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捕快
劳烦这位兄台进去向邹捕头通报一下,就说常右鱼相求一见。
“你等一下”,守门的衙役见来人一身儒生打扮,也不敢大意,招呼了一声转身往院内走去。
“哈哈,常兄弟竟然有空来小弟这里,有失远迎了”
人未至声先到,只见一个满脸胡渣的捕头从院内迎了出来。
“今日小弟请客,给常兄弟接风洗尘,正好回香楼新进了一个厨子,咱们正好去尝尝鲜”,说完邹捕快就拽着常右鱼往外走去,很显然知道他才从牢狱之中放出来。
“邹捕头客气”常右鱼拱了拱手,随着捕头往外走,把已经涌上喉头的疑问又吞了下去。
走不到一里,回香楼便到了,门外的伙计早早的就迎了出来,直接便往楼上的包间引去。
“邹捕头,今日有空光临我们小店啊,也是巧了,最近我们小店新进了一个大厨,捕头正好给我们品评一下”,
“还是老样子,6样小菜,还有,今日有朋友在,上好酒”
“好咧”伙计把桌椅麻溜的擦了一遍就退出了包房。
“兄弟平白遭了这牢狱之灾,我知道兄弟心中疑惑,不过这些都是城主卫队干的勾当,小弟我也是有心无力,无法插手。”还没坐下,邹勇就急急的撇清关系。
“小弟我没帮上什么忙,先自罚一杯了”正好伙计拿来一壶酒,邹捕头随手接过,塞满,先自罚了一杯。
“这些都是小事,我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这件事想必邹捕头也尽力不少,我也陪邹捕头喝一杯,表示感谢”
常右鱼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也仰头喝了一杯。
“今日找捕头,主要是想打听一下那个炼制人丹的事,不知人抓到了没有?”
“哦,原来是这事”,邹勇放下心中的忐忑,“这个人叫王胜,原是一个普通的道士,后来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本炼丹古籍,刚开始还仙风道骨的,凭借炼制的丹药,在这丹阳城赚了好大的名声。要不是有人无意间撞见他炼制丹药的巢穴,大家还都蒙在鼓里。官府抓捕了好几次,不过这个人十分狡猾,不知他使什么手段,每次都能预先知道我们的行踪,提前溜走,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和他打过照面。只是捣毁了他几个巢穴”
说到这个事,邹捕头突然变严肃起来,提醒道:
“我知道常兄弟想报妻子尸体被盗的仇,不过我得多嘴一句,王胜虽然不算什么武林高手,但是多年下来,也略通武艺,看他炼制这种邪门丹药便可以知道他凶残成性,这件事只管放心,有官府出手,定能抓到他,兄弟手无缚鸡之力,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就好,有什么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的,可千万不要以身犯险。”
常右鱼摇了摇头,脸色有些疲倦,却眼神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邹捕头皱了皱眉,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面带喜色的说道,“衙门正好有个缉事顾问的职位,这个不属于衙门的编制,也没有薪水,但是能参与衙门各种大大小小的案件,每破一案,都可以从衙门领取花红。是官府征集民间奇人异士的常备职位。”
邹捕头越说越激动,在他看来常右鱼教书育人多年,定然知识渊博,衙门尽是些五大三粗的武人,就缺这种读书人,要拿到这个职位简直是小事一桩。
“等常兄弟有了这个职位,不管是明察还是暗访,都会有衙门的支持,就不用再担心安全的问题。”
常右鱼听闻有这么一个接触案子的机会,一刻也不想耽误:“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应聘”,
“这个……,小弟我还得先回衙门推荐一下,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正式通过衙门的审批,常兄弟正好也养好精神,要知道,明天总铺头那一关可不好过”
见常右鱼精神疲惫,怕他到时候出什么差错,邹捕头故意把时间延到了明天。
事实上根本不用等明天,以他和总铺头的那层关系,可以当场推荐,当场就开始考试。
不过,很显然邹捕头是多此一举。
突然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哪里能够安心的休养
常右鱼回到家中,一时想到马上要为妻子报仇了,一时又担心明天考试不通过,一时又想到无辜的牢狱之灾,一时又想到昨晚那个奇怪的道士……浑浑噩噩,直到天亮也无睡意。
第二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衙门口。
进入衙门,迎面就是府衙大堂,往右手边的桥栏走到拐角就是一个小拱门,进去便是一个独立的院落,院中不时有衙役和捕快快速穿行而过,拱门正对面有个议事厅,衙役将他领到议事厅门口,进去通报了一声。
“常先生请进!”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常右鱼整了整衣裳,从容的走了进去。
大厅大堂上面挂一匾额,上书:“公正严明”
上首有两个太师椅,左边坐一老者,身穿公服,想来应该就是那个总捕头。
大厅两边各有一排座椅,两边各坐了两个捕头,其中邹捕头赫然在列。
“小生拜见总捕头,以及各位捕头”
“先生有功名在身,且桃李成溪,我董仲书向来佩服教书先生”总捕头站起来回了一礼,又坐下,继续说道:“然既然先生想应聘这缉事顾问,那我们还是得让照章程来。”
无意间憋了左手边的邹勇一眼,总捕头又说道:“还是老规矩,这里有一个案件,为了避嫌,捕快做了现场笔记之后,就直接到我手里了,府衙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案件,现在以这个案情作为考核,先生可以带两个衙役在身边。以三天为限,超过便是不合格。”
说完,总捕头将案件记事本交给了常右鱼,同时从外面叫来两衙役,命他们跟在他什么,听他吩咐行事。
时间紧迫,常右鱼接过记事簿,转身便出了大厅。
“你们觉得他需要多久”
常右鱼走后,安静的大厅开始热闹起来,总捕头先开了口。
“邹捕头,这个人是你推荐的,你认为他可以通过考核吗”
“常先生是个有本事的人,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没有半点难度”,邹勇斜了对面的王忠仁。
大厅的四个捕头分别为邹勇、王忠仁、董小雨、谢贤,是总捕头是一手调教出来的,多年下来,在整个丹阳城内也是小有名气,人称“丹阳四捕头”。
因为师出一人,所以平日里关系也很是活络,只不过近几年总捕头年岁见老,开始有荣退的意思,所以大家的关系也开始变的微妙起来。
四个人本来平日里都是高傲的性子,谁也不服谁,现在因为总捕头这个位置,更是引得四人明争暗斗。
总捕头虽然知道这件事,却不知为什么没有阻止,甚至默认了这种竞争关系,因此四人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