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路南下3
待乘客停稳,火车缓缓的又出发了,南方的山势蜿蜒曲折,很多都是顺着河流一分几段,本还延续的山体,被河流一切几半。
还有一站地就能到新丰,我们也都精神了许多,梁一清让我把临摹的那幅图纸拿出,图上有几处她不大理解,想要再确认下。
幸好我们早有准备,要是冒失的把羊皮袋子打开,散发出蛇宝的香味,一车的乘客还不得把我当怪物对待。我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从包里拿出图纸,摊平在火车上的餐桌上。
梁一清在图上比划了半天,悄声说道,“这座亶爰山要是坐落在新丰县,应该和花爷出事地点相差不远,我们要是到了新丰,还得往回返,中途要是还有停靠的车站,我们就下车,这样方便些。”
我自认学习还不错,但是对地理一窍不通,尤其是和实地方位交叉起来,简直就是小白。所以梁一清说什么,我照办就是,此时我是多么理解强子这些年,凡事不问为什么有多爽了。
“二白,你这狗头军师的位置快保不住了,有梁姐的最强大脑,你还是和我一样吧,一切听指挥,指哪打哪吧!”现实打脸就打的这么快,我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小白身份,没想到就被强子无情揭穿。
我只得报以梁一清尴尬的微笑,“梁姐,以后听您的,指哪打哪!”
梁一清微微一笑,对我俩的插科打诨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说这山前还有艘船,看样子和这山差不多高,你们说这世上有这么大的船吗?这可比老美的航空母舰厉害多了!”强子这么一说,亶爰山仅临着一座像大船的山体,山势西高东低,头部较窄,尾部稍宽,仿若一艘船只在航行。
我把目光都注意到图纸上了,只觉得梁一清踢了我一脚,示意我收起来,这才抬头看到刚刚上车的那少数民族,也在一直盯着我们的图纸。
我心想这老头子是把我手里的图纸当成藏宝图了,其实我们连它的方位都没有搞清楚,要是他能找到也算是间接的帮了我们大忙了。
我正要收起的时候,只听那老头子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这山我见过,叫楼船山,就在我们当地。”我看了看梁一清和强子,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赶紧又把图纸打开,指了指图,“老先生,您见过这座山?”
少数民族的小老头,眼神一点也不浑浊,透着亮光,“见过,我小时候还去过,山太高了,没敢走的太深。山里蟒蛇经常吃人,和我一起去的伙伴,就没回来。”
老头的打扮很朴实,不像是会说假话的黄牛党。当时在内陆,已经有一批专门从事为景区拉客户的黄牛党,当然也不多见,偏远山区更是少之又少。至于老头说的蟒蛇吃人,我们只是将信将疑。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问老头,“那你说的楼船山后面有没有一座叫亶爰山呢?”我心中打定主意,要是老头点头承认有亶爰一山,几乎就可以断定他在撒谎了。孙教授都说是无法考证的山脉了,不可能让老头子都碰上。
老头又仔细端详了半天图纸,横着不行侧着又看了看,才摇了摇头,“这山我没见过,也没听你说的亶爰山在附近有过,你们还是再问问别人吧。”老头回答的很认真,也很恳切。
梁一清见我再问不出有用信息,便转换了方向,“老先生,您知道为什么叫楼船山吗,当地有典故没有?”不得不说梁一清的情商要高过我和强子的总和,不会往一座山死磕!
这话问得老头兴致来了,往前凑凑,“你还别说,关于楼船山的传说还不少,相传里面有野人和山神居住,两人不合经常在水里干仗,水下暗流涌动,附近的渔民都会避开那段水域。”这说了半天,也没有楼船山的说法啊,光是些鬼怪传奇,没有半点有用信息。
梁一清顺手递给老头一包瓜子,继续追问道:“那为什么就叫楼船山了,就因为它形似大船吗?”老头把瓜子推回去,没有接手梁一清的小恩小惠。
老头压低了声音,我们只好凑过去,“从我记事起,那山就叫楼船山,老一辈的传下来,说是当年吕嘉为阻挡汉武帝南进,亲自乘船于汉军大战半月有余。最后战败被砍去头颅,此山之前不高且不生草木,吕嘉死后,楼船山一夜之间拔地而起,草木复苏。”
老头说的有模有样,不像是临时编造出来的,如果信息准确,这就很接近我们的推测了,花爷出事地点在附近,关于吕嘉战死也在附近,种种巧合,都指向了楼船山。
“你们是要去楼船山考察吗,要是去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指引方向,但我还是劝你们不要去,山上多蛇虫,当地土著人也不敢轻易靠近。”老头讲的比较实在,更加让我们确信,楼船山是我们寻找花爷的一条线索!
当即梁一清做了决定,下车后就聘请老头做我们的顾问,带我们进楼船山。老头连忙摇头,“我只负责告诉你们方向,那地方太危险,他不敢再靠近了。”或许是年少时,楼船山给他遗留太多阴影了。
“咣当”一声,火车随着惯性向前平移了数百米,停了下来。火车上的人们也不自觉的前倾,强子骂骂咧咧的把头伸出窗外,朝前方看去,由于车身较长,根本看不清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大家猜测时,火车的广播响了起来,“旅客朋友大家好,由于本次列车在通过山洞时,观察到前方有巨石降落,导致列车暂时不能前行,具体通行时间再行通知。给大家带来不便,尽请谅解。”
南方山体滑坡属于常见的地质灾害,常坐这趟列车的南方朋友见怪不怪,只唉声叹气。我们不明所以,问了下老头大家为什么突然这么沮丧,前方有落石临时停靠不是很正常吗!
老头看着就很气愤,把窗户彻底打开,一股潮湿的寒风吹了进来。闷热的车厢瞬间凉快了下来。
老头和我们讲:“碰到这种情况,没有一天半天时间铁轨是清理不出的,我家离这也不远,要是你们去楼船山的话,在这下车比从新丰县要近的多。”说罢,老头把背包扔出车外,身子也钻了出去。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随即也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