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闹一场
火把的光芒在山洞里跳跃闪烁，三个人走在紧仄狭窄的洞穴里，达奇也有时间跟亚瑟聊上几句。
“刚才那根金条已经是最后的了。”
“剩下的都沉在海底了？”
“没错。”达奇并没有多少心痛。
“我昨天遇见了利昂，工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被抓住…捆起来…狠狠挨了一顿打。”
“那还真是群可怜的家伙。”
“可怜的是我。”亚瑟小心避过一条裂隙：“你确定方丹那家伙不是在利用我们？”
“几乎可以肯定他有这么做。”达奇不怎么在意道：“但他现在是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最佳机会。很快就会有人认出我们，然后向美国告发的。”
亚瑟点点头：“在银行的时候，约翰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捡了条命回来，不像亲爱的何西阿、蓝尼、兰斯洛特。被平克顿侦探们活捉的唯一一个人，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当时我已经上屋顶了，什么都没看到。”
“还有艾比盖尔，我真心希望她是逃走了。”达奇发出冷笑声。
亚瑟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你知道吗，当我回顾过去几周的所有混乱，我开始感到好奇，也许对某些人来说，这完全符合他们的计划。”
亚瑟脚步一顿：“我还是不确定你在说什么，达奇。”
“我也不太确定。但是，许多平克顿侦探再次准时赶来？那么多人，一定需要提前好几天来组织行动。也许有内鬼，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
“你一定是太累了，达奇。”亚瑟在他后面低声安慰道：“我也一样很累。”
“噢，没有的事，我想我很清醒，亚瑟。”
“嘘！”
一直默默领路的老太婆格洛丽亚示意他们闭嘴，用西班牙语说道：“我们快到了。”
她指着前面破旧的铁栅栏门比划道：“打开它。”
看起来这个老妇人对英语的了解并不多，除了要黄金的那几句。
亚瑟和达奇一人把住门的一边，用力抬起往外拽开。
格洛丽亚用西班牙语嘟囔几句，率先跑了进去，指着明亮的头顶示意道：“就是这里了。”
几人正处于一口窖井中，旁边是散乱的麻袋和储藏箱，有排竖梯通向井口。
“付钱。”格洛丽亚伸出干瘪的手掌，达奇之前答应她带路到这里会再给她一根金条。
“这个嘛…”
达奇伸手搭上老太婆的肩膀，却被一把推开。
“付钱，你说过的！更多钱！”格洛丽亚掏出把匕首想要威胁两人，却被达奇一手卡住手腕一手掐住脖子，紧接着就是狠狠往竖梯上一摔。
“达奇？”亚瑟没想过会有这种发展，这跟帮派一直以来的信条互相违背。“你在做什么？”
达奇没有回话，反而两手都死死掐住格洛丽亚的脖子，又狠狠往竖梯上摔了两下，直到确认她已经失去呼吸才把尸体扔到一边。
亚瑟难以置信道：“你做了什么？”
达奇无所谓的回应：“噢，不过是一个老巫婆而已。”
“所以你就杀了她？”
“她会背叛我们的，亚瑟。”达奇指着尸体，试图说服亚瑟接受这种新的理念：“你没看出来吗？我懂一点西班牙语，她会这么做的。”
“你一直在杀人，达奇。”
刚抓住梯子的达奇动作一缓，回过身严肃道：“我只想努力保证我们都活下来，亚瑟。”
“好了，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好吧。”亚瑟抓着梯子往上爬。
“听着，孩子。”达奇跟在他下面继续解释道：“你以为我想做这种事吗？”
“我不知道。”
“我当然不想，但我对你们所有人都发过誓。”两人爬出窖井，达奇示意亚瑟先躲在墙后看看情况：“我们要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亚瑟瞄了眼庭院，他们出来的地方是阿瓜多切斯的边缘：“所以你是怎么知道她会背叛我们的？她说什么了？”
“噢，其实是她的眼神。”达奇毫无诚意地伸手比划两下：“还有她带路的方式。”
“…你不是说你懂西班牙语吗？”
“我懂人性，亚瑟。”
亚瑟发现自己对眼前的男人越来越陌生：“所以接下来你会勒死我吗？”
达奇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我只是在尽力而为。”
不远处的喧闹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一群蓝制服围着一头骡子正往这边走，而骡子的身上系了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在哈维尔的伤腿上，把他拖在地上前行。
穿着衬衫马甲的福萨尔上校戏谑问道：“朋友，我不明白，你是谁？”
哈维尔表情痛苦，但依然没说实话：“我只是个墨西哥人，从来没见过那些家伙。”
“哈哈，有人相信他说的话吗？”
蓝制服们顿时发出哄笑声，欣赏别人受折磨已经成了他们的固定娱乐活动。
“你看，伙计，西蒙先生不相信你，连这头驴都不相信你。”
高级监工西蒙不敢对将自己和驴比的大老板生气，但反手就是重重一拳揍在哈维尔脸上。
“你看，说实话并不难，我们都知道这一点。”福萨尔循循善诱道：“不如就别装了？”
“不难才怪了。”哈维尔揉揉下巴，没有选择背叛。
“不，下一次，你才会知道什么叫难。”福萨尔把被蒙蒙细雨打湿的雪茄扔掉，挥手示意手下把哈维尔拖到笼子里去。
“我看不下去了。”达奇转身蹲伏，慢慢前往旁边像是个工厂的建筑物，亚瑟这时候也没多话，跟着达奇一起移动。
蓝制服的注意力都在哈维尔身上，福萨尔在他被关进笼子后又开始对士兵训话，没人注意到有两个人悄悄摸到他们的甘蔗加工厂附近。
达奇注意到有条小路似乎能通往后门，不过有两个守卫正背对着他们聊天。
他压低声音道：“亚瑟，跟我一起解决他们，看我手势行动。”
“我还以为你早就计划好了呢。”
两人掏出匕首慢慢靠近，达奇快速比划出三二一的手势。
利刃刺入血肉的漏气声响起，两个守卫各自爆出一团血雾，无力倒下的尸体被达奇和亚瑟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