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水潭中的祭祀2
他俩停稳后,也觉得不可思议,在这半上不下的竖向洞中,搭建一座横跨的木桥,这需要木桥两边吃多大的力气,有一方松动,就会致入深渊之下。
梁一清一手抓住软梯,在木桥上走动了几步,“没事,挺结实的。”
这座木桥,最起码有上百年的历史,今天还能屹立于此,可见当时的施工,是多么负责任。
强子从小就有恐高症,今天倒一反常态,轻松至极,看我满头大汗,好奇的打趣我,“二白小同志,是不是最近有点虚脱啊,要不要吃点啥补补!”
人在过度紧张时,会用另一种方式缓解症状,强子估计就是拿我开刷,这样的方式来避免恐高。我知其意,也不揭穿。只言道,“刚刚路上的羊粪蛋你还在身上装着吗,给我来一节粒。”
我俩互相打趣着,心里那一丢丢的害怕,荡然无存了。
梁一清在前面带路,桥身很稳,搭在上面的木板也很结实,不过我们看到有好几种木材刨平的木板,应该是之前腐烂的木板,经常被人修葺替换。
走到桥中心,竖井下的阴风晃动着木桥,人在上面,抓不稳也有被风吹下去的可能。我们不敢多做停留,快速的通过木桥。
强子过了木桥就瘫软在地,我估计他刚才都是闭着眼摸索着桥栏杆过来的,这时到了平地上,整个心神都放松下来,疲惫感也油然而生。
桥头不是我们多停留的地方,从这里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火把上嗤嗤冒出的火点点,石壁上起起落落的人影。我们找了一处可以伏身的大石头,居高临下的看到洞里的情景。
洞里呈螺旋向下的形状,最下面是一个水潭,众人围着水潭跪拜在地,水潭成圆形,潭边一艘木船。谭中央是一个出水四米的石台,石台分上下两层,由陷下去的台阶连接。
下层拴着几只羊和飞禽,飞禽这会还在扑棱着翅膀。石台最上层捆着一个人,体型像是小孩,脸部画有五彩的道道,整张脸看不出男女,全身挂满玉佩。
水潭周围的人也穿着极具少数民族风的衣服,随着一声高呼,众人抬起头来,双手举过头顶合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水潭泛起阵阵波纹。
再一次高呼,众人屈膝下跪,双手手心贴地,停数秒后,起身站立,双手拍出声响,“呜呜”声再次响起。众人转身,朝我们这边跪拜,我们先是一惊,当水潭边的族人发现我们,后来看他们跪拜,应该是跪拜我们身后的东西。
我们三人回身看去,从洞顶垂下一块平整的巨石,中央开一处小门,小门和整块石板严丝合缝,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是一扇石门,石门绘有人身蛇头的图案,四周绘有山蒌的叶子,呈心形。
蛇头上的两只眼睛,冒着红光,仿佛能洞穿一切。我只看了两三眼,内心便五味杂陈,勾起了我童年好多记忆。有一年冬天,我们在大的河道滑冰,冰面碎裂,我眼见强子掉进去却无能为力,扭头跑回家。
半夜湿漉漉的强子敲开我家的门窗,这事一直是我的一道心坎,我要朝那蛇走去,好像到了它跟前,我就能释放出这种悲苦的心情。
梁一清急忙上前捂住我得眼睛,我心里刚才翻滚的自卑感,逐渐退去。梁一清在我耳边低声细语,“不要看那条蛇,它会让你陷入幻想,失去理智!”
我点了点头,她才把手松开,我不敢再正视那面巨石,扭头看向水潭,“你俩为什么看那条人身蛇头的蛇没有事呢?”我缓了几秒,发觉强子和梁一清没有受那扇石门的影响。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见你眼神不对,估计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梁一清也回过头,继续看向水潭。
“二白啊,你小子心里是不惦记谁家姑娘,把那蛇当成女的了!”也就强子还有心情挖苦我,不过刚才那一幕,确实发生过。只不过不是我扭头就跑,而是伸手把他拉了上来,我俩离开那块冰面没几秒,整块坍塌下去,我们要是慢一步,也许就没有今天了。
滑过野河道的都知道。人一旦掉下去,生还的机会几乎渺茫。河道下面一是有锋利的冰碴子,二是下面没有出路,人掉进去后,只能活活冻死。
我此时没有心思再考虑刚才的幻想,就见水潭上的那艘船有一人站了上去,划动双桨朝潭中央的石台划过去。水里好像有很多条鱼,跃跃欲试的跳出水面,却又在出水面的一刻潜入水中。
没过多久,小船划到了石台边,奇异妆容的人从船上下来,朝捆绑的小男孩拜了三拜。单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弧形小刀,到一只羊跟前,朝羊脖子捅去。羊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羊脖子流下的鲜血,不远不近的都落在石台上,水潭边上的众人一阵“呜呼”。
随后男人如法炮制把第一层台子上的所有家畜都杀了,每杀一只,便引来一阵喊声。
“快看,血液倒流了!”强子一时没注意,没有压低声音朝我喊出。好在潭边的众人正在“呜呼”呐喊,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