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归属
覆盖在这座城市的庞大言灵消失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再次传来奇怪的嗡嗡声。
天空中原本隐约可见的蓝色电弧彻底不见,这个动用巨量时间发动的大范围言灵,此刻被解除
世界之窗,50层。
凶恶的死侍从门外冲了出来,他们的身上鳞甲锐利,流转着淡淡的金色。
他们嘶吼着,背后张开一对漆黑的翅膀猛地前扑。
类似蜥蜴的头颅上长着两枚尖锐的突起,酷似龙形。
“小心,这种东西的战斗力比之前的那几批要高上几个台阶”
冲田桂马说完依旧身先士卒地冲了上去,手上的肋差已经沾染了无数死侍的血,但此刻依然闪着锋利的寒光。
他一个侧身迅速闪过一名龙形死侍的进攻,手上的的短刃刀随手就刺入了死侍的心脏。
手上青筋冒出,他使劲转动了几圈那柄肋差露在外面的柄,一蓬鲜血溅看出来,可是还不够!
这批死侍明显属于精英怪,这种对付普通死侍的方法并不能完全杀死它们,心脏完全碎裂的死侍,眼睛里的金色依然闪亮。
冲田桂马吼叫着将这只龙形死侍顶到墙角,那只死侍的嘴里发出愤怒的嚎叫,可是这个健硕的中年男人完全不给他机会。
马上,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塞进了它的嘴里。
一发金色的弹头带着喷涌的水银蒸汽炸裂了死侍的头颅,银灰色的水银斑爬满炸开的破口。
死侍终于不再动弹。
冲田桂马大口呼出几口气,这里是50楼,光爬楼都累的够呛,更别提还伴随着激烈的战斗。
特制子弹都几乎要打光了,弹药箱已经见底。
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精锐,可是在死侍的一波波侵扰下,人数也蜕减为四名。
如果冲田桂马是个迷信的人,他就应该觉得这是个不吉利的数字,这个时候就得仔细思考是否要撤退了。
很可惜,日本人估计用不上中国人的谐音梗。
他们也没想过撤出这栋大楼。
他们是比日本黑道的反面,是比黑道还要黑的存在,更凶厉,更不顾一切。
冲田桂马的一位属下,此刻正尝试用自己断裂的手骨捅进死侍的身体。
那本来就有一个大洞,是被某种利器划开的,他疯狂地用尽全身力气,将怪物撞到窗台边。
高喊着某个口号,大概是什么万岁之类的,然后抱起死侍的一只脚,一起滚落窗台,他们在高空中翻滚纠缠,最后重重跌入平整的水泥地面,化为一滩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冲田桂马的脸上也带着冷酷和压抑的笑,他杀红了眼,几乎每一次挥刀,都能见血。
缓缓的,冲田桂马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最高层。
在推开那扇门的前一刻,他才发现跟着他一起冲上来的队员,已经全军覆没。
同样的,这栋楼里的死侍,也完全被他们斩杀殆尽,连同最后最强的龙形死侍一起,化作了冷冰冰不可能苏醒过来的尸体。
他的旁边是一扇窗户,这座城市传来久违的,自由的空气。
那个女人终究还是放开了那种言灵。
在冲田桂马的资料中,那个女人-necromancer。
或者说,太子团的莉莉丝,言灵能力:血脉牵引
拥有能引爆血统的超强能力,随着言灵的准备时间的提升,言灵的范围能不断扩大。
而这个女人优秀的血统,足以笼罩一整个城市。
她是最好的控场者,血统越是孱弱,就越容易被她点燃体内的龙族基因。
成为失去理智的怪物。
而这种言灵的本质上是一种特殊的电流,当言灵强度到达顶峰的同时,可以干扰电磁波信号。
包括卫星信号和通讯信号。
这是彻底的包围和绝对强大的控场形言灵。
而她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些,她也是太子团的首席研究员,每年数百亿的资金投入,庞大的实验室遍布世界的暗处。
她是这一切的源头,掌控了她,就如同掌握了太子最珍贵的财产。
一个necromancer,足够抵得上一千一万个冲田桂马,只要能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即使他死在这也没什么关系。
他颤抖地拉开最后的一扇门,门外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那个女人。
可是打开门后,他傻眼了。
和预想的不一样,门里有两个女人。
其中的一个穿着黑色的性感服饰,被麻绳绑在椅子上,嘴里还被贴上了黑色的胶带。
而另一个呢,正在这间装修地很豪华的房间里前后左右的踱步,嘴里大喊大叫着什么。
“在这座城市里,我就好像是瞎子和聋子,24小时了,我都没合过眼”
另一个女人美艳动人的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她穿着一身紧身的作战服,将她较好的身材曲线完完全全地呈现了出来。
“好啦好啦,总算那个家伙已经死掉了,这个城市又恢复了正常。
那种东西存在一分钟,那么在这一分钟里,没有人是自由的,所有人的头上都好像压着一整架飞机,那种压力差点以为就要把我的骨头全部压碎”
“不过好在那个东西似乎是被老板他们搞定了”
“青铜与火之王,确认死亡”
“世界清静了”
酒德麻衣,负责保护路明非的奶妈团的一员。
可是此刻却对路明非身边的夏天狠得牙痒痒。
因为本属于她的活,不知道怎么的,都被那个叫夏天的奶爸给包了。
而她只能躲在一边暗自叹息,暗叹自己英雄却无用武之地。
她已经有数十个小时都没有合眼了,再精湛的化妆技术也盖不住她的黑眼圈。
而在龙王被杀之后,那种庞大的压力消失,她又很意外地遇上了死侍群,又卖力地打了几个小时的死侍。
现在的她只想找个地方洗个澡,去去霉气。
这座城市最豪华的酒店就在55层的世界之窗楼顶,好巧不巧地,这个女人落入酒德麻衣的手里。
她最后还是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的薯片妞想来心情也不会好,数十个小时都无法联系上麻衣,各种猜测涌上心头。
可接通电话,才知道这货在那座城市里几乎是干等了那么久。
“好郁闷,都怪夏天”
她们齐齐说完这句话,一起挂断了电话。
男人的手缓缓伸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缓缓对准那个刚刚挂断电话的女人。
当一个人完成一件事情时,结束的那一刻往往就是精神最松懈的一刻。
而这个瞬间,到来了。
男人的手指缓缓用力,扳机缓缓扣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