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条鱼鱼
“好的呀。”姜姜很痛快地答应了见弗的请求。
她把抱在怀里的莲花放到背包里，然后趴到了见弗的背上，双手环绕在见弗的颈项。
起初姜姜还有些不安，可是等到见弗将她稳稳托住时，她有了一种新奇的体验。
原来这就是背么？
她细细地观察四周，在见弗耳边轻轻讲着方位，说着说着，姜姜有些好奇见弗是怎么找到她的。
“我在你的掌心留下了佛印，我见你迟迟未归，便顺着佛印的气息来寻你。”见弗淡淡地说道。
见弗的方向感很好，很快就走到了他们的小竹屋的位置。
“到了到了。”姜姜的语气有些激动，在见弗的背上动来动去，绣鞋也耷拉了下来。
见弗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提醒姜姜小心些，语气之中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关心。
他也并非完全无法视物，他体质特殊，能够感知因果，多数人因欲种因，他也能够因此见到众生欲念。
欲在他的面前是没有什么分别的，只有多少的区别。
而眼前的姜姜，是他见过的几乎没有欲望的存在。
没有欲望，他只在同胞的弟弟离梵身上见过，连身为主持的大师也会有欲念，人或者说拥有灵慧的所有生命都会有欲望。
将他们带回长甘寺的广业大师曾告诉他，那时因为他们兄弟二人聆听佛音，未染尘埃，自然不会有所谓欲念。而落入了尘世，见多了红尘因果，终归是会沾上欲念的。
【“大师，众生因欲而苦痛，那么没有欲望不就会没有痛苦了么？”】
他曾经这么问过广业大师。
那时广业大师只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话。
【“众生也因欲而欢乐。”】
这个回答，见弗并不满意，欲望如同滚石，一旦开始，便不会停止，短暂的欢愉背后是无尽的欲望，无尽的欲望沟壑难以填平，带来的最终结果难道不就是苦痛？
只可惜，广业大师已经圆寂，见弗也不大可能得到答案了。
翌日，姜姜开始杂七杂八地开始忙活了，虽然米面浪费了一些，但是她还是决定好好整理一下。
她还想起了自己背包里的红莲，连忙把红莲取了出来，现在红莲的状态差了许多，看着蔫蔫的红莲，姜姜有些心疼。
她想着把这朵花养好了然后可以尝尝味道。
姜姜最近打算开辟一些新的食谱，看着这朵花也是眼巴巴的馋。
【“001，我可不可以换一个愿望，我想有吃不完的馄饨。”】
【“为什么不是这莲花？姜姜你看起来更喜欢这个。”】
【“因为不能确定味道怎么样呀。”】
【“要是味道好呢？”】
【“可能会换吧，但是这个是不是很难找？”】姜姜不想让系统为难。
【“如果想找一模一样的可能比较难，因为我并没有查到这个物品的来源。”】
这时001发现了自己页面的变化，原本125的进度忽然开始变成了25。
【“姜姜，姜姜，bug修好了诶！现在你的进度已经正确了呢。”】
姜姜听见了消息，知道自己的任务有了新进展，也更加高兴了，开始更加努力地整理物品。
系统悄悄给姜姜弄了个烘箱，把米给烘干了，面的话已经结成了坨坨，没啥用了，姜姜决定之后再冒险出去买。
肉的话倒是很容易处理成肉干，原本系统还觉得见弗会忌口不吃，不过见弗好像来者不拒，平日里更多是沉默地一个人呆着。
姜姜在一旁忙碌的时候，见弗忽而感觉好像有什么熟悉的气息来到了自己的周身，可是仔细感觉之后，又消失不见了。
只可惜他如今目盲，不然还是要先去找找离梵的。
离梵的性子较为冲动，若是直接和那天那波人正面冲突，见弗怕他吃亏。
这边的姜姜正在努力做饭。
【“姜姜，我这里说的是一碗米然后兑两碗水，大概一截小食指这么深的水。”】
“这样够了吗？”姜姜把米和水都倒了进去，之后擦干净了手之后还用手指戳了戳米和水。
【“应该够了，第一次就做的好棒1】系统不吝惜地夸奖这条鱼鱼。
姜姜被夸得很不好意思，不过脸上还是出现了自豪的表情，她有潜力能够当很好的人类呢。
系统给出的比例还是很好的，姜姜很快就能够嗅到了米饭的清香。
另一边姜姜还剁了肉泥准备做肉丸子。其实姜姜原本是想要做肉条的，但是姜姜用不好刀，切得不好看，就干脆直接剁吧剁吧剁成肉泥了。
然而捏丸子又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姜姜忙活了半天之后，突然发现嗅到了糊味。
米饭已经糊了。
她一紧张，整盘带水的肉沫进了油锅里，最终厨房变成了战常
姜姜看着黑乎乎的米饭以及一大坨不明的肉肉沉默了。
【“也不一定不好吃嘛。”】001尝试安慰姜姜。
姜姜舀了一碗米饭以及一坨肉肉，自己尝了尝，不算好吃，苦苦的……
她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拿给见弗吃，而是选择弄了一碗之前剩下来的糊糊。只是找了半天，没在房间内找到见弗，姜姜只能垂头丧气地走了回去。
为了不浪费，她决定自己吃掉这个奇奇怪怪的食物。可等姜姜来到厨房的时候，就发现见弗站在了厨房，似是对她的到来有些意外，原本散着的白发也扎了起来，他正站在姜姜的黑暗料理旁边。
“见弗，不……要碰。”姜姜紧张得有些结巴，她觉得被见弗见到她做的这个东西真的太丢鱼的面子了。
见弗倾身而上，居高临下地用赤瞳“看”着姜姜，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让碰？”
眼前的见弗，语气莫名有些委屈。
姜姜虽然感觉见弗现在有些怪怪的，但是想到自己做出的这个东西，也很不好意思。自从知道人类做出的东西这么好吃之后，她觉得自己做的东西真的太不好了。姜姜她不怎么聪明，不过也不怎么笨，她觉得自己应当在人类面前有威严才是。
毕竟她才是饲主！要有身为饲主的威严！
不过事到临头，还是在人类面前怂了。
“不是很好吃。”姜姜怂怂的语气倒是逗笑了见弗。
“不嫌弃。”他顺着感觉捏了捏姜姜的脸颊。
姜姜因为被发现了秘密，有些不开心，整条鱼都气鼓鼓的，她觉得今天的见弗怪怪的。
“你今天怎么绑起了头发？”姜姜觉得奇怪，就直截了当地问。
对方似乎没发现姜姜会在这儿较真这个，他无所谓地扯掉了发带，说道：“只是想试试，不过瞧着姜姜不喜欢，那我便解了。”
姜姜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弗，其实她倒是觉得这样绑着好像还蛮适合见弗的，倒是一瞬间的感觉也并不能引起这条鱼的戒备。
没一会儿，她又继续和厨房斗智斗勇去了，见弗在一旁静静待着，原本想要帮忙，却被姜姜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水有些多了。”见弗在一旁提醒道。
姜姜这时用手试了试，果然多了，她颇为好奇，便问道：“你是怎的做到的？”
见弗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耳朵。
这时姜姜的心中当真是酸了，人家瞧不见都比她做得好。
之后姜姜在和肉丸子斗智斗勇的时候，一旁的见弗还提醒了姜姜煮饭的时间。
终于，姜姜做出了一顿看上去还可以的饭菜，只不过手上也被烫得起泡。
这时见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姜姜捧着米饭和肉丸汤去庭院找他，那时他定定地站在庭院之中，白发还是散着的，姜姜见他沉默，又有些不敢上前。
她真的胆校
即便昨日和见弗有了些亲近，可是在面对见弗时还是有本能地敬畏之心。
见弗却注意到了姜姜，他朝姜姜伸手，姜姜把饭菜放到旁边的小石桌上，手却没有伸过去。
她本能觉得见弗虽然看不见，但是似乎比别人看得更透彻。
见弗摸索着端起了小碗，慢慢地把姜姜做的米饭和肉丸吃了，他吃得很文雅，姜姜记得最开始见弗的动作也是有些生疏的，可是后来却越来越赏心悦目了。
这让姜姜有些气馁，人比鱼气死鱼。
姜姜在一旁默默地等着见弗吃完，看着见弗吃东西，姜姜心里有了满满的成就感，她还是能把人类养得很好的。不过在她走神时，见弗已经放下了碗筷，姜姜想要凑上去把碗拿过来，却被见弗牵住了手，姜姜有些不好意思，要是让人类知道她连做这个都做不好，感觉好丢鱼。
“以后无需这般费心，太辛苦，你一直照顾，我心有亏欠。”见弗垂眸说道。
“为什么觉得亏欠？”姜姜疑惑，照顾他之后能实现愿望，这很公平。
“承恩于人，自然心有亏欠。”见弗说道。
复杂的话让姜姜摸不着头脑，正当她在想事情的时候，她发现她的手不疼了，原本的烫伤也没了。
白白嫩嫩的手放在见弗的掌心，手心确实有若隐若现的金印，姜姜想着这个应当就是见弗留下的佛樱
“你好厉害呀，做饭时间掌控得好，连治伤都可以。”姜姜坐在他的身边感慨道。
“做饭？”见弗有些迷惘。
“是呀，要不是你，饭要糊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