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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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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抵达码头,正好赶上夕阳下沉被海平线没过。

    落日想给蓝天染上红色,却不小心打翻了喷壶,泼红了波光粼粼的海面。

    像是进到了赤色的世界——远远望去,水天一色,红得妖冶。

    我戴着耳机听着纯音乐,赤脚走在柔软的沙滩上,任由海水打湿我的裙摆,舔舐我的脚踝。

    这是嘈杂的世界,一旁有玩闹的小孩,有看护儿童的家长,有牵手漫步的情侣,也有步履蹒跚的老人。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种落日颜色。

    心里莫名有种不可名状的难过,不知如何消遣。

    正是不愿开口说话的时候,忽而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我竟然有些紧张。

    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妈妈关切问候的声音。

    照例是日常关切,吃得饱吗?天气热吗?工作忙吗?想家吗?

    我从小到大一贯的习惯,就是报喜不报忧。不管她怎么问,我都会说,我过得好,一切都很好。

    临近码头,人太多有些吵。为了听清母亲声音,我远离了人群坐到了稍远处的一块大礁石上。

    “你张姨昨天出去买菜,跟人讲价争的面红耳赤的。摊主孩子也是不懂事,说你张姨是人穷话多,你说说这何必呢……”

    感觉到身后有人坐下,我当是有人也爱清静才来了这边,所以把讲话声音又压低了些,尽量不要打扰到旁人。

    光是听着母亲絮絮叨叨说着日常生活的琐事,我意外的感到有种踏实的满足。

    想想也是。这些日子,我总是活在诸葛家的光环下,远离了市井烟火气,总觉得日子过得有些虚无缥缈。

    顿时打定主意,这部戏拍完了一定要回家,带妈妈好好出去玩儿一趟。

    挂断电话,天色也已将晚,海面也渐渐变得阴沉,码头也亮起了暖色的灯光。

    海水涌起拍打着礁石,我感到莫名的孤寂。本想出来散心,却莫名的郁闷。回家吧,好好睡一觉调整一下状态。

    刚准备离开,我感觉后脑一阵闷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击了我的脖颈。吃痛的我下意识想回头看,一次更猛的击打却直接把我打到昏迷。

    好痛啊……后脖颈痛得像骨头都粉碎裂开了。周身也像被卡车来回碾压过一般,每一寸骨肉都像被打了松弛剂,无力又酸疼得不行。

    想要活动活动手脚,却发现我被随意的丢在地上,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嘴里也被塞了难闻的抹布。

    绑架?电视剧里的情节,居然让我遇上了?

    陈旧腐朽的味道直窜我的鼻腔,配合嘴巴里的肮脏物品,让我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光是微微睁开眼睛,就费尽了我的全部力气——模糊中,只我看到了几个人影在我眼前攒动。

    手指在背后用尽全力活动,却发现这是一根极粗的麻绳,凭我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打开。

    努力了半天,只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玩意儿——是诸葛爷爷送我的手镯。

    就算死了,也要留下证据吧,我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敲击手镯开始录音。

    我这一番举动惊动了距离我几步远的人影,我微睁的眼睛看到他们在慢慢向我这边移动,连忙死死闭上了。

    走到跟前,我听见一个粗犷的男音说着“她不会醒了吧”这样的话,另外还有人狠狠踹了我一脚。

    我忍着痛没有发出声音,旁边有人帮腔:“应该不会,咱们给她打的可是麻醉剂,能搞晕一头大象那种剂量。”

    “他的,这娘们长得真好看。这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彪哥,要不咱们先快活一下再送过去,嗯?”

    不标准的普通话,这绑匪应该就是个没文化的混混。语气极度猥琐,恶心得我都快吐出来。

    粗犷的男音再次发话:“你他不想活了?这是诸葛家的人,动了她,你小命不想要了。”

    “那个什么新月不也是诸葛家的?张老板还不是说搞死就搞死了。彪哥你可真是,越混越怂。”

    那个叫彪哥的,厉声呵斥他们不准乱动心思,随后说道:

    “张老板派来接应的人还没到,我们还得轮流站岗。你们先去睡,我看着她。”

    脚步声悉悉索索的越来越远,应该是其他人都离开了。

    我再次偷偷眯着眼睛打量周边的环境——这原先应该是一个厂房,屋顶修得极高,像是方便多人工作时通风换气的。

    不过现今破败不堪,地上的灰尘都堆了厚厚一层。我被甩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呼吸间就感觉有无数灰尘涌入我的鼻腔。

    转动眼珠看看四周,也是破破烂烂的模样,想来也是——电视剧里的绑架地点也会选择这样远离城市的地方。

    再偷瞄一下混混们口中的彪哥,他穿着一个黑色的背心,背心撑开后得跟皮肉贴的很紧。

    其他混混不敢惹他是有原因的,他看起来就是个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身材十分魁梧。

    壮硕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黝黑的皮肤和手臂上的刺青,看起来就是身经百战的模样。

    奇怪的是这么野性的一个粗汉子,牛仔裤的口袋边却缀着一个粉绳的小白兔坠子——看起来像是手机吊坠。

    这个白兔坠子看起来就很幼稚低龄,一看就觉得是小孩子的东西。

    他能随身带着,说明这个坠子代表着一个很重要的人——也许这就是突破口,也是我今晚唯一的生机。

    嘴被抹布堵住,我开始用鼻腔发出呜呜的声音。为了避免他怀疑,我故意紧闭眼睛演出梦中难受的样子。

    反正四处无人,他闻声走来,把抹布从我的嘴里取出。上下牙被这么强行分开好半天,我感觉下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但我飙演技的时候了,我压低声线用尽量沙哑的声音低声道——“水,水,喝水……”

    本来只是为了节目效果做个开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从地上端了一杯水走过来,把我的头抬起来,往我嘴里灌了一些。

    看来是有些良知的,抿了抿嘴唇,我又开始下一步计划:

    “爸,月月想你,不要走……”我一把抱住他送水的手,装作梦魇一般的把脸在他手里蹭,还故意流下了两行热泪。

    他触电一般的抽回手,我又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这次摔得很重,脸都在地上蹭出血了。

    可我依旧没有出声,就算后槽牙都快被咬得松动了,我就这么一动不动,像真的被麻醉了一般。

    “别装了,我不会放你走的。”他出言警告我。

    “爸爸,月月痛。呜呜呜……”我在昏暗的灯光中呜咽,声音支离破碎,惹人怜爱。

    “唉……”

    已经站起身的魁梧男人也随我的哭声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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