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寒天
这是一头犺猪怪,是低阶魔怪,实力也就在淬骨中期,淬骨期魔怪在妖魔种族里算灵智最低的一种,不过它却不这么想。
因为面前的断长河和晕过去的男子在它眼里似乎成了美味。
它口中的气味着实难闻,断长河刚刚喝了一壶烈酒,刺鼻的味道深入鼻腔,臭的他差点吐了出来,箭在弦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解决这个魔怪再说。
迅速捡起刚刚撇到一旁的长剑,这把普普通通的铁剑面对这等魔怪,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但断长河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区区一个淬骨期魔怪而已,就算给他根木棍,他也有信心解决掉它。
断长河原来倒是有一把好剑,只不过随着师父一同消散了。
只见断长河紧握剑柄,剑锋对准了犺猪怪,骂道:“我呸!畜生,爷爷我在大陆北边你们就穷追不舍,本来以为到了南方会清净些,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去,”
断长河边说着,边恨不得一剑给这怪物劈成两半。
“妈的,送上门来看我不宰了你!”
虽然它听不懂断长河口中的话,但犺猪怪巨大的獠牙下已经流满了唾液,这个白白嫩嫩的少年在它眼中仿佛就是一盘会说话的菜。
犺猪怪相貌狞恶,带着十足的杀气冲向了面前的少年。
随着张牙舞爪的怪物离自己越来越近,断长河不慌不忙,脚掌猛的一踏地面,身形急冲而出,顿时脚下尘土飞扬。
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躲过了犺猪怪的攻击,
“正好,试试身体有没有生锈!”
喃喃了一句,断长河如闪电般冲向了犺猪怪,在距离犺猪怪身后半米左右距离时,脚尖一点,腾空而起,手持铁剑,剑锋处泛着淡淡的绿色光芒,狠狠的刺了过去。
犺猪怪也发现了这个少年的不简单,剑锋的速度之快,来不及闪躲,只能任由他刺伤自己。
断长河对于速度的掌控,没有半点突兀之感,如果身边有人目睹这一切一定会惊叹这个少年的身法。
咻!
这一剑插进了犺猪怪的肩膀处,又狠又快!
看着肩膀受伤的犺猪怪发出了一声难听刺耳的惨叫后,断长河明白,是时候给它一个了断了。
速战速决,一直都是他的座右铭。
但下一秒,这犺猪怪竟然扭头冲了出去。
打不过,跑还不行吗?
“我靠,畜生!你还想跑?”
骂了一句,面对着背对自己的犺猪怪,断长河的身形猛的旋转加力,右脚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之后,带着一股刺耳的破风声,狠狠的踢向了犺猪怪,这一脚给他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
还在背身逃跑的犺猪怪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腾空飞起的少年,结结实实的接下了断长河的一记鞭腿后,巨大的身躯一个踉跄狼狈地跪在了地上。
随后断长河震腕一挥,铁剑的寒芒极速闪过,再下一秒
嗷!!惨叫声突破天际,犺猪怪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恰逢这时,倒在地上的男子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第一幕竟然是一个素衣少年手持铁剑的背影,而背影下方则是那头重伤自己的犺猪怪尸体。
“小兄弟,你竟然…!”
断长河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身形依旧未动,而是扭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欠我一个人情。”
“啊?好!好!”
男子听闻,只得服服帖帖的点了点头,这哪是人情,根本就是救命之恩!
况且年纪这么小就能轻松解决这个怪物,男子心想,这一定是哪个名门贵族的少爷出来历练,而自己就像那恬不知耻的人,上门打扰一般。
男子缓缓问道:“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断长河将铁剑随手一撇,轻声道:“断长河,你呢?”
男子咳嗽一声,道:“李寒天。”
“哦?寒天兄,你得解释一下,你这算怎么回事?”
李寒天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解释了起来。
原来,李寒天是城中和妖魔作战的士兵,但他在一次佯攻中乱了阵脚,脱离了大部队,这头犺猪怪也似乎和他一样,但好像在它眼里,李寒天成了猎物,开始对他穷追不舍。
李寒天只记得回家的路,骑着马一路狂奔,可谁想,这头怪物好像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一直追赶他,追了一天一夜,直到战马都快疲惫的跑不动,李寒天才选择弃马,最后便遇到了刚刚准备休息的断长河。
听到这,断长河有些汗颜的摸了摸额头,无奈道:“看来,我们可真是有缘,这方圆十里都没有什么人,你一箭就中标了,遇到了我。”
听闻,李寒天只能尴尬的笑笑。
“对了…!”说着断长河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灰色锦囊,锦囊里倒出一粒药丸扔给了李寒天。
“你的腹部受伤了,这是补血丹,服下它然后包裹下伤口。”
接过飞来的药丸,李寒天没有犹豫吞了下去。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刚欲开口答谢却发现不知何时断长河走到了自己面前,竟然躬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伤口。
神奇的是巨大的伤口忽然没有了火辣疼痛感,反而有一丝丝凉飕飕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享受,而且肉眼可见血肉模糊的裂口在慢慢的愈合!
断长河有些同情他的遭遇,才选择替他疗伤,不过这“看家本领”,断长河却是很少展示。
近距离的看着这个碧眼少年,李寒天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欲开口发问,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反而问了一些不着边的问题:“小兄弟?你多大?”
断长河皱了皱眉头,道:“十八,寒天兄,你呢?”
李寒天回答道:“我二十四。”
断长河转了转眼珠,不解道:“二十四?我看你也只有淬骨初期的实力,这般实力就去参加这样的战斗,你无疑是去送死,如果今天没有我,你早就被它吃光了。”说完便看向了犺猪怪的尸体。
李寒天摇了摇头,唉声道:“是啊,我也不想,但是家里穷,我若不趟这滩浑水,也会被饿死,我选择参加这场战争,就算我死了,至少我拿到的钱也够养活我的家人。”
“不瞒你说,长河兄弟,半年前,我连马都不会骑,甚至连马鞍都不会戴。”
李寒天口上虽如此说,眼中却露出了惊恐而又后悔的复杂神色,一侧的断长河听到他的叙述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见气氛有些尴尬,李寒天摆了摆手,笑道:“都是男人,怕什么,对了我家就在附近的村庄,你呢?长河兄弟?”
听到李寒天问他家在哪里,断长河站起身来,神色一变,旋即仰头笑道:
“我四海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