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合作还是对峙（1）
路有财介绍自己是当初咸阳古墓的那个小孩，我对此持怀疑态度。按照当时孙教授参加工作的年代推算，这也就是八零年的事情。路有财当时只有七八岁，到了现在顶多30岁，怎么可能像个老头呢，而且看起来比孙教授还要苍老。
我们在坐的都听过那件事，花爷通过墓室的声响确定了墓中还有人，才在半夜设套抓了小男孩现行，为此花爷和孙教授还差点闹掰了。
强子听到这也来了兴趣，围着路有财转了一圈，“路老板，不能这样吧，你这怎么也算的上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了，再拿我们小年轻开涮就不合适了吧。”
我知道强子想说他为老不尊的，可又顾忌那五十万的奖励，才说的这么委婉。
路有财苦笑了一声，“不瞒众位，我也就是这一年半年的事，身体突然觉得不对劲，肌肉越来越萎缩，从二十七八直接苍老到了六七十，这也算是报应吧。”
说着把黑墨镜摘了下来，又叹息了一声，“你们看不出我这眼睛有问题吧，其实右眼的玻璃体早就脱落了，根本看不到东西，现在仅靠左眼微弱的视线，来辨别眼前的东西，估计用不了多久，也会失明。”
我听过白内障对人视力有影响，可这玻璃体是怎么回事，就不懂了。不过，进门的时候，我和疯麻子悄悄的对话他都能听到，说明他的耳力极好。一般视力弱的耳力都是很好的。我看了眼梁一清，想从她那得到准确的信息。
梁一清的反应要超乎我的预料，神色黯然无光，像是勾起她心里的痛事。
我也不在玻璃体上纠结了，人失明有很多种可能，可你要说一下让人老了三四十年，就说不过去了，“那您这怎么一下老这么多了，是有什么伤心的事吗？”
我听过有些人因为亲人离世，一夜白发，历史上著名的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愁白了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路有财没有理会我的疑问，反而从包里拿出一木盒子，盒上雕镂的比较讲究，然后缓缓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块太阳圆环，“这东西想必你们也见过，徐家湾暗道里也有这样的图案，昨天我和疯先生因为这块祈神石，也有过一面之缘。”说着看了眼疯麻子，拱手示意。
疯麻子也打了声招呼，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昨晚一见，就觉得您不是一般人，没想到您还和花爷有如此渊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要是路有财真是当年那小男孩，还真是和疯麻子说的一样，都是花爷救助过的。只不过这身份还没有确认，我也不敢轻易认可。
路有财没再和疯麻子客气，从木盒里把太阳圆环拿了出来，情不自禁的端详了半天，又放回了盒子里，“身体一下垮成这样，还不是因为这祈神石。我是什么出身，大家也都知道，花爷把我从贼窝里救了出来，就安排他的朋友把我送到当地的福利院，等我成年后有给我找了工作。
可是好景不长，因为我耐不住清贫，最后还是又踏入这行了，日子虽说是比一般人家要惬意，可随之而来的风险也增加了。前几年不小心误入一座古墓，受了鬼火虫的侵入，才导致我现在这样。”
话虽平淡，但是对我们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要真如他所说，我们三人岂不是和他面临一样的问题吗？
“路老板，你说的鬼火虫，是怎么回事了，学名是叫望都吗？”我迫不及待的追问他，就和孩子们考完试，内心忐忑的想要知道成绩，又害怕不一样的答案。
路有财像是听到了多么恐怖的事情，身子收缩了下，瞳孔散大，眼球突出。当然这仅是左眼的状态，右眼没有任何反应，看到这我确信他的右眼坏死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望都的，是花爷和你讲的吗？”
我心里一下凉了半截，他能有这样的反应，基本就可以证实让他身体衰败的鬼火虫，和我们碰到的如出一辙。
强子此时也回过味儿来，平时人畜无害的闲散状态，早就一扫而空，“路老板，你可别吓唬人啊，我们三人体内都有鬼火虫，这不是能吃吃能睡睡的，没你这么夸张啊！”
路有财看了我们三人一眼，又死死地盯着我，“二白，强子说的可是真的？”
我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如假包换，而且我们身体里还不少！”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挖苦自己一句了。
路有财也不说话了，我们几人沉默许久，梁一清站了起来，“路先生，你是知道鬼火虫的破解之法吧，要不今天你也不会来我们这耽误时间，是和太阳圆环有关系吗？”
我和强子本已心灰意冷，在老家每天摸摸鱼逮逮蛤蟆的，过这种别人羡慕还来不及的田园生活不好吗。非要铤而走险的干盗墓这种缺德事，最后落得个英年早衰的病根。
随着梁一清的提问，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希望是柳暗花明，出现新的转机。我们三人不同程度的被鬼火虫侵害，虽然我们没有和别人说过，可我们在军区大院里做过全面体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路有财千方百计的接近我们，怕是对我们已经做过调查。
路有财也不再含糊其辞，朝我们三人鞠了一躬，“实不相瞒，你们三人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敢贸然逼问，既然大家把话都说到这了，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日来找你们，就是因为祈神石而来，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太阳圆环，大家病因都是一样的，坐下来一起想想办法，或许还有起死回生的办法。”
果不其然，路有财是有备而来，甚至孙教授也是知道了我们的状况，才连夜从徐家湾赶了过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把路有财介绍给我们，更重要的怕是负有连带责任，负荆请罪来了。这点可以从孙教授现在一脸落寞的神色上猜测出来。
梁一清关键时刻，比我和强子拿得起放得下，虽然路有财隐瞒在先，可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一致的，而且他比我们早先接触到太阳圆环，知道的不一定比我们少，共同合作才是最后的大势所趋。
“路先生，能容我们三人商量下吗，毕竟这也不是小事。”梁一清考虑的还是周全，这事她一人做不了主的。
路有财也不墨迹，干脆明了的说道，“我和孙教授到院子里等你们的答复，不过这事要快，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说完和孙教授就出了房间，桌上的太阳圆环并没有拿走。孙教授还想再劝说我们几句，也是欲言又止的和他一同出去了。
疯麻子本来也想要回避的，被我叫了回来，花爷不在家，他的人情世故要比我们三人丰富，有些想法还是需要参考他的意见。
待他们出去后，梁一清清了清嗓子，眼神也明亮了起来，“我们现在有三个问题需要考虑，一是，我们身上中了鬼火虫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二是，路有财具体什么来路，我们要确认清楚。最后一条，我们和路有财合作，他能提供给我们什么。我现在能想到的就这三点，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