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比斗还没开始呢
朝云院中。
老赵带着浑身裹的严严实实，推着一车豆腐的尤二娘回到厨房。
厨房里空荡荡早没了一个人，全跑去演武场外爬上树看擂台了。
大毛，二毛卸下豆腐就迫不及待的要去。
“快些去吧！擂台快要开始了，人都去看了。”
老赵喊住他们：“慌什么，带上你们尤姨一块去。”
大毛，二毛嘟着嘴儿，极不情愿的带着尤二娘来到演武场外。
演武场的围墙外，种着一圈大柳树。树干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人，每一棵树上尽是如此。
远远看去，颇为壮观。
在朝云院呆了一辈子的老赵，从没见过像今日这样壮观的场面。他凝望着那副壮观的场面，想起了一件事。
很多年前，
大约是在他还很年青时，具体那年多大，已记不清了。
只记的这里的上一任厨头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说，
有一天将从他身下的这道门里，走出一个很厉害的人。
这个人有多厉害，不知道，反正会很厉害。
具体是哪一天，也不知道，反正是会有这么一天。
这是他的上一任厨头和他说的，要他也将这句话传给下一任厨头。
这是这个厨房中留下来的一个传说，也不知道流传了几代，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忽悠人的。
老赵独自一人坐在厨院大门廊檐下的台阶上，从腰间解下酒葫芦，从衣服里摸出一个油布小包袱，里面装着小半袋子的油炸花生米，是蓝央炸的让子弹飞。
他将油布小包袱放在右手边的台阶上，拉开系在口处的扎绳。将口沿上的油布向下翻了几翻，露出里面金黄油亮的油炸花生米。
他右手捏起一粒花生米，左手握着酒葫芦递到嘴边上，用嘴咬住塞盖子，熟练的微微一歪嘴角，塞盖子就被咬了下来。
又一张嘴，吐出塞盖子。
塞盖子被一条油腻的早看不清颜色的绳子系在葫芦肚上，从老赵嘴里被吐出后，吊在酒葫芦下来回晃荡。
老赵望着远处的演武场，在这个门廊下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像是一群的猴子在开猴王争霸会般，挤满每一个枝头。
他轻笑了一声，从那里收回目光，低头盯着手中酒葫芦，摇摇头，举起酒葫芦送到嘴边上。
就在酒葫芦口触到嘴唇时，
忽然身后左侧的仓库门被打开了。
吱纽一声响，在清净的厨院里显的格外清晰。
接着一阵脚步声从那扇门里走出来。
老赵回头看。
蓝央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到院里的水缸前。
先是捧起一捧清水洗了把脸，惬意的甩甩头，甩掉头发上的水珠儿。
感觉今天厨院里异常的清净，抬头四周看看，没有一个的人。
只有大门口台阶上，老赵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今儿，怎么这么冷清，人都去哪了。”
老赵一只手举着酒葫芦，另一只手捏着一粒花生米，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只是嘴唇嗡动。
“都到演武擂台看你比斗去了。”
蓝央一拍脑门：“你们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老赵：“……”
蓝央急匆匆收拾紧当，急匆匆奔向演武场方向去。
刚跑出厨院大门没几步，又忽然间想起什么似的，折回身来对着老赵问：“我还没吃饭呢！还有饭没有。”
老赵摇摇头：“没了，这个点早没饭了。不过豆腐坊老板娘给你送的有一块豆腐，我放在厨房桌子上了。”
蓝央顾不的那么多了，跑回厨房。
果然见桌上放着一个草纸包裹，和之前尤二娘送的一样。
拿起来拆开，里面是一块黄色的豆腐。一口下去，咬下将近一半。
一边咀嚼着，一边来到老赵坐着的台阶上，抓起老赵放油炸花生米的袋子，扬起脖，一古脑的往嘴里倒。
老赵看蓝央一副狼吞虎咽样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起来。”
蓝央一边咀嚼着，一边说：“昨晚我在钻研一个技能。”
“什么技能？”老赵眨着眼问。
“乘风破浪。”
“乘什么破什么？”
“乘风破浪。”
“什么风什么浪？”
“行了，大爷，你先在这凉快着吧！”
……
演武场围墙外。
大毛，二毛带着尤二娘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棵还可以爬上去几个人的树。
两兄弟使着吃奶的劲，托着尤二娘圆润丰腴的臀部，好不容易才将她托上树去。
两兄弟累的气喘吁吁，心里无比的咒骂。
这个女人，生的这么大的臀，跟驴腚一样，重的要死。
这若是让蓝央知道了，不知道该会有多羡煞。
尤二娘也是费了吃奶的劲，才爬到一个一米多高点的树杈上。
站在树杈上，立直身子踮踮脚，眼睛刚好能透过墙头看到演武场内的情景。
大毛、二毛随后也爬上这棵大柳树，心中抱怨连连，来的晚了，没抢到好的观看位置。
若是来早些，爬到十多米高的树顶梢上，那个位置居高临下观看起来，最是过瘾了。
等他们爬上树，望向演武场内看时。却没在擂台上看到蓝央的身影，只有韩向一人傲然站立在擂台的一角上。
“哇——，我们来晚了，错过了比斗。”
二毛骑在一根树丫上，当即像个孩子似的，惋惜的哭了出来。
身旁的其他杂役不禁笑了：“小屁孩，哭什么哭。比斗还没开始呢！”
“还没开始呢！”
二毛立即止住哭，转哭为笑，抹去眼泪：“那蓝爷呢！怎么没见着蓝爷呢！”
“蓝爷还没登场呢！”
“怎么还没登场呢？”二毛疑惑的问。
“你没看戏文里说吗！厉害的角，总是在最后才登场。这叫什么来着，这叫派，对，这叫派头。”
二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带着泪花的眼睛，在演武场中搜索蓝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