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杀
锵锵锵……
杜哲长剑转圜，强忍恶心将三名黑衣人的利剑格开。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突然发力，悍不畏死地直冲杜哲。
“滚开！”
杜哲大吼，长剑自下而上一挑，将黑衣人的胸腹开出一大道口子。
另外两名黑衣人抓住机会，一左一右，利剑交错斩出。
“啊！”
杜哲终究对敌经验不足，尽管施展出了风灵步躲避，却依旧没能完全避开，肩头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杜哲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
其实剧痛对杜哲而言并不算什么，洗练四肢百骸的时候，那种灼痛入骨的感觉已经让他习惯痛苦了。
真正让杜哲发出惊叫的，是恐惧，那种直面死亡的恐惧。
刚才若是杜哲躲得慢上那么一分，血痕就不是开在他的肩膀上，而是开在他的脖子上了。
“给老子去死！”
恐惧、痛苦还有血腥的刺激，让杜哲“发疯”了。
唰唰唰……
长剑在杜哲手中化作一片冷光，碎玉剑诀的招式连连使出，将剩下的两名黑衣人笼罩。
“死、死、死……”
锵锵锵……
两名黑衣人实力远不如杜哲，就算杜哲被刺激得失了章法，但依旧没能挡住几剑，片刻之后便双双毙命了。
“呼、呼、呼……”杜哲吐气如牛，死死地捏着手中长剑，盯着地上五具尸体。
“想杀我？死了吧，哈哈哈……”片刻后，杜哲跌坐到地上，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
“呕……”好一阵干呕过后，杜哲的心情总算缓缓平复了下来。
他正打算起身看看情况，却发现周围突然升起了阵阵白雾，转眼间就遮住了他的视线。
“这又是什么情况？”杜哲持剑而立，警惕地看着四周。
忽的，一阵清风拂过，杜哲的视野恢复清明，他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风云秘境的阁楼。
“感觉如何？”莫辞镜的声音悠然响起。
“师尊，刚才是您……”杜哲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莫辞镜。
“没错，你刚才经历的一切，是我布置的。”莫辞镜点头，“你修行三年，实力是足够了，但从未见血，就这样下山历练凶多吉少，因此为师特意布置幻境，作为你下山前的最后一种修行。”
“幻境？”杜哲闻言一愣，转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发现那里的血痕果然消失了。
“多谢师尊苦心。”杜哲拱手一拜。
莫辞镜抬手，指了指阁楼大门旁边挂着的书法作品：“那便是你刚才经历的幻境之入口，之后几日，你可每天入幻境磨砺，念动便能自由出入。”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是师尊您写的？”看到那熟悉的诗句，杜哲一愣。
“嗯。”莫辞镜点头，“记住，杀人只是手段，切不可沉溺其中，坏了心境。”
“弟子明白。”杜哲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阁楼。
…………
五日之后，杜哲带着行礼，再次被莫辞镜叫到了阁楼之内。
“杜哲，今日便送你下山历练，这是送你的防身之物，万不得已之时才可动用。”说着，莫辞镜将一沓符纸、一个木匣和十几枚亮晶晶的石头送到了杜哲身前。
“这些石头乃是下品灵石，你以真气引动其中灵气，便能催发符箓。木匣中有剑符九柄，可成‘九宫剑阵’，催动一次需要消耗灵石一枚，慎用。”
“多谢师尊赐宝！”杜哲喜滋滋地接下了三样东西。
“师侄，我也送你几件东西。”莫辞镜旁边的鸿雁也开口了，她抬手取出三个瓷瓶，送至杜哲身前。
“第一瓶为续命丸，不管你受伤多重，只要还剩一口气，此药都可保你性命；第二瓶为提气丸，可让你真气临时暴涨，但对筋脉有损，可做搏命之用；第三瓶为青毒瘴，剧毒，可污灵力、消真气。”
杜哲闻言，伸向第三个瓷瓶的右手不由得一顿。
这时，莫辞镜又说道：“近日，大苍凡俗江湖中，有一名曰《天星指法》的武功秘籍现世，六大仙门的历练考核，便是找出此事的幕后主谋，查清来龙去脉。”
“我告知你此事，不是让你去完成他们的考核，只是让你对局势有所了解，你此行下山，只需以磨砺自身为主。”
“弟子记下了，只是不知道弟子如何才算历练结束？”杜哲疑惑道。
“《天星指法》事了，或者你通九窍入采气境，历练便算结束。”莫辞镜回道，“你可还有疑问？”
“没了。”杜哲摇头。
“那我这便送你下山，之后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话落，莫辞镜朝杜哲遥遥一点。
顿时，杜哲手中的碎玉剑自动出鞘，变大后悬停于杜哲身前。
杜哲会意，一步跨上碎玉剑，朝莫辞镜和鸿雁一拜：“弟子拜别师尊、师叔！”
嗖！
碎玉剑划破长空，直入青冥！
“你就这样放他下山了？”鸿雁品着糕点，随口问道。
“风云秘境暂时就交给你打理了，我要暗中跟着他。”莫辞镜瞥了鸿雁一眼，淡然道。
鸿雁闻言眼珠一转，道：“要不我跟着他吧，守着秘境挺无聊的。”
“也可。”莫辞镜点头。
“算了算了，还是你跟着他吧，我耐性不好，做不来暗中保护的事。”鸿雁突然反口道。
莫辞镜闻言一笑：“那我这便去了。”
“肯让我跟着，看来真没什么秘密了……”目送莫辞镜消失后，鸿雁暗自想道。
另一边，杜哲被碎玉剑带上百里高空后，忽有大风迎面而来，让他身体一凉。
“这是出风云秘境了？”杜哲举目四顾，朵朵白云映入眼帘，使人心旷神怡。
“百里高空，换做穿越前，怕是都飞出平流层了吧！”杜哲感叹一句，就发现碎玉剑开始自动下降。
“不受我控制？看来是师尊设定好了目的地。”见自己无法掌控碎玉剑，杜哲干脆不去管它，自顾自地欣赏起天上的景致来。
没多久，碎玉剑穿过云层，下落到了一定高度，地上的事物开始出现在杜哲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