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侦查布宜洛斯
经过几次切身经验后，露西亚已经逐渐的体认到了些什么。
[就连我拥有的“传说之力”，在国家或军队组织这种巨大的装置之中，也只不过算是一个小齿轮而已。能发挥多少效果？能在什么地方派上用场？要怎么运用才会对己方有利？伟大的将军们就是以这种眼光来看待我吧。]
[理所当然的，个人的意志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在这里，我并不是露西亚·克丝，而只是“虚无”罢了。]
[不过，也许我的心态也差不了多少。为了让长久以来都把我当傻瓜看的家人或同学们刮目相看，我也打算要利用“虚无”……]
当露西亚就这样深陷于思绪之中时，耳边响起了一阵笑声。
“那么，要往哪去呢？”
“啊，对不起！是萨斯科塔城！”
“那是一座古都吧，听说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那里受到战火摧残呢。”
露西亚不知该如何回话才好，一时语塞。
此时罗密欧回过头来，笑吟吟地说道：“别太介意。我也很清楚，现在是战争时期。只不过…我毕竟是个神官啊。”
他那笑容充满魅力，简直会让人心跳加速。露西亚的脸不由自主地染上红晕。
“是…是呀。”
罗密欧没有把身体转回前方，反而一个劲地把脸凑到了露西亚面前，开口说道：“你真的很美呢，法夫纳小姐。”
露西亚稍微往后退了一点，像是要转移话题般地问道：“你…你为什么从圣乔治群来这里呢？明明两国并不是同盟国……”
“我是自愿参战的义勇军啦！不过我们的规模很小就是了。如今对凯尼利亚的所有国家来说，布宜洛斯是个眼中钉。居然宣称要打倒帝制，然后建立贵族们组成的共和制？要是放着他们恣意而为的话，那还得了呢！所谓的共和制，无论对哪个国家来说都是个恶梦。即使是由教皇陛下来统治的圣乔治群也不例外。”
“我对政治事务实在不太了解。”
“我们可真是意气相投呢，我也对政治没有什么兴趣。那，换个会更引起兴趣的话题来聊吧。对了……”
“是什么？”
“到底要怎么做才培育出像你这样…如同妖精般可爱的女孩子呢？”
被对方以认真的表情如此问道，露西亚微微低下了头。
“别顾着说这种不正经的话，转过去好好看着前方吧。要是飞错方向，事情可就棘手了呀！”
“没问题的。我已经好好的指示过这个德鲁伊了，要他飞往萨斯科塔城去。”
露西亚不禁露出讶异的表情。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神官应该不是魔法师才对。也就是说，姑且不论身份的高低，在能力方面他应该是与一般平民无异。况且，想要跟召唤兽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就算是魔法师也需要付出相当长的岁月。
[一个不是魔法师的神官，与一只不是召唤兽的幻兽，两者之间居然能够心灵相通？这种事真的可能发生吗？]
看到露西亚那一脸诧异的反应，罗密欧露出了笑容。
“就像你能操纵翰林院的魔法兵器那样，我则是可以使用神的奇迹。”
“你别开玩笑。”
[神的奇迹？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神是抽象的形而上存在，要说神之力能干涉这个完全由魔法支配的世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吓到了？我是开玩笑的啦！比起别人，我对动物的心声能多理解一些，只是这样而已！对吧，德鲁伊？”
风龙发出一声回应，之后逐渐提高了飞行的速度。
两人在经历约一个小时的飞行后，来到了萨斯科塔城的上空。
在被建造成圆环状结构的城墙的内侧，林立着由各色砖瓦砌成的房屋。这是一座人口接近四万的大型城市。
“把高度降低。”
罗密欧点了点头，降低了风龙的高度。可以看到街上来往的人们正在对着他们挥手，大概误以为他们是自己人吧。罗密欧微微一笑，低声吩咐了风龙几句。德鲁伊开始一左一右地交互拍着翅膀，以一种奇妙的动作摇晃着身体。
“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模仿布宜洛斯产的风龙。这个‘舞蹈’是布宜洛斯的风龙们用来寻找伴侣的动作，而布宜洛斯的龙骑士就是利用这个动作来辨别敌我。”
“你的德鲁伊是布宜洛斯产的风龙吗？”
“怎么可能？这是我训练他的呀！”
“你还真是厉害啊。”对此，露西亚感到相当敬佩。即使是魔法师，要训练龙学会特殊动作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不重要，你赶快调查敌情吧。”
露西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旋即开始眺望起街上的一景一物。
她打算在报告时使用“幻影”魔法来将情报化为鲜明影像，好提供给高层。能制造出幻象的“幻影”魔法，是能够自咏唱者的记忆中取出所见过的情景，再重建出正确影像的咒语。
“幻影”魔法的这个应用方法，是参谋部作出的指示。他们非常迅速地就找出露西亚的“虚无”在军事上的应用之道了。露西亚一方面对于这些应用感到佩服，但同时，她也对自己完全被当作道具而感到内心一阵痛楚。
露西亚注意到一群在街上广场里阔步前行的大怪物。
“是食人鬼。”
“是啊，总觉得根本没看到几个人类士兵…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吗？”
这个感觉并不是大惊小怪。很明显的，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游荡的都是一些肩扛着长枪或棍棒的高大亚人，例如食人鬼和巨魔之类。虽然还可以看到负责指挥这些的魔法师，但是却看不太到人类士兵的踪影。
“那些家伙的兵力原来是靠着亚人在灌水充数。不过…那些凶暴的食人鬼居然能乖乖地接受人类指挥……”
“这其中应该动了什么手脚吧。真是的…身为神的虔诚仆人的我，实在无法理解你们这些魔法师的行为啊。”
露西亚开始集中精神，好把眼前的光景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
大规模使用“虚无系统的魔法之后，必须花费不少时间才能让精神力再次累积。由于之前露西亚才刚用过一次，因此也许无法使出大规模，也就是无法做出能显现大范围景象的“幻影”。
“在城市上方再绕一圈吧。”
“也许差不多会有危险了，这种掩人耳目的手法不可能一直行得通的。”每隔约五分钟就让风龙跳一次布宜洛斯式“舞蹈”的罗密欧沉声说道。
“我需要正确的情报。咒语无法表现出的部分，就只能写在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