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我是主,你是奴
钱招娣吓得瘫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地摇着头,声俱泪下地诉说不是她出卖了大娘子。
那样子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可是没有人相信她,有了老根头的指证,她再狡辩都是徒劳的。
白笙看着她,眼神带着刺骨的冷意,“钱招娣,你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我还以为你是个硬骨头呢,至少可以让我高看你一点点,原来,你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腌臜货色。
你自以为很高明,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其实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或许,你还不知道吧?自从你和老根头接触的那天起,我便派了人暗中监视你,而你从医馆偷毒药,那是我让师父故意给你的机会。
师父的每一种药,都有具体的数目,你以为你偷走,我师父没有发现?你还真是自以为是。
今日,倒要谢谢你把王全富指引了过来,让我彻底了结了他和好好姐的关系。”
钱招娣瞪大了泪水盈盈的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白笙,“大娘子,我……”
“别叫我大娘子,你,不配”,白笙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钟婆婆神色激动地走上前,指着钱招娣,气愤地骂道:“钱招娣,你真是一头白眼狼,想当初,要不是大娘子收留你,你……你早就饿死了!”
刘氏也恨得咬牙切齿:“钱招娣,我就想不明白了,大娘子哪里对不起你了?给你住,给你吃,给你穿,结果你呢?转头就背叛!竟然煽动这么多人来找大娘子的麻烦,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良心?真是又下贱,又不要脸!”
田桂花在厨房忙碌,听到这件事后,气得把锅铲一扔,炮弹一般冲出来,揪着钱招娣的衣领,啪啪甩了她好几个嘴巴子,然后往她身上狠狠啐了一口,“贱女人!”
“田桂花!你……你凭什么打我!”钱招娣颤抖地指着田桂花,嚎哭道。大家都是下人,田桂花凭什么打她!
“打你?老娘还想杀了你呢!恶心的贱婊子!呸!”田桂花又朝她啐了一口,顺便踢了她一脚。
围观的群众纷纷议论起来,大多数人都是指责钱招娣,也有少数人同情她,为她说情。
作为钱招娣曾经的同村人,钱秤砣实在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对钱招娣大声斥道:“一年多前,你爹娘撺掇你打断自己的腿,以此讹诈大爷和大娘子。
事情败露后,你爹娘弃你不顾,是大娘子可怜你,才收留了你。
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吃里扒外,窜通外人来欺负大娘子,你真是丢尽我们姓钱的脸!”
钱招娣不知道被触到了哪根神经,歇斯底里地叫喊道:“什么叫她收留我?是她利用我,让我卖身给她,为奴为婢,给她做牛做马!”
“钱招娣!你个贱皮子!”田桂花气得想撕烂她的嘴,“当初可是你哭着求着让大娘子买你的,是你主动要卖身给大娘子的!做牛做马也是你为了求大娘子收留你,自己向大娘子保证的!”
“就是!而且,后来大娘子要放我们的奴籍,把卖身契还给我们,是你自己不要的!这会儿又来责怪大娘子,有你这么下贱的卑鄙小人么?”刘氏厉声骂道。
杨氏冷冷一笑,淡声道:“钱招娣,你看看现在的你,再回想一下,一年多前的你,差别大吗?那时的你枯瘦如柴,衣衫褴褛,整个人灰头土脸,破落至极。
你好意思说自己为奴为婢?哪个奴有你吃的好穿的好?哪个婢有你这么自由自在?大娘子哪一点苛待你了?”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不淡定了。一名前来应聘的年轻姑娘道:“要是有这么好的主家,我都想去卖身为奴了。”
“是啊,一个卖了身的穷丫头,被主家养得像个小姐,竟还不知好歹,抱怨主子买了她,这有的人呐,真是连猫狗都不如,猫狗还知道感恩。”
“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家里都饿死了好几个人,想卖身为奴都没人要,这丫头倒好,有这么好的主家,还作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面对众人的指责,钱招娣扬起泪流满面的脸,嘶声大叫道:“是,是大娘子一开始收留了我,我原本也打算报答她的,可是,她对我好吗?
她一直都在排挤和针对我!
跟着陆好一起认字学习的是孙噶妹不是我!去京都做差事的是孙噶妹不是我!她孙嘎妹算个什么东西?她又不是家里的下人,为什么大娘子要重用她,而不重用我?
布衣铺子的管事是杨氏不是我,就算杨氏不在了,她宁愿交给外人管理,也不给我!
这作坊的大管事,是白静和陆好,还不是我!白静和陆好刚来这个家,她们有什么资格?她们配吗?
为什么她们一来,就可以得到大娘子的信任,而我在这个家勤勤恳恳一年多,我得到了什么?我只是一名不起眼的缝衣工!”
陆野目露寒光,很想把钱招娣的舌头给割了喂狗。
白笙看了他一眼,抬手轻轻按了一下他的手背,小声道:“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不值得动怒。”
御王看着钱招娣,恶心得险些又吐了。
季承和也是唏嘘不已,这女的还真是贪心不足,自己是个奴婢,还想让主子一直顺着她的意愿,真是可笑至极。
何大人不了解此女,只当是看热闹了。
钟婆婆田桂花她们个个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钱招娣给活活扇死!
杨明、赵大壮、冯平原等一群男人则握紧拳头,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揍这只白眼狼。
白笙饮了一口茶,缓缓站起身,走到钱招娣面前,居高临下道:“钱招娣,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是奴,我是主,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权利来要求主子满足你的个人愿望。
主子让你生,你便生;主子让你死,你便死!谁给你的胆量让你对主子的作为指手画脚!”
看着白笙冷厉的眼神,钱招娣不自觉地往后缩着身体,她颤着声音喃喃道:“可你……为什么对田桂花、杜敏、杨氏、刘氏,还有白静和陆好,那么好?她们也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