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剑意炼器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最简单的一刺，却似有魔力一般，让人无法招架，无法躲避。
两柄长剑的剑尖，就要各自抵上对方的咽喉。
啪！
就在这一刹那，一个庞大的身躯从天而降，却比两人的剑还要更快。
凭虚御空，逍遥境强者！
那人从法器阁而来，正是赠与易风游龙剑的齐长老。
齐长老双手齐出，抓住了两人的手臂，快到无人看清。两人的真气和灵气犹如潮水般退去，这漫天的杀意顿时消散，眼中也恢复了清明。
呼······
随着齐长老的到来，才有人终于缓了一口气。这时，不少人才回过神来，大口呼吸着空气。不少人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
“好强的剑···”
“我都感觉自己差点儿就要死了。”
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清风吹过，吹来片片落叶，枯黄的落叶。夏日，生机最为繁盛的时节，周遭的草木却已经干枯。
它们被这一剑带走了生机。
两人终究是没有刺出那最后一剑，不然此刻留在这里的，只是两具尸体。
齐长老松开了手，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收好了各自长剑。
“多谢齐老相救。”两人同时躬身抱拳道。
齐长老面色凝重，双手负后，正色道：“这一剑太强，你们无法控制，今后不要轻易使用。”
说罢，齐长老飞身而起，回了法器阁中。
两人的战斗落下帷幕，场下却没有平日里的欢呼，只是在窃窃私语，不敢正眼看台上的二人。
独孤剑不再停留，反身下了凌云台。易风看着离去的背影，思考片刻后，也跟了上去。
行至一无人角落时，易风出口叫住了独孤剑：“师兄请留步。”
与此同时，独孤剑似乎与易风有同样的想法，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你是想问我这路剑法从何处学来是吗？”
“不错。”
独孤剑没有隐瞒：“一个黑衣剑修。”
“黑衣剑修！”饶是以易风的心性，也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没有死？！”
“死？”独孤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以那位前辈的修为，岂会轻易死去？”
说到此处，独孤剑问道：“你的剑法，也是前辈所授吧？”
“有幸见过前辈一面，敢问那位前辈可是姓燕？可知前辈在何处？”
“我并不知晓前辈名讳。”
易风抱拳道：“多谢师兄相告。”
说罢，独孤剑转身离去。
“原来他当年并没有死，还来到了修仙界中。独孤剑似乎并不知道燕十三的过往，应该不是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望着独孤剑的背影，易风所有所思。
自从见过当年那一战后，易风也打听过关于他的故事。只是后来谢晓峰归隐，燕十三也没有了消息。
“不知他是修的仙道？还是仍旧走的武道一途······”
正当易风沉思之时，一只胖乎乎的手悄然无息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小家伙，想什么呢？”
“齐老。”
“跟我走一趟。”齐老眼睛一眯，剑指一点，一道灵气出现在易风脚下，将他托起到空中，旋即轻轻一挥，易风便跟着齐老手指的方向飞走。
齐老随即跟上，到了法器阁后面。
“小家伙，你与夏无忧那老家伙什么关系？” 齐老摸了摸鼻子，问道。
“晚辈与夏老只有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那他肯定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然那老家伙怎么舍得给他酒喝？老家伙看好他，我也不能落后。”
齐老捏了捏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可知，你为何控制不了那一剑？”
易风摇了摇头，他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一剑。
或许是小时候燕十三死去的场面让他印象太深，所以迟迟不敢用出这一剑。又或许是，没有对手值得让他用出这一剑。
前一世，凭借着降龙十八掌和九阴、九阳几大武学，就已经让他登顶了大明第一，无人能够逼出这一剑。成为修仙者后，这一剑更是被他尘封。
直到今天，独孤剑用出了与他相同的剑法，让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鬼使神差地用出了这第十五剑。
“因为这一剑杀戮太重。而你的杀意，不如这一剑的杀意。当剑的杀意超过你时，你的心绪就会被它控制。那时候，不是你在使用剑，而是剑在操控你。”
易风一听，当场怔住。
不错，他的杀意确实不足，一如燕十三当初。可是，自己用这一剑时的修为早已经超过当年燕十三数倍，为何还是和他一样？
“难道不是修为越强，越能操纵这一剑吗？”易风发出了心底的疑问。
“非也，非也。有的术法是实力越强才越能发挥其威力，而你这一剑，却并非如此。此剑重意不重形，不再是单纯的剑招，而是已经达到了剑意的层次。”
“剑意？”易风不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修炼一途，以炼气为根本。无论是仙道还是武道，皆是炼气。气之下，则分炼体和炼器，此器为法器之器。炼体者，以身为器，肉身便是其最强的武器。炼器者，则被称为炼器师。”
“炼器师？！”易风讶然，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剑意与炼器师有何关联？”
齐老继续说道：“因为炼器师，都掌握了意。”
“意？”
“世间万物皆有意。最基础的意就是本能，饿了吃饭，困了睡觉。更高的意则是本能之外生出的意念，比如恨意、杀意，战意。剑有剑意，刀有刀意。气乃无形之物，看不见，却能通过灵根接触到。而意则是更加虚无缥缈之物，只能用心去感受。”
“炼药师必须拥有火木双灵根，炼器师则不同。人人皆有意，所以只要领悟了意，人人都能成为炼器师。你那一剑虽然不是炼器，却与炼器殊途同归。等你领悟了剑意，就能掌控那一剑。因为你那一剑不是剑之意，而是术之意。”
“术之意？”听完齐老一番话，易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也就是说，无论我使用哪一柄剑，只要用这一剑，都会产生剑意。而那一道剑意，是来自于剑术之中，不是来自于用剑的人，也不是来源于剑。当我自身的剑意超过剑术之意时，方能真正掌握那一剑。”
“哈哈，孺子可教也，不枉老夫一番口舌。”
“多谢齐老，我明白了。”易风致以最为庄重的一礼。
齐老手抚长须，笑意吟吟，说道：“去吧。等你领悟剑意的时候，再来老夫这里一趟。”
“嗯。”易风十分郑重的点头，然后拜别齐老，下山去了。
目送易风离开，齐老笑意更甚，自语道：“嘿嘿，夏老头，你看好的人，可要被我齐和正捷足先登了。你已经有了穆丫头这个传人，我抢你一，不对，怎么能叫抢呢？哈哈。”
说罢，齐老背起一双肉手，摇摇晃晃走进了法器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