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走不出去的盗洞(2)
我们在路老头消失的坟茔,往下挖了一米,梁一清惊呼,这暗红色的土壤是血迹,强子正要伸出去的手立马缩了回来。
“梁教授,别吓唬人啊,这一夜,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梁一清没有回应强子,用工兵铲挑了一些暗红色的土壤出来,铲头上的土壤,在黑色的土块中间,错乱的夹杂着红色的血迹。
我没有靠到跟前,就闻到一股腥味,这应该是刚刚混入泥土中的血液,如果时间长了,血液中的味道会随着土壤的呼吸,自动分解,留给我们的只是一股子土腥味。
血浆相当于结缔组织的细胞间质,其中血清为浅黄色半透明液体,血浆中除含有大量水分以外,还有无机盐、纤维蛋白原、白蛋白、球蛋白、酶、激素、各种营养物质、代谢产物等。这些物质无一定的形态,但具有重要的生理功能,在刚离开人体后,会散发出一股腥味。
“这是路老头的血?”
想着路老头已经遭遇不测,我心甚是难过,不看僧面看佛面,路老头和路有财有着解不开的关系,对路有财的愧疚之感,不由得让我悲愤不已。
“往下挖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强子闻言,撸起袖子就是往下挖,说来也是奇怪,这一滩血迹浸泡的土壤,呈圆形往下渗透,好像这血液没有四散开。
强子挖着挖着就碰到了坚硬的地方,我让他往边上靠了靠,随手折了一截树梢,轻轻的把刚才坚硬的地方,用树梢清理出来。
一截白花花的白骨赫然埋在土堆里,想必这是路老头的,我又把周围的清理一遍,才看清这是一截人胳膊的骨头。
“是老路的吗?”
“这短短的半小时,就化为白骨,应该不是路老头的!”
强子急不可耐的从土壤里把骨头抽了出来,从森森白骨的破损程度来看,这得有十年八年,才能有此面貌,骨质早已疏松,上面的细孔如针眼一般,遍布整条胳膊。
“强子,继续往下挖,这一定不是路老头的!”
我从看到暗红色的血迹,心就提了起来,路老头要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死去,我还真没法交待。随着一节一节白骨的出土,还是没有老路头的尸体,我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在我们清理出很多白骨后,这个坟茔也到头了,暴露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仅容一人爬行的小洞。
我拿着手电往里照了照,看到不远处有一只靴子,从款式看的出,这是当代的鞋样,鞋带上还有些许的血迹。
“老路头的?”
说实话,我从和老路头见面,对他有个整体的观察,只是他脚上穿的是什么,还真没有注意。
现在在坟茔下,找到一条通道,通道中的鞋子,我也只是猜测这是路老头掉下来的,不然会是什么人的呢!
梁一清把通道口的四周清理了一番后,手抚摸着通道的内壁,不时还用手电照一下。
“这是一条盗洞,从新旧程度来看,距离我们很遥远了!”
盗洞,我只听说从坟头往下打盗洞,还没有见过在坟墓里,打一条盗洞,这条盗洞要通往何处,又是何人何时打的呢!
“梁教授,你说这是盗洞,可这也太窄了吧,什么人能钻进去呢,人进去还不得缺氧啊!”
我和强子这种盗墓新手,打的盗洞自然就好像是刨人祖坟一般的大开阔斧,和狗吃屎一样,东一下西一下的。
这条盗洞就好像是使用机械一般,规则的圆形,洞内的四壁,就好像有意摩擦过,比我家院墙磨的还要平整。
这就是老一辈盗墓的先辈,手段那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就连考古界的先辈,孙教授都赞叹,盗墓的手段要胜于他们考古的数倍。
“一清,这要是条盗洞,老路头很有可能就是从这里钻进去的,你和强子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
这绝对不是我托大,自认为比他俩要高明些,实在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要是我们三人都进去,如果中间有什么危险,我们头都没法掉,那时候只有团灭了。
我们三人中,身形最合适这个出入这个盗洞的,自然是梁一清的身材最为合适,让一个女人进去冒险,我和强子在外面候着,这不是我的行事作风。
强子自知自己的身体,很难出入,也没有逞强,只是再三嘱咐我要小心,还在我腰间系了一根绳子,叮嘱我要是有危险,就拉一下绳子,他把我拖出来。
梁一清看我势必要进去寻找老路头,交给我一把匕首,满眼的关切。我实在见不得这生离死别,估算了下绳子的长度,也就十多米,我心下决定绳子到头,我就不往前走了,又不是非救不可的人!
在我刚进入前辈打的盗洞时,就被这手艺深深折服,从洞外看去,人在里面一定很憋屈,可真要是进来了,却没有这感觉,甚至有一种想躺在里面长长睡一觉。
“二白,里面怎么样啊,不行咱就出来,再想别的办法!”
强子一定是趴在洞门口,不然这声音不会这么悠长振耳,我只是敷衍的告诉他里面没事,我要觉得不对劲,会摇绳子的。
不知道我往前爬了多远,从外面估算,路老头丢下的鞋子也就七八米远,可我感觉爬了很远了,那只鞋子还是在前面,伸手可够,可就是总是差些距离。
在吕嘉墓的时候,我是碰到鬼打墙的,可这眼前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够着呢!我想问一下强子绳子放到头没有,这洞邪性的很,心里也有了怯意。
“强子,绳子到头没?”
我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强子的回话,强子虽说有时候不靠谱,可事关兄弟性命的事,他也不会把我扔在一边和梁一清唠闲天去,我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
这下,我慌了神,也顾不得爬了多远,赶紧拽腰间的绳子,哪知一用力,把绳子拽脱了,一米长的绳子就这样被我拽到眼前。
十多米的绳子变成一米有余,再看绳头明显是被人割断,这种恶作剧就是强子要干,梁一清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拿我开刷。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这盗洞中还有别人,在我不经意间把这绳索割断。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汗流浃背,呼吸也变得困难了。我从盗洞入口进来,这狭窄的盗洞,我一人都难以伸展,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呢,如果不是人,那会是什么?
我也顾不得往前够那鞋了,快速的往后退去,螃蟹横行,我是后狗刨式的往回挪动。
这中间,我也有意无意的留意身边的盗洞,不得不说挖这盗洞的,确实是有本事,这一条盗洞就好像是一个模子,根本看不出中间有任何不一样的。
“强子,你他娘的死哪去了,回老子个话啊!”
我越是心急,往后退的越是不顺利,手脚不能协调,后退的也就没了章法,甚至脑袋还重重的磕在了洞壁上。
也不知道我往回退了多久,总之胳膊肘和膝盖都磨破了,那股子腥味刺激着我身上每一根神经,就这样我还是没有退出去。
最为恐怖的是眼前的鞋子,还在不远处,就好像一只耗子一样盘卧着,嘲讽着我的无力。
我也不用胡思乱想,要说距离,我早就出去了,现在,还在漆黑的盗洞中,内心的慌乱,占据了冷静下去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