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监察司
“西京，我回来了”
远远的看着都城高大的城墙，常右鱼感慨万千。
风尘仆仆的走了几万里路，横跨好几个诸侯国，历时大半年，终于到中州都城了。
当年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逃离这里，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回来。
“请问是常先生吗？”
离城门还有几里地，一辆马车已经迎了出来。
这个是监察司派出迎接的人。
葛青云不愿与官府中人有太多交集，常右鱼只好和他约定好会和地点之后，独自乘坐马车进城了。
朱雀大道从南门开始一直延伸到皇宫正门，将庞大的西京分成了两半，宽阔的朱雀大道两边，茶馆酒楼林立，不时有美妙的鼓乐声传进马车。
马车进城，路上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官宦之家，都对这辆马车主动让行。这一切只因为马车上的一个徽章，那个徽章以皇城为背景，绘制了一秃鹰盘旋上空。
这个正是监察司的图腾，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达官贵人看到它，都会对它退避三舍。
监察司在世人心中，是高悬在整个帝国头上的一把利剑，利剑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住它的锋芒。
监察司是紧邻朱雀街东街靠近皇城，除皇宫外最大规模的建筑群。
马车停在皇城墙角下，常右鱼下了马车，被车夫领着往监察司的北边的角门走去。
虽然是偏门，但依然有两个门卫，看他们的气势，想必也是修为不凡的高手。
“口令”
守卫认识车夫老王，但是他依然一丝不苟的执行自己的职责。监察司规矩森严，每项制度都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只要按规则执行，出了再大的事，都是小事。没有按规矩执行，再小的事也会变成大事。
“甲丙12”
车夫拿出一个令牌，报了一个口令。
左边的门卫检查以后，就放行了。
“老王，交完差，晚上我们去喝一盅，记得带上你是闺女”，右边的门卫很显然和车夫关系不错，随口调笑了几句。
“你滚犊子吧！”车夫头也不回的领着常右鱼进了监察司。
绕过石雕屏风，一位老者已经站在院中等候。
“韩押司”
车夫老王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抱拳作揖。
“你退下吧，接下来由我来带他去见司首”
“是”
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能惊动朱雀台的押司韩圩亲自迎接
老王不多说一句，又复作揖之后，转身离开。
“老夫监察司押司韩圩，你应该听说过我，你来的时间比我预期的要晚”
老者定定的看着常右鱼，面无表情。
“这个是桂允武的令牌”
常右鱼从怀中拿出乌金令牌，交给老者。
老者接过乌金令牌，复又问道：
“他临终可有交代什么吗”
“临终前，他只让我将令牌交给监察司，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交代”
常右鱼的声音有点低沉，虽然桂允武的仇他已经报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生者做再多的事，也于事无补，无法挽回。
老者看着手中令牌，沉默一会，转身往身后的拱门走去。
“走吧，带你去见赵司首”
走过拱门，是一个小院，从小院穿过去又是一个小院，七拐八弯的，一连穿过几个小院之后，就看到一片很大的竹林，往竹林深处走去，走了约么几里地，就看到了一个小院孤零零的坐落在竹海中。
“司首，人已经带到”
韩圩在院外站定，没有直接走进去。
“让他进来吧”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围墙内传出来。
“是”
韩圩示意常右鱼进去，但是他却站在院外并不进去。
小院只有一个茅草房，茅屋外一个石桌，几张竹椅。
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围着石桌坐着，微笑的打量着走进来的常右鱼。
“请做”
大汉对面有一张竹椅。
常右鱼来到桌前坐下，桌上只简单的摆了一个普通的瓦罐茶壶，两个竹制的茶杯。
“常先生一路辛苦了，请喝茶”
大汉给常右鱼身前的茶杯倒了一杯茶。
“在下赵无刑，暂居监察司司首一职，不知先生对监察司可有了解？”
常右鱼摇摇头，说道：“愿闻其详”
传闻监察室分为上三门，下五门。下五门对应玄武湖、神捕司、雀台、锦衣卫、青衣楼。但是上三门语焉不详，很少有人了解其中的详细情况。
赵无刑点点头说道：
“监察司对外宣称有八门，分别为玄武湖、神捕司、雀台、锦衣卫、青衣楼，还有攻门，守门，御门。
玄武湖，负责监督天下军马动向，所谓兵马未动，玄武先行。
神捕司，负责维护江湖稳定，江湖中各门各派，都有他们的身影。
雀台，负责监督天下谍网情报，每州每县，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学堂孩童，都有可能是他们的人。
锦衣卫，负责监督皇朝官员，皇朝上下成千上万官员，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家里没有锦衣卫的眼线。
青衣楼，搜罗天下奇门人才，负责研制各种机关暗器，监察司的武器大都出自他们之手。
这些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称呼而已，普通人包括大部分监察司的人能够知道也都是这些。”
常右鱼点点头，虽然和他了解的有一部分出入，但大体上相同。
“世人不知道的是，其实监察司有另外一个名字：镇魔三司”
“因为负责的内容不同，他们分别称为攻，守，御三门。攻门主攻伐；守门主防御；御门主情报协助和善后。世人知晓的玄武湖、神捕司、雀台、锦衣卫、青衣楼都是由镇魔三司的御门统领的几个外围组织。”
常右鱼很惊讶。
监察司令世人畏惧，就是因为玄武湖、神捕司、雀台、锦衣卫、青衣楼这几个名字的威慑，这几个名字各自都代表了一个庞大的权力机构，它们的势力范围延申到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上到皇宫天子，下到贩夫走卒。甚至就连北面苦寒的蛮荒地带，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玄武湖的存在令每个统兵大将如履薄冰；
神捕司镇压了整个江湖；
雀台令各大诸侯国不敢有一丝不臣之心；
锦衣卫是大周所有官员的噩梦。
可没想到，它们却不过是镇魔三司中负责后勤的御门下面几个露出台面的组织。
那镇魔三司又会是何等庞然大物。
“镇魔三司的事情，除了内部人员，目前只有我和几个押司知道，常先生请务必不要外传”
常右鱼点头答应，然后他更疑惑了。
既然是如此机密的事情，赵无刑又为什么告诉自己，这镇魔三司又是做什么的。
“听了这些事情，不知道先生有什么打算？”
常右鱼泯了一杯茶，试探道：
“如果我说，我只是来归还令牌的，并没有加入镇魔三司想法，不知道你们会怎么做？”
赵无刑仔细打量着常右鱼，然后笑了起来：“先生说笑，这种事情全凭自愿，强求不得。不过先生出了监察司最好忘记今天听到的看到的东西”
“但是，我想先生不远万里，来到中州，必然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常右鱼拿起茶杯，向敬了赵无刑一杯。
赵无刑心领神会，哈哈大笑了一声，拿出一封信件说道：“这是推荐信，剩下的事情，由韩圩来安排。”
常右鱼接过信封，告别之后，走出小院。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好自为之”
在走出小院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常右鱼转头望去。
赵无刑已经走进了茅草屋。
他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但是这个声音的警告味如此浓厚，让他不由的警惕起来。
出了小院，在外等候的韩圩领着他继续往竹林深处走去。
茂密的竹林，阳光透过竹林的缝隙洒在小院，微风吹过，一缕缕竹叶的沙沙声传进茅草屋。
屋内光线暗淡，赵无刑坐在蒲团之上，眼神幽深而神秘。
一甲子将近，西州城很快就会轮为炼狱。
大乱将至，正是英雄辈出之时
下一个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