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黄皮子作祟(9)
娜日家火炕下有一条暗道,随着我们的逐渐深入,发现这条暗道越往里越像是一条墓道,我们三人由于对未知的不可控制,停下了脚步,商量进退。
强子明显是愿意接着往前走,他对墓室中的随葬品如同是饥渴的壮汉对那啥的渴望,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患有盗墓焦渴综合症。
“我们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毫无头绪,这样冒失的进去,会不会和吕嘉墓一样,每一步都是险境,想退又退不出来,我们有必要为此冒险吗?”梁一清在我们三人中,最为清醒,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路人,涉险值不值当。
我对梁一清这种利己主义比较认可,天下不平的事多了,顾好自己就是对社会的贡献。强子反倒大义凛然的,“你俩想一想我们有位同志,虽然这位同志之前犯过一些错误,可本质还是不错的。现在还躺在炕上,急等着我们解救他呢,我们怎么能瞻前顾后的,把自己生命放在第一位呢!”
我认识强子这些年,还没发现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红色鼓动分子。对于他这舍己为人的大无畏精神,我都懒得揭穿,不就是想在徐彩霞面前表露一下,引得心上人感激。我真想告诉他,就算徐彩霞多么感谢他,也不会以身相许的。
娜日这种诡异的举动,比古墓中的机关陷阱还要危险。再联系梁一清分析徐家湾儿童的丢失,说不好还真的有可能和他有关系,我们把眼下的情况交给当地公安处理显得更为理智可行。
不过我看目前还没有什么危险,试着再往前走走,或许能找到含有太阳图案的字画,毕竟这个地方出土的青铜器,和娜日家的这条墓道很有很大的联系。
我没有把心中所想和他俩说出来,只让他俩呆在原地,我顺着墓道往前走了数十米,墓道两侧青砖砌起来的墙壁,又一次的换成了泥土烧制的土坯墙。墙面上壁画因为年代久远,早已破败不堪,可依旧掩盖不了壁画曾经的风采。
通过还残留的彩色壁画,能依稀的看到壁画上画着一只三足乌从悬崖绝壁上采来一株九叶的药材,放到玉兔跟前,白兔浑身洁白如玉,拿着玉杵,跪地捣药,药丸成太阳的形状,和我们一直看的图案极为相似。
玉兔捣药的神话故事,我小时候听爷爷讲过,它所捣的药丸人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羽化成仙。这三足乌还是前几天在翻看山海经时,才知道的,传说是驾驶着太阳给西王母取食的一种神鸟,祥瑞之鸟。
这一幅壁画,虽然不是很完整,可也把三足乌采药,玉兔捣药的事交代清楚了,至于它中间的深意不甚明了,大概率是一种长生不老仙药炼制的过程或秘方,而我们一直见的图案,就是那种长生不老的仙药。
这一发现非同小可,我赶忙把强子和梁一清呼唤了过来,不管我们还继不继续前进,这一步都是必要的。
他俩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这幅壁画,也是称赞不已,强子都想把它扣下来,用木框裱起来放到花爷的老宅子里,有那么点主人翁意识了。
梁一清比划着那太阳的图案,自语,“这太阳图案代表着重生,轮回,难道吃了这太阳般的药就能重生吗?”
她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五石慧珠,“会不会和花爷要找的五石慧珠有关系,我们一直以为是一颗圆形的彩石,从形状上就错了,应该是一个像太阳的彩石。”
圆形和太阳有什么区别呢,我一时也言语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梁一清受到了我的启发,点头称是,“五石慧珠就是这个太阳的图案,太阳的图案就代表着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五石慧珠。”
这话虽然拗口,可总算能表达清五石慧珠和一直出现图案其中的关系了,这说白了就是一个东西。
这幅壁画上有很大一部分的空间,都掉落了,玉兔捣的药具体是什么,三足乌又是从什么悬崖峭壁上找到这种药,在图案上应该都有显示,可现在我们却无从探究。
梁一清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我们还就得找到娜日了,他应该知道更多我们不知道的。”
这条墓道能直通他家的火炕下面,最起码说明这个地方他经常来,更有可能这是娜日先祖修建的。我们作为局外人,想知道局内的事情,要不就融进去,要不就和局内人达成共识。
强子总算达到了他的目的,挥舞了下手中的九骨叠香伞,“有这宝物在手,还怕娜日吗!”
话虽如此,我们虽人多势众,可架不住他在暗处,又熟悉墓道的情况。这其实不是最害怕的,你说他带着和即将生孩子的女人,来这里干嘛,这才是我最为困惑的。
我简单交代下他俩要小心,把手电筒的光调到最小处,仅能照出四五步便收拢起光线。这样我们也能看清脚底的,也不至于远远的就被暗处的娜日发现,其实我这是多余的举动,又在地下走了几百米,还没有到头,也没有娜日的身影。
这几百米的墓道,没有再出现一幅壁画,我们心里很是失落,要想通过壁画找到五石慧珠的线索,都落空了。
梁一清越往里走脸色越沉重,这要是条墓道,按说早就到头了,中间也没有暗箭翻板机关,修建这条墓道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们算过没有,我们从娜日家下来,走了有多远了!”梁一清回视了下来路,又往前面照了照,还是笔直的没有尽头。
我心里默算了下,从娜日家下来的那条窄的暗道有几十米,壁画那几十米,再加上刚又走过的,大约快一里地了,这要是地上距离,怕是都快要到徐家湾的石桥那里了。
强子担惊受怕的走这半天,没有丁点值钱的物件,这会也垂头丧气的,倚靠着黏土和草灰烧制的墙,“要我说,这没准就是条废弃的暗道,里面就算是有东西,早也被娜日搬空了。”
我突然发现这小子现在功利性挺强的,墓道里没有可挖掘的,就想啪啪屁股走人。“强子,你忘了是谁一直吵吵嚷嚷的要进来吗,你不怕我告诉徐彩霞,你半途而废吗!”
治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手段,我也不知道用徐彩霞这百试不爽的杀手锏,还能用多长时间。
强子听到徐彩霞,又来了精神,“继续往前啊,为了同志的安危,我今天就豁出去了。”
当初我看杨志军摔徐长虹那一下,也没见强子有多心疼,反倒站在边上,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看破不说破,既然走到这里了,没有退回去的必要了。又往前走了四五百米,墓道呈陡坡状缓慢向上,顶部和两侧也成了天然的山石,就是打磨的比较光滑。
“大家小心了,我们有可能接近娜日了!”我能感觉到微弱的风打在脸上,应该是离出口不远了。
强子把他手中的九骨叠香伞交到我手里,“下手别客气,这一定是敌特分子,对待敌人就要稳准狠!”
他说的倒轻巧,娜日一看就是练过的,身上那肌肉鼓鼓的,就是穿着棉衣也能透出来,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别让人家一脚踢飞就好。
我还是接了过来,手上有东西总比赤手空拳的要有安全感,沿着缓坡向上爬了几十米,又呈平坦的石面了,吹过的风也强劲了起来。
往前望去,前面是一个大的石厅,火把噼里啪啦的作响,照的石厅内灯火通明的。我们三人见状,赶紧把手上的电筒熄灭,不出所料,这应该就是娜日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