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度陈仓

    就在我决定和路有财各行其事，要把这决定告诉他时，疯麻子拦住了我，“二爷，冲动不得，你是心中有菩萨的人，可别人就不一定了。我刚观察过路老板，他虽然身体不好，可走路带风，应该是练家子，处理我们几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这会心肠如铁石般，一双要杀人的眼神看着疯麻子，想要看透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疯麻子表面显得问心无愧，和我四眼相对，“二爷，你要是怀疑我有二心，现在就弄死我，我绝不还手。”

    强子也顺势把住了疯麻子的退路，我们三人不知不觉中就包围住了他，这也是我们一块经历太多事之后，无形中形成的默契。

    我从疯麻子的眼神中看不出背叛，可人心难测，也不敢掉以轻心，“疯爷，不好意思啊，这事关生死，兄弟们也是迫不得已。”

    疯麻子显然是没有想到我已经动了杀心，索性放弃了抵抗，双手举过头顶，反而坐下了，“二爷，我这条命是花爷捡回来的，你又是花爷的真传弟子，今天把这条烂命交到你手中，我麻子没二话。不过，我真心想问问二爷，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原以为他要破罐子破摔，没想到又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句句话直插我心窝子。

    回想我们刚来北京时，饭桌上的一清二白的典故还是他口出成章的。花爷离开北京后，也是他无微不至的关心我和强子，对强子提出所有合理不合理的要求都是如数答应。

    今天他好心提出不要和路有财面上闹掰，也是为我们考虑，难道我现在心里就容不下一丝良心了，恶魔都占有了吗？

    强子最不愿看到这一幕，情绪有些低落，“二白，说实话疯爷还是很够意思的，我们是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今天我听的，你说弄谁就弄谁。疯爷，下辈子我再补偿你啊，谁让你后来和你强哥结交的。”

    我心里多少有点动摇，我们为了一颗五石慧珠，不择手段的对付一个无辜的朋友，从道义上是站不住脚的，可这事关生死，我只好看向梁一清，由她决定这事的发展方向，说白了还是我内心软弱，不敢承担后果的一种表现。

    梁一清虽然是女中豪杰，杀伐果断，可怎么也是女性，包容容忍是她一贯的品质，“我们也别为难疯爷了，他考虑的也很周到，这件事的始末又都和他没有利益关系，疯爷，刚才对不住了！”

    梁一清这话一说出口，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只是疯麻子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怕是这疙瘩难以解开了。

    我自知刚才有些过分，走上前去，拉住疯麻子的手，一脸愧疚之色，“疯爷，你刚才说的对，我也是一时急糊涂了，分不清里外了，您要是还认我们兄弟，这事咱就翻篇了。”

    疯麻子听了我这话，也是求之不得，“二爷你这话说的，啥叫还认不认，咱们兄弟的感情就这么不禁摔打啊。咱先不说这个，还是赶紧考虑考虑怎么回复路有财吧，让人等的时间太久，别再起了疑心。”

    我们和路有财才是最终的角逐对手，可眼下也不能直接翻脸，需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大家好聚好散嘛，“一清，你说呢？”

    梁一清考虑片刻，“我们现在还不能立时和他分道扬镳，找个借口吧，先稳住他，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那我们和他讲等花爷回来再做决定可以吗，他毕竟是花爷救过的，多少会给他老人家面子吧！”我这无形中又把花爷卷了进来，希望他老人家不介意。

    梁一清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等完事后我再去孙教授那探探口风，尽量做到知己知彼。”

    我转念一想，孙教授当初立功心切，差点把路有财送进派出所，还是花爷放了路有财一马，现在他们怎么搅和到一起，你要说这中间没有孙教授的推波助澜，打死我也不信。

    “一清，孙教授那边还是别多说了，人各有志，也许他们有什么私下的协议，我们还是别为难孙教授了。”

    疯麻子毕竟对人情世故要懂的多，点头称赞，“二爷讲的对，他们能一块来，说明已经达成某种共识，别再偷鸡不成，蚀把米。”

    梁一清脸色一阵难看很是犯难，如果这样做了，这也就意味着要和带她出来的孙教授站在对立面了，以后隶属不同阵营，“行，这事我欠考虑，要是没有别的漏洞，就把他们请进来吧，拖下去再横生枝节。”

    我看了强子和疯麻子一眼，都表示没有其他想法，便把孙教授和路有财请了进来。路有财显得不是那么精神，有点颓废，进门直截了当的问我结果，“三位，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这身体是越来越吃不消了，还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你们也别怨我吹的太紧！”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注意到路有财一会的功夫又老了不少，手指干瘪枯瘦，没有水分，手背上淡黄色的斑点更加显眼。

    “路老板，这会的工夫，您就？”我的意思是他肉眼可见般的速度老去，也太可怕了。

    路有财叹了口气，“身体里的鬼火虫只要是复苏过来，就呈几何倍数的扩张，活跃的频率也增加了，我心里估算了下，剩下的日子也就半年左右了，要是还找不到办法，只能认命了。”

    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即将撒手人寰的求生欲，身体健康的时候，都觉得时光漫长，世事艰难，可真要到了让你告别这世间的时候，又是那么的不舍留恋。要不是五石慧珠存世的数量有限，我还真想帮他一把。

    我尽量调整心态，让自己说谎不脸红心跳，“路老板，按说我能直接答应你这事，对我们三人也是又增加了胜算，可你也知道，花爷不在家，有些事，还是不好做主。”

    路有财是多聪明的人，一听就能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倒也干脆利索，“那就等花爷回来吧，我也好久没有见他老人家了，到时候由花爷主持大局，我们也坦诚些，不过有些事是需要提前做准备的？”

    我不确定他是没有听懂我的言外之意，还是刻意的要麻痹我们，“路老板，您说，我听着。”

    路有财喘息声更重了，身子也轻飘飘的，真怕一阵风把他吹倒，我赶忙把他扶到座位上，梁一清也递了一杯水过来。

    路有财抿了一口热水，才缓缓说道，“据我了解，鬼火虫在青铜时期之前就有的，有传言说是生于无极地狱，可这地方究竟在哪却没人能说的上来。我这一年时间，东奔西走的，多少有些眉目。甘肃夏河县有处八角古楼，曾在东汉初天降火团，待火势灭掉留下八块祈神石。

    这八块祈神石在特定情况下，可以推算出无极地狱所在地，我现在收集了三块，其中一块就是昨晚侥幸得来。我想这也是上天的垂怜，不忍看我这样受折磨，给的一次机会。其他的祈神石，我想应该还在八角古城里，我回去收拾下，就向哪里出发，你们和花爷汇合后，到哪和我碰头就行。”

    也难为他衰竭成这样，还能把有用的信息透露给我们。虽然有些我们也通过多方途径打探出来了，可还是很感谢路有财能知无不言，信息共享。不过我从他那半只眼里，能看出他还有所隐瞒，就这，我也对他刮目相看了。

    如果不是有利益冲突，我还真想结交一下，从七八岁就开始下墓，必有过人之处。“路老板，我真的很感谢你能相信我们，你先去趟趟路子，我们随后就到。”

    路有财也没在墨迹，起身就和孙教授离开了花爷的老宅子，孙教授还不忘提醒我们要注意身体，正式合同会尽快给我呢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