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熊孩子
苏念点头，满是同情，安慰着说道。“苏叔，放心，老弟活得好好的，总有一天，你们会再相遇的。”
苏昌华笑着点点头，示意苏念继续吃。
“叔，为何你和婶不想再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呢？”
“你婶儿，因为孩子被偷走。大病一场，身体出了一些问题，不能再生了。”
“这…大夫也没有办法吗？”
“我问过城里的大夫，也问过赤脚医生，都说是心病，没有办法。”
苏念点点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是因为自身不想怀，就怀不上，也不是不可能。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总有人体质特殊异常。
“小念啊，我孩子按照年纪，今年应该十九岁了。你叫他老弟？难道你年纪比他大吗？”
微微笑道，苏念说道，“叔，你别看我脸比较小，我的年纪早已经过了二十了…”
“哈哈，年轻就是好啊。”
“叔，你既然不愿意从别人手中买卖孩子，那为何不收养一个孩子呢？应该还是有生活难以为继的人，想要把孩子给你收养吧。”
苏昌华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小念，你不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每个父母都不会愿意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抚养，从失去遇安以后，我才真正明白，失去孩子，是怎样一种痛。”
“你说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每当有人想要让我收养他们的孩子的时候，我都会根据他们家的情况，适当的接济一下他们，让他们不至于把孩子饿死。经历失去孩子痛苦的人，怎么忍心看别人再经历呢？”
“我常常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孩子的笑容都会出现在梦里，是我没有看好孩子，让他受苦了。”
从苏昌华的话语中，不难体会他的痛苦悲伤和自责。
苏念点头，曾经他听说修行界一位老人，为了寻找他还是凡人时在集市上丢失的孩子，用尽了他整个修道的生涯，去寻找他的至亲。
最后大寂灭来临，依旧无果，只是不知道这人有没有活着。
若是活着，等到灵气复苏，苏醒后会不会继续寻找他的孩子。
“遇安遇安，你是希望弟弟遇到危险也能化危为安吗？”
苏昌华点点头，通红的眼睛里面热泪盈眶。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小念，让你见笑了。”
苏念摇摇头，“我爷爷曾经照顾了我很多年，最后还没轮到我尽孝的时候，他就走了。”
苏昌华张了张嘴，原来眼前的孩子，也是一个苦命人，此刻两人都能体会到对方心中的那种悲痛。
“叔，那个苏老三，看样子不像是什么好人啊，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就是做那种偷人孩子来卖的丧德事情的东西，若不是他没有偷过我们苏家村或者附近村子的孩子，他早就被打死了。他父亲母亲，大家不想他那一脉断了后。”
“那他平常还有什么爱好吗？”
思索良久，苏昌华点点头，随后说道，“这人很爱赌钱，基本上都是逢赌必输，但是一直妄想着一次时来运转，把他昧着良心赚的钱，一次性赢回来。”
苏念恍然大悟，心中有了计较。
“你们一老一少怎么还不睡？还在聊什么呢？”
苏昌华妻子推开门，见一家院子里的石桌上还坐着两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还没睡的。
看样子两人聊得还很投机，便有些好奇，两人为何聊得这么开心。
见苏念穿上自己给自家那苦命孩子缝制的衣服，竟然无比合身，眼中流淌过缕缕悲伤。
“小念，饿没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衣服还合身吧？”
苏念摇头，再摇头，又点头，轻声的回答，“婶儿，你也忙了一天了，赶快去睡了吧，我和叔再聊聊就睡了。”
“行，你们两个男人聊天，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掺和了，我去洗洗睡了。”
走到一半，婶子想起什么，转身说了一句，“小念，山里的夜晚有些凉，记得盖好被子。”
这话一出，苏念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他想起了还没有觉醒时，爷爷在无数个夜晚，把行李中的衣服给他当做被子。
想起了在大雨磅礴的夜晚，爷爷害怕他着凉，半夜醒来把他掀开的衣服，重新给他盖上。
他想起了，小河边摸鱼时，爷爷让他注意安全的话语。
回忆汹涌而过，苏念重重点头，“好的，婶儿！”
苏昌华和苏念，二人又聊着，聊起了苏叔年轻时趟过的山水，见过的人间。
聊起了苏念曾经的知道自己是凡人，毫无修炼资质的彷徨不知所措。
聊起了他和师尊在书院的时光，聊起了他是怎样认识他的妻子。
聊起了年轻时，想要看遍世间万物的壮志凌云，最终生活归于平淡，一切化作只想陪伴至亲和妻子的心。
“咳…”
“叔，睡了吧。”
“好，睡了。”
二人摆手，互相摇摇晃晃往房间走去。
和苏叔的畅谈人生谈理想，他好像又回到了寂灭前，那意气风发，敢战世间万雄的岁月。
隐约间，他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
躺在床上，苏念沉沉睡去。
离苏家村不远处的密林中，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密谋着什么。
“苏老三，你的情报准不准？”
“放心，但是你一定要抓了那小子，给他卖到矿上去。”
“行，没问题。”
……
第二天醒来，苏念注视着初升的太阳，沐浴着阳光。
天边雾气腾腾，不时有鸟叫传来，和谐自然。
“小念，来吃两个煮鸡蛋。”
苏昌华递给苏念，示意他别客气，“我觉得山里挺不错的，虽然没有城里那么繁华，但是正是这样，更显得有生活气息。”
苏念点点头，的确，他钢筋水泥大楼生活过，也在曾经巨大无比，住着数亿人的超级大城市住过。
也只有乡村，给他一种宁静，岁月安好的感觉。
“听昨晚挖掘机驾驶员说，通往我们苏家村的路，大概只需要十天就能完工，二叔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很是高兴，打算今晚叫上全村的人，一起吃个饭，表示一下对科学之子组织的感谢。白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记得来啊。”
“好…”
苏念嘴里包着鸡蛋，含糊不清的答应道。
“我和你婶子就去忙活了，中午要是你想过来，就来找我们，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行。”
“行！”
“饿了的话，家里有什么，想吃你就自己煮，不用客气。”
婶子临走前大声对苏念说道。
和二人挥手告别，苏念打算出去逛一逛，这个村子的气氛让他觉得很是不错，以后要是有机会，经常回来看看也行。
找了一个木棍当做拐杖，苏念哼唱着歌，慢吞吞的向村子里走去。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
走着走着，苏念看见两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正在争论什么。
走上前去，原来是因为争一块亮晶晶的石头。
“这是我的，是我先看到的。”
“是我先拿到的。”
两个小屁孩不断重复这两句话，谁也不服谁。
苏念傻呵呵一笑，好可爱。
“那你们谁把这块石头叫答应了，就是谁的，行不行，我给你们做裁判。”
小孩们撅着屁股，嘟着嘴，由于争论吵的通红的肉嘟嘟脸蛋，让人忍不住想要揉揉。
苏念上手，两人谁也不放过。
见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两个小孩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我啊！”
其中一个稍微聪明一点的孩子，补充道，“你好傻啊，我们问的是你的名字，我叫苏一周。”
苏念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熊孩子，看来是被打少了。
“对嘛，我叫苏开心，大哥哥，你叫啥。”
“我叫苏念。”
苏念露出危险的笑容，小小年纪就这么熊，必须得制裁制裁。
伸手在两个小孩肉嘟嘟的脸上揉来揉去。
“石头，快答应我。”
两个小孩见苏念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是姓苏，就没有再说什么，注意力又放在了闪亮的石头上。
“漂亮的石头，答应我。”
听到两个小孩的话，苏念忍俊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蓦然苏念留意到一个人路过，正是昨晚阴笑的苏老三。
指着路过的苏老三，苏念问两个小孩说道，“那是谁啊？”
“坏人！”
“大坏蛋！”
苏念好奇，为何两个小孩会异口同声的说苏老三是坏人？
“他欺负你们了吗？”
两个小孩摇摇头，小脸露出思索，随后奶声奶气的说道，“他眼睛好吓人！”
苏念若有所思，或许是苏老三的眼神吓到了两个小孩。
如此一来，他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
心中留意，继续逗弄两个小孩，最后在苏念的建议下，两个小孩达成共识，亮晶晶的石头，一人玩一会儿。
殊不知离着苏念远处，有两双阴毒的眼睛，正盯着他。
一个村一百多人，除了一些垂垂老矣难以走动的老人，几乎都在不停的往着苏家村二叔那里赶过去。
苏念不时也看见有人路过，和他友好的打着招呼。
“快快给我，你玩了这么久了，也该我玩了。”
“不给不给…”
一前一后，两稚童追着就跑开了。
苏念摇摇头，真好！
撑着木棍缓缓跟上，看小孩，他可是有一手的。
走了挺远，苏念隐约间就听见人声鼎沸，言语之间，都是开心快乐。
“再有几天，我们一天时间就能够到城里了。”
“听说昨天那个挖机驾驶员说，等连接两座城的路通了，会有科学之子组织的大人物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