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怒火,心境变化
钟,只不过是他的念头而已,他所持的不应该是钟,所观想的也不应该是钟。
钟声不过是天地之音的一种,天地中还有无数的声音等着自己去体验。
自己真正想要的是去看尽世间万象。
以武为道,想与天地共舞不就是如此原因吗。
以钟为念,是因为钟声仅仅是可以警示自己,是催促自己前行的工具。
看似自己走在了路上,却不知是在强闯。
这样走出的道是否又充满了个人的色彩,个人的道是这天地的道吗?
万物成自然,日月一直都在,可自己直到如今才发现它们的神奇。
武道呢,不也应该就在身边吗,何须刻意的去追寻。
元生这么的,又迷茫了,这路应该如何去走呢。
我若是没有信念,这一生说不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我若是有了信念,那这道路走的是对还是不对呢。
我应该怎么办。
元生发现,原来自己并不仅仅是浅薄了,此时甚至可以称之为无知。
自己缺的终究是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还是那句话,还是那个想法,不把这个世界当回事,就注定了会失败,求逍遥可以,但不可以真逍遥。
人是天地的产物,人关注人,关注自身是没有错的,但是如果单单只这样就限制住了自己。
路本没有绝,却是自己把他走绝了,是自己把它给堵住了。
人相对于这天地,只不过是那无数生灵之一,太过于渺小。更别说除了生灵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其它物质。
元生晃过神来,天地自然就是真理。
万事万物皆有源头,不管如何有就是有了,存在就有存在的原因,消亡自有消亡的道理。
那么修行之道呢,说到底就是一个优胜劣汰。
存在即合理。
念头不断的在闪动,
不断的掠过元生的脑海。
存在即合理。
存在即合理。
存在即合理。
就算是亡了,这天地也必将留有我的痕迹。
路就在我脚下,只要我走出来了,没人能否定它,这天地也不行。
这一刻,元生怒了,他誓要开辟出一个永劫不灭的道路。
他感受到了天地的压迫。
谁能想到会有如此的变化。
怕是无所不在的大道也不能吧。
曾经纠结于生死的元生,在死亡面前退却了。
以为天地无上的元生,对这天地也怒了。
如果去了这天地众生,去了这茫茫外物的影响。
我们为何而活?
可惜,脱离实际谈意义,这是悖论,即是空谈。
本来的元生,只是想随缘,逍遥自在,能走到哪算哪,一直能走下去就好。
可感受到天地隐藏的恶意后,元生有些不忿。
现在的他有了强烈欲望。
他要这天地再也束缚不了他。
要让这天地知道,他武元生不是一只随便可以弄死的蝼蚁。
既然他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好好的活这一世,如果可以那就这么一直活下去。
他从没有想过超脱的心,这一刻却是无比的坚定。
回过头来看,他其实早已有了这野望,只是他自动忽略了。
练武之始就想与这天地共舞,他求的是什么,想要自身强大,不就是想多活几十载。
当他得知星界也会亡,有机会离开时,就有些变了。
他还感受到了命运大道的伟大,其无所不在,他也想与这大道平齐。
他也没发现,自从得知自己获得那蓝灵星界最后一缕气运开始,他就开始不甘,只是这星界内的茫茫众生之一,为了生而生。
但这都是无数的杂念之一,他瞬间就能抛在脑后。
这一次他要这念头永恒。
去他的无欲无求,他要去挣一挣自己的前途。
人都是逼出来的,这回他悟了。
生总比死好,有意识总比没意识好,能长生总比短命鬼好,能恣意潇洒,总比谨小慎微好。
此时,元生的魂影化为了人形,脸色也有些痛苦狰狞。
本来是铭刻在脑袋上的青钟也从魂影里面分离了出来,却是没有以前那么灵动了,却是很凝实,有一寸多大小。
就这么随手往空中一抛,悬在头顶。
然后魂影就这么没入身体中。
他融合了钟内的性灵之光,之前渗透进身躯的阴寒之气和大量灵魂之力也被转入其中,他想看看到底会如何。
以后,求稳将是常态。
不管做什么事情,提前稳一手,避免再次落到如此地步。
强大是需要时间,需要过程的,所以在真正强大之前务必避免露出自己的獠牙。
要想成就什么,付出的也必定不会少。
一刻钟时间过去了,太阳也完全升起,整个小钟现在也是红如琉璃,从一寸大小缩小为半寸大小,显得温润许多。
元生将其吸入口中。
看来自己若是在外面也会是如此,灵魂质量更高,但是其中痛苦可能会让人崩溃。
还好自己虽然之前与其一体但是现在已经完全分开了,只是有些虚弱,不过就潜力而言,更上一层楼。
外物虽好终不及自身。
这一次,元生得休养不少时间了。
明明才是出门的第一天,怎就直接遇上如此大难,还怪不得别人,真个是憋屈。
从冥想中醒转过来的元生,眼里没有了之前的自由散漫。
一言不发的掠向一旁的空地。
挥手取出地脉根,就这么在空地上演练起来。
他有名为流星的技法,只是战斗时他从来不用,只是因为出手之间太过暴烈,自己也有所克制,所以才渐渐有了飘絮的出现。
可是他今天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心境,飘絮纵然能用出来,也少了之前那飘渺无定的灵蕴。
身影变换之快几乎已经遍布了周围三丈空间,那地脉根也好像不是一根棍子,而是一把无物不斩的直刀,方圆三十丈之内气流纷乱无比,地上也是纵横交错。
直到一袭红影慢慢接近,元生才慢慢退出状态。
收功完毕的元生没有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红衣也是安静的站在那。
她此刻也是心灵大受震动。
那一声钟鸣,元生以为只有他自己听见了,其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