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全城封锁(5)
对于梁一清的坦诚,我还是比较欣赏的,她最起码没有欺骗我们,虽然不是毫不保留的透露给我们。
强子此刻又展露出他和稀泥的本事,大腿一拍,“我说咱们先把这眼珠子的事放一放吧,老路还在这躺着呢,还是先让他入土为安吧。”
路有财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我也只能先把心中的疑问搁置下来,送路有财的最后一程,是我们当下,最为要紧的事。
“一清,真的封城了吗?”我们要想安葬路有财,怎么也得让他魂归故里,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安葬他,落叶归根嘛!
梁一清刚放松了一下,就又紧蹙眉头,“我顺着公路走下去,一路都设立岗哨,严查过往车辆,最后干脆是只许进不许出,我看,我们是很难走出去了。”
强子气愤至极,“不就是一声爆炸声,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这就是在浪费纳税人的资源。”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纳税过,就我们这水平,不拉低国民整体收入,都对不起穷光蛋三个字。
“一清,有办法吗,再想想其他途径?”
不用我说的多么明显,强子都能想到,我在打杨志军的主意,“这事还得找小杨子,他怎么也算是首长跟前的,这点小事,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话虽如此,可我们现在和外界唯一的沟通途径就只能靠吼,杨志军远在千里之外,就算是吼破喉咙,也于事无补。
强子也想到了这一层,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大爷的,这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不知道疯爷会不会再接济下我了。”
我们的装备,早就随着地下暗河不知所踪了,强子从疯麻子那打劫来的翻盖手机,也就不见踪影了。
“咱们往城里走走,这里再落后,也不至于没有个通讯设备吧。”
我们把最后的一丝希望,都寄托在了旅游景区八角古城里了。其实我心里也知道,现在全域戒备森严,我们无证无关系,很难进的去。更何况,这事因我们而起,别到最后真应了强子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管如何,还是要尝试一下,是祸躲不过嘛。我们把梁一清的车内收拾了收拾,把后排的座位放下,路有财才勉强挤躺的下,就是有些委屈强子,只能他抱着路有财的上半身了。
“老路,你说你生前攒了那么多钱财有啥用,最后还不得我付出啊。咱那啥商量个事,你也无儿无女的,能告诉我你那些财宝藏哪里了,怎么也不能便宜了那些盗墓贼吧。”
我虽然精神了些,可也没有好利索,只好强忍着痛意,耳朵还得遭受强子默默叨叨的摧残,“能别叨叨了吗,念经呢!”
强子噗嗤一笑,“这都让你猜到了,只不过是另外一种经文,你得不懂。”
梁一清打了个方向,为了照顾我的伤势,尽量开的慢些,奈何这条公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不一会就颠簸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强子也没好受到哪里,僵硬的人很容易滑动,随着汽车的惯性,强子已经是受了无数次的撞击,这算不算他惦记路有财遗产的报应呢。
我们这一路,走的还算是顺畅,直至到了渡口,才被站岗的士兵拦下来,梁一清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同志,我是北京考古研究所的,能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吗?”
原以为挂靠北京二字,士兵会对我们另眼相待,随着士兵一声呐喊,“停车,熄火,下车接受检查!”
这根本是不给科研单位的面子嘛,强子还要装大尾巴狼,“我说,小同志,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就你们领导来了,也不敢这样和我说话。”
他是干什么的,士兵根本不关心,只是他抱着一具死尸,不得不让士兵对我们格外关照,枪托差点砸烂车窗,“再不执行命令,按照叛国罪处理!”
这话一出,围着我们的几名士兵,迅速的举起枪械对准我们,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们也不敢再托大,立马老老实实的下了车,强子被路有财压着,一时动弹不得,“我说同志,稍等,稍等,老路,你说这时候你怎么死沉的,这是要害死我啊。”
梁一清想要上前解释,被为首的军官用枪支逼退,“退后,再靠前一步,格杀勿论!”
这特么的还讲点理不了,话都不让说一句了,我心里虽有怨气,可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也不敢造次,“我说同志,他被死尸压着,出不来啊。”
为首的军官确定了下,才让另外两个士兵帮忙,让强子从车上滚下来,确实是滚下来的。
“工作证!”
这是我见过说话最冲的士官,我想我们要是拿不出工作证,这小子真有可能,把我们就地解决,到时候我们就算是含冤九泉,也无处控诉。
我们考古研究所的工作证,早就不知扔在哪里了,现在除了我身上的乳白色匣子,是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看着一脸严肃的士兵,要想贿赂估计会死的更快。
梁一清还是装模作样的从身上摸了半天,我为了配合她的演出只能随机编着瞎话,“梁教授,出门的时候着急,我记得你放在办公室了!”
我这虽然是糊弄鬼的话,可总比直接承认我们就是造成爆炸的始作俑者要强的多。在我自我宽慰的时候,梁一清还真的从身上摸出一张金片片,我定睛看去,这不就是我们在史前生物肚子里找到的那张名片吗。
“同志,这张名片我请你们最高长官确认,你们的级别,怕是不明所以。”
梁一清也在做最后的挣扎,想要用建国后特殊部队的名片,迷糊眼前的军官。
我注意到掌握我们生死的军官,看到金色卡片后,不由得一颤,眼中放出的光芒在他平淡的问话下,更显得突出,“请问,这是谁的名片!”
强子也注意点军官对我们态度的转变,立马硬气了起来,“小同志,不该打问的最好别问,我看你也不是大头兵,怎么这点规矩也不懂呢!”
其他士兵听到强子出言不逊,就要上前教训他,有一个小士兵,竟然举起枪托,照着强子后背就是一下。
这可把强子惹急了,虽说是我们随时有可能被乱枪突突了,可谁能忍受这份气受,强子在硬生生扛下这枪托后,伸手就是一巴掌,打的那名小士兵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后才倒地。
“妈的,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何止他没有受过这气,那帮当兵的又何尝手里握着枪,被人直接掌掴呢,刚还稍微缓和的气氛又瞬间凝重起来,一个个的把枪又举了起来。
唯一不同的是为首的军官并没有一开始的豪横,反而给梁一清敬了个军礼,“同志,我们也在执行任务,请说明这卡片的来源。”
听这口气,应该是很认可这个卡片,现在只是怀疑并不是我们的,他能有这觉悟,也算国家没白培养他,随时都预防着敌特的入侵。
梁一清随手回了一个军礼,“这上面有我所属部队的番号和我的编号,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确认。”
真是要火中取栗,如果真的打过去电话,确认不是我们,这不止背负着破坏古迹的罪名,又多了一条残害军人的罪状。
事已至此,我只能陪着梁一清演下去,“同志,你应该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如果因为你耽误了,你知道国家会遭受多大的损失吗,我们已经有一名同志牺牲了,请立马放行。”
我这话也算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奈何梁一清拿出的这个卡片,级别过高,为首的军官更不好轻易放走我们。
“对不起,我必须要确认这卡片是不是你本人的,请提供部队电话,我核实完,自会去军法处认罪。”
还要我们提供部队电话,怎么要求越来越高啊,不过,我转念一想,这不就能和杨志军搭上线了吗!
梁一清何其聪明,随即把杨志军所属单位的电话说了出来,这种特殊编号的前几位,只要是在部队待过,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梁一清定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当即军官用随身的军用电话拨了过去,那神情就和狂热的宗教信仰者一般,眼眶都湿润了。
我现在只希望,接起电话的是杨志军本人,我们还有缓和的余地,这要是被别人一口否认了,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电话接通,我们紧张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电话里传出女人的声音,更是差点让我瘫倒在地,好在强子提了我一把,才不至于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