。
裴庄很仗义的没有把他姐尿裤子这件事说出来,还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他道:
“牛儿,吃完饭,自己上街逛一逛,中午再回来,记住咯,人家要是说你钱不够,那就别买了,要与人为善知道不?”
牛儿点头,却还有点不满道:“大哥,我上过街的…不是小孩…”
在打发走牛儿之后,他来到药依房间,开始布置药浴,又让小二再准备了一个桶。
药依看他拿出瓶瓶罐罐,甚至还有小刀,不禁有点不安。
裴庄却以为她还是因为昨夜之事耿耿于怀,斟酌了一下,边布置边出言道:
“依儿啊,恕我直言,这种事,谁都有过,没关系的,不用在意,这事其实也怪我…不过,反正当时就我们两个在场,也没外人不是…”
不提还好,一提药依就羞恼不已,低声道:“裴郎,别说了…”
她最为在意的,还是八方的存在,虽然对方是剑灵没有性别,但毕竟是有个第三人的存在…
裴庄转而疑惑道:“对了,你叫我这个裴郎是什么意思啊?”
药依一愣,以为自己心上人又在装傻充愣调戏自己,毕竟谁不知道女子唤男子是郎君是个什么意思?
他就是装傻充愣,喜欢看自己认真解释,然后看笑话罢了
想到这里,药依更是联想到了昨夜的失态,顿时羞怒不已,捧起一抔水就洒向裴庄。
裴庄连忙闪过,诧异道:“你做什么?这里头药力都浪费了!”
见裴庄愠怒,药依也不由得觉得自己错了,弱弱道:“对…对不起…我…”
裴庄见她这受气包的样子,不由又心软了,转而道:“开始药浴吧。”
药依回一声哦,却盯着没有丝毫离去意思的裴庄,两人陷入沉默。
裴庄道:“你洗啊!”
药依弱弱道:“你不离开一下吗?”
裴庄道:“今天没得办法,你在洗药浴的时候,我需要施展术法,以真炁浸入你疤痕中,以便于待会去除疤痕。”
药依看架势就早已察觉不妙,心知待会可能会出现自己不想碰见的情况,也就是裴庄要触摸自己疤痕,没想到,治疗竟然从洗浴开始…
裴庄道:“大大方方一点,反正待会也…”
虽然裴庄这么说,但药依只是在他的注视下,就已经极为狼狈,只得草草洗了个澡。
不过,就算这次她洗的很快,裴庄也早已将真炁注入疤痕。
在看到药依洗完之后,裴庄道:“出来吧。”
药依犹犹豫豫,还想拿点遮羞布。
裴庄不悦道:“遮住了伤疤漏了,我可不管。”
药依不得已放弃了这个想法,坐在一张椅子上,紧紧闭着眼睛,眉毛一颤一颤的。
裴庄在治伤时,格外的认真严肃:“就这样,别乱动了昂。”
首当其冲的就是脸部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只见裴庄手上包裹着红色的真炁,小心翼翼的触摸到那疤痕,无声无息在疤痕上方,划开一道小口,从中将如同长虫一般的死肉拉了出来,场面可称重口无比。
拉出死肉之后,裴庄立刻以真炁封住那道小伤口,转眼间便止住了血,一道光华闪过,药依的脸部,便从此光洁无暇。
裴庄拿着一面镜子,笑着对闭着眼睛的药依道:“可以了,依儿,睁开眼看看你这张久违的脸吧。”
药依刚才只觉得脸上刺痛了一下,然后某种东西从脸上被拉了出去,那东西有些污浊,拉出去之后,脸上也有些烧疼感,不过都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这就解决一条了?
药依有点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看到那张完整无暇的美人脸后,她几乎是喜极而涕,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现在的状况,一把揽住了裴庄,靠在他的肩头哭泣。
裴庄也有点为她高兴,不过小腹传来一阵莫名的火热,令他有点费解。
我今天小便过了啊…按理说,修仙者没道理尿频尿不尽啊…
药依察觉到了失态,这才想起自身状况,连忙恢复座位。
药依离怀没多久,裴庄也恢复了正常,虽然有点费解,但他还是收拾心情,开始收拾下一条疤痕。
没多久,便来到小腹上疤痕,一摸裴庄便诧异道:“怎么洗完澡水都没擦干净?还黏糊糊的…”
药依没有回话,只是扭动了一下,尽全力配合着治疗。
没多久,裴庄总算将所有疤痕祛除,死肉虫装满了半个桶子,与此同时,药依也总算恢复成了一件完美无暇的瓷器。
裴庄擦了擦汗,这般祛除疤痕,对他来说,也是个挑战,神识真炁,都消耗很大,便告辞道:“依儿,你好生休息,我就先走了…”
药依因为接受祛疤治疗,也很疲惫,此时已经躺在床上休息,此时有气无力道:“谢谢你裴郎…”
裴庄摆手,径直走出了房间,随即一笑。
原来不过是一个洞…原来造物者所设计的最大差异,是这般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