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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蒋实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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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冲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们翻查账本时倒是找了一点东西,大概是为了彻底让蒋实担上罪名,这些东西大部分是在那堵暗墙,剩余的那些账目则是伪装成普通书籍放在了书架之上。

    但是蒋实的书架在书房,那个地方他去的次数很少,翻阅最多的也是兵书,所以有些放在最上面的也有了灰尘,看起来像是很早之前就放在那里,无人问津。

    但是就因为太像了,所以白瑜才想到一件事,要是他没记错,蒋实他平时喜欢在自己房间里谈事情,所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去书房静心研究兵法。而他放书也有一个特点,大多时候就是随手放在一处地方。

    放那些书的人又怎么就是刚好避开放书和拿书的地方,除非是个很了解蒋实习惯的人,知道他会在哪里拿放。白瑜把这事和穆冲他们说了,他们几人也没顾及天黑就去将管着书房清扫的下人和管家提了出来,连夜审问。

    此事毕竟关系重大,所以他府里的人也被官兵看守起来,将人带出来审问轻而易举。穆冲轻易不想动用私刑,只是让人将下人押进来,把大刀拍在桌子上。

    “说吧!到底是你们中的谁做的,一个能够轻易进入书房放置那些还不被发现,一个熟悉你们家将军,告诉你们,陷害将军勾结外人可是要被杀的!”

    在他眼里,将军府的人都是自己人,外人就是别人,也没有特指是谁

    “将军,我真的不敢啊,我都做了半辈子管家了,怎么会害将军呢,请大将军明察。”

    穆冲话音刚落管家就大喊冤枉,而另一人不太明显地停顿了一下才开始慌张求情。这没有逃过白瑜的眼睛,他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下人,发现他的表情极真,要是没有那一下停顿,这表现真的要以假乱真了。

    “你们也在这里很长时间了,知道大将军的脾性和临夏国律法,我们查出了一些东西,虽然不能找到幕后主使是谁,但是起码能证明蒋实将军是受人冤枉的,你们也不用害怕,你们做没做都有人看着,不会有人逃走。”

    白瑜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他们身后的士兵,因为两个人都低着头所以并没有看见。崔剑在此时悄无声息地走近,一拳冲着那名下人的右肩打了过去,下人本能地反击,抓住崔剑的手后明白中招,便迅速转身拔出了崔剑的刀。

    黎烈一见他拿了武器,迅速冲过去挡住,顺手揪住管家的衣领向后一拽,崔剑虽没了兵器,但在黎烈挡上来那一刻侧过身,踹向他的膝盖也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年轻瘦弱,用尽了浑身力气才将人拉住,黎烈趁机砍了他的手让他兵器落地没伤到后面的崔剑,周围的人也一起按住了他。

    “这么多人你也敢动手,不是找死是什么”

    那个人被制住也不隐藏了,忍着手上的疼痛开口

    “被发现了当然跑不了,不过能杀一个是一个,值得,可惜了。”

    穆冲是被白瑜按住了才没有冲动打过去,听着白瑜和他对话

    “那当真是可惜,本可以留在北陇国当个勇士,没想到被派来做这种事,日日寄人篱下低声下气,最后还被抓出来,肯定是会可惜的。”

    “你试探我就是为了找出我的身份。”

    白瑜又道:“不,是怀疑你的身份才有了试探,北陇国有很多人和我们的摄政王妃一样,都很喜欢搏斗的方式。所以你们很看重右臂的力量,尽管左臂和右臂看起来没有差别,可是右臂爆发的力量仍是比左臂要多,正因如此,你们才特别警惕这个位置受伤。说到这个我还要感谢你们北陇国的人,早年间,我结识了几个朋友,要不是我拍了那人一下就被摔了,还不知道你们防着这个。”

    “大将军,就先让人把他押下去简单医治,北陇国的细作,可是宁愿被折磨而死也不会自杀的,不必担心。”

    那个下人被押下去的时候好一通辱骂,黎烈觉得他很吵话太难听,看到路过下人手中的抹布,一下夺过塞进了他嘴里

    “给老子闭嘴,再骂就削死你。”

    黎烈亲自押送,但是手段很不温柔,特别像是在趁机报复,走一段踢一脚,要么就是拍一掌。

    白瑜走出来看了看,觉得没问题就回了屋子

    “大将军不必担忧,有了这个人,蒋实将军就能从大牢里出来,至于背后的军饷流向何处,还需时日调查。”

    “北陇国居然打的这个主意,还派了人来潜伏在京中成了个下人,谁能想到会这样,他也是倒霉,沾上这么个晦气东西。”

    “北陇国人和我们这里的吃食习惯不太相同,相貌身形也能看出差别,看他的年纪,恐怕是很小的时候就到了这里,还特意选了跟和我们长相差不多的。身形相貌都不惹人注意,的确让人意想不到,至于那个常山,他到底是怎么和北陇国的人结识?中间肯定还有别人在帮他。”

    穆冲的眉头到底比前几日舒展多了:“明日上朝老夫就把让人把他扔到大殿上给皇上看,赶紧把他从牢里弄出来,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被关到那种地方,肯定憋屈死了。对了,听说钟宗的女儿找回来了?”

    “是”

    “这次不是假的吧”

    白瑜斟酌道:“应该不是,听说钟将军看起来还挺高兴的,他和摄政王交好,听说这次还是他们帮着找回来的,时间信物都对得上。”

    “白瞎了”

    “……将军说什么?”

    “我说那丫头给了摄政王白瞎了,那么多人就被那个傲得没边的看上了,他配不上。”

    好像之前您也是说我配不上柔儿来着,合着您看不惯谁谁就倒霉了,还好我入眼了

    “你们丞相府和他没交往,肯定没送过什么东西,你去帮我在战场缴获的那把宝剑拿来,我让人钟宗送去,恭喜他心愿了了。”

    “好,那我现在去。”

    一事未了又抓出个内奸,银龙枭格外重视这次的事件。有了那个奸细和挖出的其他证据,蒋实摆脱了嫌隙,也确实被放出来了。但是内奸是出在他府上,另一个人也是他手下的兵,所以蒋实被贬了官,成了四品官。

    蒋实倒是没在意这件事,他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他府里的内奸,尽管被人拦着,蒋实依旧将人揍得鼻青脸肿,然后同样被穆冲训斥了一顿。

    但面对常山的时候他就没有那样的气愤,从心底涌出的感情也极为复杂。这个人,他曾经以为会成为最好的将领,现在却是一个叛国的敌人,期望到失望,也不过是一夜的转变,往日那副乖巧的面目已被拆穿。

    “你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要和北陇国的人勾结,那么多银子,你干的还是人事吗?”

    常山却并不在意,嘴角一勾,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那你知道你错了吗?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倒霉,让你知道你不该那么对我,你为什么能完好地从牢里出来?众目睽睽下被你训斥,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我三十军棍,你知道我痛的时候抬头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眼神满是不屑憎恶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你只顾你的面子,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的感受?你好意思说不顾你的感受?”

    黎凤绾知道事情原委,听他在那里委屈了半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个人从外面走进牢里,身高矮了些,但气势却丝毫不低

    “常山,是不是你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把你伺候好了才叫对你好啊,军营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你以为那是容你放肆作乐的茶馆酒肆吗?进军营之前你就要做好准备,遵守军营的规矩,听从将军们的命令,那才是一个士兵该做的。”

    “三番两次惩罚你没用,还把将军们对你的警告当成耳旁风,惹事了就想拿钱摆平当时没赶你出去,只不过是因为那家人拿了钱跪地求着将军?你确实该拿钱,也要为你的无知自大受惩罚,如果现在我打断你的腿,你觉得要不要让我还回来?”

    常山气愤地挥拳冲过去,蒋实还没动手常山就被一条长腿踹到了墙边

    “敢碰本王的王妃,你有几条命能抵?”

    对这样的人,银景弈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他,他力量本就不弱,这一脚也没收力。常山的身体比不上其他士兵强健,被他一踢胸口肋骨断了两根,一动就疼。

    即使身在牢房,银景弈也依旧不改神色,黎凤绾看这人老实了,才继续道

    “将军之所以能出来就是因为北陇国的人暴露了,故你应当猜到了你的下场,从你和他们勾结私吞军饷开始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我又不怕死”

    “看来你还没有明白一件事,你以为这件事只会要你的命吗?身为兵卒勾结敌国,扰乱军纪,私吞军饷,视为叛国谋逆,是要牵连家族的。你的家人族人都会因为你被推上断头台,会被流放。常山,你是罪魁祸首,你真不该把国家律法当成儿戏不以为然”

    “不!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他们没关系,跟他们没关系,我就偶然看到我爹和他们做生意,他们让我做才做的,我就是为了让他被人骂被砍头,都是我一个人!”

    太幼稚了,都多大了还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可被人呵护着长大,被疼爱,不应该是更沉稳更懂事吗?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天真。

    “我当然知道是因为你一个人,可你也别忘了,你和那些人勾结,银子被运到了哪里?你们自己家里和北陇国,那些人开战的时候会因为得到这些钱杀了更多的人,你想象不到吗?你没上过战场,也该知道战场上拼的就是战马兵器粮草,那些东西又是怎么来的你不清楚?”

    银景弈看都没看那边,道

    “不用和他废话,本王要去静王府,你和本王一起”

    “好”

    两个人走了之后,蒋实看了看从那边爬过来的常山,狠狠心关上了牢门,任由他喊叫哭求。他是个将军,守着辽阔疆土,不能为了一个早已通敌的人心软。

    银景弈拜访静王府可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思量已久,静王府的下人也不敢拦他,只敢毕恭毕敬地将人迎进来,好茶奉上去找银弘旭来接客。

    上次拜访摄政王府,银弘旭是和云谣一起,但是这次换了场合,他却只能一人出来。因为云丰的事,他直接将云谣降成了侧妃,让她暂避风头待在屋子里照料孩子。

    “皇兄今日好兴致啊,怎么想到和皇嫂一起来我这里”

    “静王这话说的,上次你和王妃拜访,礼尚往来,我们自然也要来看望三皇弟。”

    黎凤绾脸上笑容淡淡,看上去很是温和,但是话里话外都充满了讽刺意味。上次暗杀她的事她还没算账呢,那她对敌人落井下石有问题吗?当然没问题了,这可是友好的交流,你来我往才有意思。

    还静王,这个封号也就是当今皇上一时眼花写错了字。

    银弘旭觉得黎凤绾心里肯定是在贬低他,可是面上客套话还要过去,一个云谣,失了云家的倚仗他可以再找别的。但却被别人抓住这点当成了笑话来讽刺,这就不太好了。

    “皇嫂真会打趣,臣弟拜访皇兄是本分,兄弟之间不讲这个。”

    “那静王的意思,是本王来得不巧,碍着静王什么事了?”

    “臣弟不敢”

    “不——敢”

    银景弈细细品着这样的两个字,又道:“看来静王确实是这样想的才会有此一言,不过是碍着本王的地位才会说‘不敢’二字。”

    看来王爷还是很会怼人的,只不过之前脑子不太好,被人一迷惑才会有恼羞成怒的样子,看现在,分明是你让别人恼羞成怒。

    银弘旭维持着笑容,解释道:“只是拜服于皇兄威严才有会有此感慨,玩笑而已,皇兄别当真。”

    明谈暗讽间,华容穿着流彩撒花软缎裙款款走来,面上浓艳的妆容卸下,标致的眉眼也现于人前。轻纱锦缎互衬,内外相宜,虽是身形窈窕,却并无失礼轻佻之处,比之当日好了太多。

    但若说天姿国色四字,还是落于黎音柔身上更为合适,雅如牡丹的雍容古典气质,并非常人所能有的。以花比人,现在的华容可比水仙,容姿秀美亭亭玉立。

    “华容见过摄政王,摄政王妃。”

    她轻一摆手,让下人将好茶奉上

    “这是妾身从北陇国带来的药茶,生津止渴,味道也是极好的。”

    谢邀,怕被下药

    黎凤绾避而谈起其他:“华容姑娘这么快就懂了临夏国的礼数,还真是天资聪颖。”

    华容坐到他们对面后一位的椅子上,双手合上放于腿上:“妾身原以为一个侍妾不用学这些的,可是王爷疼惜,提了我的位分,也找了嬷嬷教我那些,得王爷如此看重,华容如何能不用心。”

    银景弈看着她这个正常的装扮觉得还勉强入眼,目光放在银弘旭的脸上不放过他丝毫表情,那杯茶水,他也没碰。

    “静王倒是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上费心”

    “皇兄不也是吗?”

    “本王和你不一样,本王的王妃只是自谦,不愿提及自身仪态礼数皆是从小养成,何须宫里的嬷嬷再去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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