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另有其人
“时过境迁,老爷肯定忘了,可老奴这辈子日日夜夜不敢忘!您年轻时生性风流,见老奴有一把子力气才特意调来照顾那如娇花般的小娘子。”
张嬷嬷虽跪在地上,但腰背挺直,声音连一丝胆怯也无。
听得李兆心虚不已,如今是有关害乖乖的贼人,他大发怒火,将府上的都召集起来,杀鸡儆猴。
岂知背后的缘由,竟是这自己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李兆摸了摸鼻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显得越发冷漠威严。
“那小娘子对老奴极好,不久便生下了作为老爷的第一个长女,粉粉嫩嫩的一小团可爱极了。可是不久,又夭折故去了。老奴和小娘子都痛心不已,也是疑惑,出生时身体康健,哭声响亮,定是个好娃娃,那时老爷府中还没有新人,就悄悄寻思问了道士,他竟说!他竟说……哈哈哈哈”
张嬷嬷笑了起来,笑得热泪流淌,笑得让人悲从中来。
“他竟说冲撞了未来的嫡女,嫡女贵命非凡,如何能让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儿占了长女的位置?当时我是不信的,这么多年过去,老爷可曾看,您是您身边的哪位妾室是生了您的女儿的,不是通通都折了吗?是大夫人进了门之后生了嫡长女,妾室的女儿才平安落地,健康成长。”
张嬷嬷指着李茹,眼神愤恨又坚决。
“荒唐!在我娶夫人之前,纳过几门妾室?你我都知,是生了几个女儿便夭折了吗?放他娘的狗屁!还不拖出去乱棍打死!”
李兆有些气急败坏,指着张嬷嬷破口大骂。
楚凡利落地摁住张嬷嬷的臂膀且拖出去,带着几个小厮,拿着木板。
不一会儿,大堂外传来声声惨叫,仔细听又没了声息,原来是人已经去了。
也是,张嬷嬷今年五十有几,挨几个板子已是极限,别说这种身强力壮的小厮,指着板子轮番的拍打。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如果我在府中还听到闲言碎语,我就将你们通通都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李兆甩了甩大袖,走出了大堂。
春和景明,从旁处涌来细细、丝丝的风,让人感到畅快。
在母亲的院中,李茹很是放松。
刚用完一顿很合乎她胃口的膳食,她肚子微鼓,与母亲一同坐在美人榻上,一边一个,神态相似。
没闲聊几句,又被李茹拐到了今天发生的这件大事上。
“母亲可见小鹊眼神做派无一不是说了孟姨娘的疑处,谁知中间蹦出来个张嬷嬷,替她顶了罪,丢了性命。”
李茹认真思量着。
“乖乖了解就好,这后院内宅的事了解也好,不解也好。都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苦恼,娘的乖乖。”
金陵拂过李茹的墨发,神色怜悯。
“不如早些和你这臭爹合离了,去归入族中,看谁还敢存着谋害乖乖的心思。”
说着,金陵猛的拍了下榻上的案几。
“暗处的人,娘家还没有调查清楚,这李府虽是家大业大,但你爹沉迷美色,谁知道有几个婆娘是别人暗中的棋子。”
金陵撇撇嘴,面露嫌弃。
“娘亲不必担忧,待过几日。回了外祖父那边,想必是极好的。”
李茹偏着头思索,一双秋水般潋滟的眼睛亮晶晶地看了看南边,那是母亲家乡的方向。
母亲也偶尔望着那边发愣。
她知道,母亲是想了家乡。
能养出母亲这般艳如桃李,性子又颇为狠辣利爽的族人是什么样子?让她不禁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