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曹操：莫欺少年穷
张百仁张老爷，离开之后，转道绕回张府。
回到府内，第一时间就是寻张裕之，想看看自己的足智多谋的儿子有什么想法，于是议事厅中，张裕之、张老爷、徐和三人就坐。
张裕之把徐和喊来也是想多个人帮忙分析局势，徐和在张家已经多年，完全可以信任，这种身边无幕僚的日子，让张裕之有些难受。
张老爷把今天曹操求借兵之事，娓娓道来，徐和一边玩弄自己的山羊胡，一边听得直点头，张裕之听完微微皱眉，借兵啊！就怕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张公，主公，这今上立青州军设二卫好像把两卫职责已经划分定性，此番出军前还需要曹相同张公一同上书请令，否则大军私自调动，无论此番剿匪有没有成功，都会让张公受责。”
徐和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因为青州军下的二卫具体干什么都定死了，在北海境内还好，跨境必定受人攻歼。
如今北海相一职已经是个香馍馍了。张裕之自然是想不惹事，如今还不到露锋芒的时候，曹操想凭一酒方就让张家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怎么可能！
“上书想必曹相也会配合，只是我们等出兵剿流匪，我们可以得到什么？当今陛下能得到什么？”
张老爷这些年学到一招，就是凡事先分析谈利益得失，这些事情怎么做，做了能得到什么？这才是最主要的。张裕之眼神一亮，心中已有答案：
“人口！如果剿匪必须是我们的人领兵，绝不可让曹操等人领兵，我们可以除掉贼首收拢剩下的普通匪徒，他们或许是因为没饭吃才会走这么一条路，甚至连没地的普通百姓也可以收拢。”
“如果此行能获得人口，以后北海就可以增加粮食产量，想必庙堂诸公也绝对不会拒绝青州军异地剿匪。我们可以靠此练兵，同时为北海增加人口，此事完全可为。”
“所以得忽悠一下曹操，不能让曹操插手兵事，有什么办法能转移他注意力吗？”
张裕之想到了曹操在颍川与冀州剿灭黄巾的狠辣，若是现在的曹操带兵，怕是没几个活口。
张裕之抛砖引玉一番，徐和微微一笑：“主公，和有一计！”
“快快道来。”
“我们出兵剿匪，还把济南国北部人口拐走，事后暴露今后断然不会再请我们出兵剿匪了。”
“所以本次剿匪是一次性买卖，我们可对曹相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之道。”
“我们赠送一部分粮食，让曹相募兵练兵，以防备以后再有流匪流窜至济南国生事，如此曹相需要忙募兵一事，无暇顾及我们在济南国北部的行动！”
“此计可以一试，老爹，全靠你的演技了，要说服曹操与你共同上书，然后务必让曹家全力促成此事！”
“不如派刘辟和管亥二人率兵前往，我记得刘辟就是在济南国起事的，他熟悉那一带地形，正好可以。”
事情基本敲定下来，不过张裕之想到另一件事情，“酿酒你们怎么看？我认为这个很重要，若是酒至纯，是可以救人！”
“等拿到酒方，富贵你再去安排酿酒事宜吧。”
最后由张老爷一锤定音，次日张老爷再次宴请曹操，曹操此次也将早就准备好的酒方，赠与张老爷。
听到张老爷所言，需要共同上书，获得同意才能出兵，曹操自然表示理解。
届时由北海国拨粮三万石救济南国，这点粮食，紧着点够一千五士兵吃一年了。
解决掉曹操当务之急，同时派遣青州军横野卫，至济南国北部一带剿匪。
还说到主要诛贼首后，横野卫会收拢群龙无首流匪，送至北海屯田。
曹操心想，这张百仁还有点意思。
收了酒方，就拨三万石粮食给我救急，然后还不忘了，向陛下邀功，收拢投降的流匪给陛下种粮赎罪，简直深明帝心。
也罢，曹操书信一封给家中送去，希望父亲可以全力促成此事，此事将是孩儿治济南国的政绩。
于是三日后，曹操同张百仁联名加急奏章送至洛阳。果然如张裕之所料，直接准了，也没人跳出来说不可。
横野卫整军三千出发，全部有甲胄在身，虽然只是轻甲，主要防护胸腹，双肩双臂，配置都是环首刀，比一般郡兵都要精锐。
不过张裕之还出了一个主意，每人还配了一根造价低的长矛，主要用于投掷攻击，可以覆盖十米到二十米的区域，尽可能杀伤敌人，从而降低自身伤亡。
刘辟接到任务时，还未出发，内心早已胸有成竹，菅县、东朝阳县这一带刘辟可是十分熟悉的。
这里地形可谓是一马平川，只有几处小山坡，而且也非险地，也十分好攻取；还有一种就是这伙流匪就是平日的百姓，只能藏身村庄或者城中，再傻的人也不会在平原上建一个山寨吧。
刘辟、管亥先是带着部队加上一些劳役，然后押着这三万多石的粮食朝着济南国前去。
因为运送辎重，路上耗时多，用了四日才抵达。
运输辎重每日最多百里路，要到济南国需要走三百多里路。
刘辟一行还算顺利，很快就把粮食送至曹操手里。
然而因为济南城地理位置有些特殊，南部几十里便是山区，北部是基本都是平原，曹操也并未全览济南国全貌。
这个时代的舆图并不全面，并未有详细地形标识，曹操完全意识不到，请张家剿匪问题的严重性。
果然有刘辟这个向导在，刘辟带着三千兵力，把整个济南北部直接每个村庄扫荡一遍。
喊着只诛贼首的口号，很快就有受不了这些贼人的百姓，站出来指正贼首。
因为普通百姓的粮食，经常被这些流匪收走多半，在这里生活没有官府照顾，这些流匪肆无忌惮。
当然流匪也不会，把百姓粮食全部收走，毕竟民如韭也是唱了多年的，知道韭菜留根能多割几次。
这些流匪，便是张裕之最恨的那种，挥刀向更弱者的人。同时刘辟带领三千带甲兵，直接横扫三座县城，不费吹灰之力。
刘辟按照张裕之的吩咐，直接把济南国北部，所有被压迫的百姓也打包带走。
令他们带上口粮，一同迁往北海城，其实有一部分人是故土难离，不愿离开的也不强求，只是扫荡了三个县附近的所有村子加县城，愿意走的就足足有六万多人！
刘辟的扫荡只持续了六天，就赶紧偷偷摸摸的带兵走了从乐安国借道走了。
再派了一个机灵的小兵去济南城告诉曹相，任务完成，大军已经撤回，济南国北部区域可以安心派人去接手治理了。
曹操派遣官吏去治理北部几个县城，这些官吏到了之后，没过多久便纷纷回信。
曹操看着眼前的信件，都是述说：据调查，此地流匪藏匿于百姓之中，刘辟便将此处至少七成百姓都带走了，整个济南北部人口十不存一，初步估计带走人数超过六万人。
济南国人口在黄巾起义前大约三十几万，如今仅剩二十万不到。
想到这，曹操一把掀掉桌上信简，脸色阴沉，心中仿佛有一股闷气压着，令其大口喘息，曹操怒道：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这张家匹夫，欺人太甚！竟如此算计我曹操！”
“今日之事，我曹某记下了，他日定当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