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城市消遣
“迟到了挺长时间，你可算来了。”
“在这才待了几天，你们就变成准点守时的城里人了？”
达奇靠在墙后，探出脑袋观察在码头边上的有轨电车站：“我们得离开，永远离开这里。但为了让所有人能一起走，我们需要钱坐船，需要钱买土地。我找到一个很友善的船长，他肯带我们去澳大利亚，或者塔希提。我们只需要付他船票钱，到地方他还可以介绍人卖土地给我们。他只要钱，不会多问一句话，而我们可以就此销声匿迹，重新开始。”
亚瑟耸耸肩道：“听起来很不错，但塔希提是个什么鬼地方？”
“南太平洋，没被人碰过的天堂。”
“之前游舫的活我们赚了一些钱，但应该还不够做到你说的那些事。”
“噢，没关系。”达奇指指前方：“老勃朗特说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所以我们还是要去抢有轨电车站？”
“不然我叫你和蓝尼来是为了修管道吗？”达奇拉起蒙面巾：“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猜大概再过几天时间，那些讨厌的平克顿侦探们就会出现，像疯狗一样想咬死我们。”
三个拿着左轮的蒙面凶徒踹开大门闯进有轨电车站，达奇毫不掩饰大喊道：“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是抢劫时间，乖乖照我说的做，就没人会受伤。”
蓝尼去搜右边的行李寄存处，达奇慢慢走向左边办公室的柜台控制住唯一一个员工，这里连个守卫都没有。
亚瑟抱着蚊子腿也是肉的心态把为数不多的等车市民搜了个干净，到手才十几美元。
“能否请你打开这扇门，让我的朋友进去？”
售票员咽了口唾沫，被达奇银光闪闪的斯科特左轮指着，不得不打开办公室的那扇铁门让亚瑟进来。
“先，先生们，我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仿佛是在回应售票员，另一边翻行李的蓝尼大吼道：“这里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达奇不相信道：“你确定吗？”
“是的，我都翻遍了。”
“那就出来，去门口看着有没有什么人过来。”
亚瑟推着员工走进办公室，这里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只有个放在桌角里的小保险箱。
“打开它。”
“我觉得这里不会有多少现金的…”
“打开它！”
售票员颤颤巍巍的打开保险箱的锁，被亚瑟粗暴地推到一边。
箱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张薄薄的钞票躺在里面。
亚瑟把所有角落摸了个干净，又把抽屉拽出来扔掉，仍然搜不到更多的钱。
“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
达奇依旧坚持道：“里面有成堆的现金，勃朗特是这么说的，你再好好看看。”
“只有几美元和几个硬币。”亚瑟也接近抓狂：“别的什么都没有。”
守在门边的蓝尼大喊：“我们有麻烦了！外面过来一大堆警察。”
几十个戴着博比帽穿着蓝色双排扣大衣的警察跑出来，将有轨电车站团团围住。
“马上放下枪出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三人进来后没开过一枪，外面也不会听到里面的动静，而这么多的警察也不可能是临时凑过来的。
达奇终于明白自己被勃朗特耍了：“那个该死的王八蛋！这是他设的圈套。”
亚瑟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不然还有别的解释吗？”
“对你来说这是个挖苦人的好机会了？”
“先生们。”蓝尼跟两人汇合：“现在该怎么办？”
“我得想想…”
达奇瞟了眼后门，电车进站时叮当叮当的铃声响起。
“跟我来先生们！”
达奇一马当先从后门跑了出去，电车的速度正在减慢，这方便了他抓住护栏跳进车里，毫无准备的电车司机也被一脚踹下车，达奇顺手把操纵杆推到最大速度。
亚瑟和蓝尼连忙跟上，但警察们并没有放弃的意思，跟在电车后面疯狂开枪射击。
亚瑟难以遏制自己的吐槽欲望：“这辆电车是去塔希提的吗？”
“我倒是想。”达奇敲掉两块玻璃，把左轮枪管探出窗外还击。
蓝尼跟亚瑟各自守住前后门，防备那些骑马的警察跟上来跳车，可沿路时不时跑出来几个警察阻击他们，甚至旁边的房顶和阳台也会冒出人来。
“该死的，他一定是把全城的警察都叫来了。”
电车被枪林弹雨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找不出一块还完好的玻璃，但厚实的铁皮车身还是让三人有安全的遮掩之处。
“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巴士底酒馆的招牌在达奇眼前一闪而过，这里离电车站快有半个城市的距离。
可电车现在行驶的速度超过飞奔的骏马，甚至还越来越快，轨道几乎无法束缚住这头猛兽。
“亚瑟，让电车慢一点！”
大块头连忙跑到车头的位置想拉下操纵杆，可咔嚓一声让这个想法成了泡影。
“伙计们。”亚瑟扔掉半截操纵杆回到后排用椅子挡住自己：“抓稳了，这东西坏了。”
下一个转弯，电车毫无意外地冲出了轨道撞上一辆运货马车，车身在空中不甘心地翻转半圈后才落地。
亚瑟扭了扭双腿，从两排挤到一起的座位中脱身，警哨声清晰传进晕乎乎的脑袋里。他强忍着不适爬出了车厢，躲到马车掉落的货箱后面。
“你们两个怎么样？”
警察已经逼近，亚瑟一边阻击他们一边招呼还在电车里面的两个人。
达奇使劲扳直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哒一声脆响。蓝尼连忙又拖又拽地把他带了出来。
亚瑟一枪打中马脖子，警察被发疯的坐骑摔了下来，还挨了狠狠几蹄子。“你还好吗，达奇。”
“噢，差点没命。”
“他不会有事的。”
蓝尼把达奇放到亚瑟旁边，自己连滚带爬地跑到马车后面，迎击越来越多的警察。
“他们人太多了。”
“别担心，我们会离开这里的。”亚瑟着手解决阳台上的警察，这些占据高处的家伙威胁太大。
沉如闷雷的枪声在三人身后响起，正举枪瞄准蓝尼的警察应声而倒。
达奇吓了一跳，强撑着举起左轮对准身后，只是自己的视线还很模糊，看不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