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四伯,我……找不到她了
在流水的下游,他们大肆搜索,并没有发现夏紫熙和白羽的踪迹。
如果夏紫熙和白羽不幸身亡,必定能在水面,或者在旁边的岩石,发现他们。
但是,搜索两天时间,他们并没有任何发现。
权泽州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夏紫熙那么强悍。
猫有九条命,她必定如猫一般,不会让自己轻易殒命!
他马上吩咐助手司寐上山寻找。
毕青山崖壁上,有许多爬藤,或许,夏紫熙就是利用这些爬藤,攀爬到某处,这才没落入悬崖之下!
权泽州想到这个可能,心里激动无比。
他的夏紫熙,肯定不会死!
她不会死,他也不会允许!
司寐一向忠心。
不管上司的命令是不是对的,是不是异想天开,他都义无反顾执行。
白羽三人从另外一条小路下山。
毕青山,穆野相当熟,知道怎么样,能最快又无声无息的下山。
距离山脚还有一公里,一辆暗灰的面包车,停在一个隐蔽处。
等白羽他们人到,司机马上下车,拉开车门,白羽抱着人上车,穆野立刻也上去。
面包车立即像离弦的箭,离开毕青山。
司寐带人四处搜寻,毕青山面积很大,一天之后,他们来到山洞附近。
山洞洞口已经被穆野封住,从外面看,看不出这里是个入口。
然而,司寐是个人精。
他眯着眼睛,双眸像x光线一样,在这个地方扫射一遍。
跟在他后面的搜索队长追寻他的视线看了好几遍,愣是没看出什么问题。
“司助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司寐没回答,走过去,蹲下,用手指捻了下地上的土。
又站起来。
这里的土,看起来和别的地方一样,然而,他看得出来,是新填上没多久的。
他拿手去推了推山壁上的石头,很结实。
队长还是疑惑,这堵石壁有问题?
司寐比划了下。
堵住洞口的山石很大,想要撼动它,将石头挪出来根本不可能。
司寐望向石壁。
夏紫熙受重伤,光靠白羽一个人的力气,不可能将石壁填的如此完美。
或许,是他多想了?
他在那个地方站了片刻,忽然改变主意。
“走吧。”
队长对这位司寐助理是既敬又怕,这个人的眼睛,像毒蛇一样。
心思也很深沉。
能够在北城阎王身边待五年以上,得到权泽州的重用,队长是一点也不敢小看这位。
听到他说没问题,队长才敢挪动步子。
权总对这次的搜索十分重视,他是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弄砸。
否则,下次他就成为被搜索的人了。
这次搜索,用了五天。
但是一无所获。
这五天,权泽州没离开毕青山,一直待在山脚下。
五天时间,他没洗澡,没睡觉,东西也没吃上几口。
下巴上已经长上青须,整个人无比阴郁。
浑身笼罩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可怕气息。
旁边的保镖,都离他远远的,唯恐惹到阎王,一不小心,小命不保。
权泽州长据在毕青山的消息,已经在司徒佩娴和权元朗夫妻,以及一些亲近的人耳中传开。
第一个过问的,就是权元斐。
他是权泽州四伯,也是除了权老爷子之外,最有权利过问权家事情的人。
他给权泽州拨打电话。
拨打到第三个的时候,电话才接通。
这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权元斐眉心皱起。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竟让权泽州如此失态。
竟然连他的电话,也迟迟才接。
电话接通之后,权泽州那边一片沉默。
权元斐拧眉道:“泽州,发生什么事了?你一直待在毕青山,熙熙呢?她和你在一起?”
听到“熙熙”二字。
权泽州的心,剧痛无比。
宛若用尖刀,将他的心肉,一片一片割下。
犹如凌迟。
鲜血淋漓。
熙熙……
熙熙不见了。
他的人,找了五天,都没寻到她的一片衣角。
她到底去哪了?
她没有翅膀,不能从天空飞走。
她不是鱼儿,无法从水里游走。
她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他满脑子都是一身鲜血的她。
心脏。
手臂。
从崖上跌下去的那个纤瘦的身影。
一幕一幕,一帧一帧。
每时每刻。
都在他脑海中重复播放。
他忍不住哽咽。
他的熙熙,被他弄不见了。
“泽州?”
权元斐疑惑,他似乎听到他那个从未哭过的侄儿,哭了。
有可能吗?
就是十四岁那年,他一人从人贩子手里逃脱,伤可见骨,危及性命时,也没有哭过一声。
他现在二十五了,居然哭了?
权元斐百思不得其解。
猜测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他那个不怕天不怕地的侄子,会哭?
不可能。
“泽州,你说话,有什么事,你跟四伯说,四伯能帮的,一定帮你解决。”
权元斐是很疼这个侄子的。
他志不在商,权泽州继承了权家的经商才能,足够冷傲,年纪轻轻,手段不输权老爷子当年风采。
权家重心在商,未来的路,还是要靠权泽州来走。
他要扶持这个侄子。
保证权家的辉煌,更上一层楼。
权泽州的声音,顺着山风传过来。
比起以往,更加冷峭。
“我在找熙熙。”
他的声音冷得足够把人冻僵,也很低沉,但权元斐能够听出不对劲。
不过,他更疑惑的是,为什么他的侄儿,会说在找侄媳妇?
“找熙熙?你们去毕青山做什么,五天了,她和你闹别扭了?”
权元斐只能往靠谱的方向猜,再严重一点的,是他不希望发生的。
权泽州又沉默一阵。
“她跌进山崖,而且还受了重伤,我……找不到她,四伯,她消失了,她从我眼皮底下消失。
你说,她会去哪,我一直守在这里,她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四伯,我……找不到她了。”
权元斐这次彻底肯定,刚才他以为权泽州哭了,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辈子能让权泽州落泪的,恐怕,唯有夏紫熙一人了。
这节骨眼,他顾不上责怪权泽州,最要紧的事情是,把熙熙找到。
“你的人手够不够,不够的话,四伯再派人过来。”
权泽州望着快把毕青山挤爆的人,声音阴寒,“满山都是我的人。”
“但我还是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