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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宋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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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胤禛真的忙,还是对胤禵的事依旧耿耿于怀。那天之后,他让我不用再去书房伺候,我又恢复了在内院里无所事事的日子。

    人一闲下来,脑子就会特别容易去想一些事。我拿着书半倚在榻上,心绪却早已回到了那天。胤禛的那个吻就那样根深蒂固地烙在了心上,想要不在意,却总是不经意想起。

    那是我的初吻,不论是在这个时代还是那个时代都是。从未与人有如此亲近的接触,即便是埋在心底的那个人也一样。

    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胤禛的唇触碰过的地方,那里仿佛依旧残留着他的温度。

    回想那天,他的唇初触时的微凉让我心惊,我试图挣脱,却也忌讳他加深对胤禵这件事的嫌隙不敢太过激烈,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感受他双手钳制时的霸道,被他娴熟的技巧由浅入深带动引领着,内心不可控制地升起温燥与悸动,还有这隐隐不可言明的渴望,这样本能的变化让我不安与羞涩。当他的手游离在我腰际,我的身体微微颤栗。

    就在我思绪迷离地以为将要发生些什么时,胤禛的动作适时地戛然而止,猛然松开钳住我腰身的双手,起身理了理衣服,背对着我说了句:“你回去吧,明天不必来书房伺候”。

    看不到胤禛的表情,也听不出话语里的情绪。前后巨大的反差,让我的心里泛起一阵寒凉。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言不发地躬身告退,心思恍惚地离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乌拉那拉氏依旧称病免了晨昏定省,李氏也仍然在禁足养胎。我园里里的瓜果蔬菜也都长势喜人,云惠的伤势也好了大半。一切都太过平静,这样的平静反而让人觉得不太真切,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难熬。

    入十月,天气愈发寒凉。这天,乌拉那拉氏突然派人传话召见。

    从云惠那事后,我一直与这位当家主母保持着距离有意疏远。尽管她频频有拉拢示好之意,也都被我守着该有的礼数给客套对付过去,她许是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这样的示好也渐渐少了起来。所以这次召见格外突兀,不知为了何事,只能小心应对。

    我换了身得体的衣裳,让晚晴陪着,来到乌拉那拉氏的园子,这一次没有遇到任何为难,顺利地地进到屋里。乌拉那拉氏坐在榻上,依旧是那副恬淡不惊的温婉之态,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待我见礼后,忙看座上茶,有一句没一句地唠起嗑来。

    进府这些日子,多少看出了些乌拉那拉氏这人的心机城府。面对她这样漫无目的地闲聊,反而心里更加没底,只觉如坐针毡般煎熬焦躁。

    不知过了多久,乌拉那拉氏贴身的余嬷嬷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两只锦盒。她将托盘搁置在榻桌上,背对着我与乌拉那拉氏间交换过一个别有深意的眼色。

    乌拉那拉氏含眸拿起其中一只锦盒打开,对我说道:“今个叫妹妹来,原本是为了闲话家常解解闷。赶巧宫里又送来了新制的香粉。寻思着侧福晋那便有孕不宜用香,又听说妹妹素来不喜浓香,就专门留下了两盒味道清淡的。一盒给耿妹妹你,另一盒就烦劳妹妹送去给宋氏那边。话说如今府里,只有你二人身份相当,爷不常在府中,她那处也清冷了些,你与她当多走动才是。“

    我听着乌拉那拉氏的话,看着那两盒香,隐觉不安,但转而一想,这两盒东西应该是从宫里送出来的不假,她敢这么明着让我从这里拿着走出去,又有在胤禛身边伺候过的晚晴看着,想必里面不然也不会是加了什么东西。只是让我亲自送去给宋氏,不知道是安了什么心思。

    猜不透乌拉那拉氏的深意,只得按她的意思领了命,带着香粉往宋氏所在的园子走去。

    入府到现在,从第一天见过宋氏后,只因觉着这女人的性情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加上她身边那个叫素蕊的丫头不是个好相与的,做就再也没有与她有过交集。

    从乌拉那拉氏的园子到宋氏的园子只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刚一进园子,就见宋氏近身的内侍迎上来见礼。

    这内侍是我第一次没见到过的,当时也没在意是否有这个人存在。这一次见到除了觉得面生,还觉得他的神色中隐约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

    那内侍对我客套行礼,说了句:“刚才福晋主子派人传话过来说耿格格您要过来,可巧我家格格身子有些不适正在里屋歇息,让奴才在外面候着,说若是格格来了,不必通禀只管进去就好。”

    对于他的这番说辞,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只得应下,与拿着东西的晚晴一同往屋前走去。

    刚走到屋门口,我的脚步猛然顿下,身子一僵,站定在门前的石阶上。身后的晚晴察觉了我的异样也跟着站定,本想发问却也随即紧抿双唇,瞪大了眼,不敢动弹地惊恐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求救与绝望。

    宋氏屋子的格局与我的相似。从屋外进到屋内,就可以看见一道挂着帘布的雕花悬窗将厅堂与里屋寝室隔开,寝室的雕花箱床外也有屏风遮挡。

    我和晚晴此时就站在离屋门还有两步距离的位置,虽然看不见屋里的情形,但是却可以清晰的听见屋内那些不同寻常响动和异样压抑地呻吟,还有时不时传来的二人沉重的喘息声与让人脸红羞臊的娇喃。

    因为是白天,平时来宋氏园子的人本来就少,又有内侍在外候着,所以大门没掩,我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走到了门前,直到察觉异样,却已经不能轻易脱身。

    宋氏竟然光天化日下背着胤禛做这种事!我没心思多想和她在一起的是谁,只是脑子里快速地盘算着这件事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有人设好局让我撞见这事,就必然是想将我牵扯其中。这种事不管在什么时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更何况像胤禛这样强势的男人,一旦东窗事发,不仅宋氏和那个人要死,就连我和晚晴也必然会一并迁怒。

    我和晚晴就算不会被明着发落,也逃不过被暗地里处置的结果。而我过往的一切过错,都会成为他处置我的理由。

    即便是我命大能逃过一死,可是对他来说我就是如鲠在喉的利刺。只要见到我,就会想起宋氏带给他的羞辱,那么恐怕接下来的日子等待我的只有生不如死。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这一切恐怕都是乌拉那拉氏坐下的局。她应该早已知道宋氏与人苟且的事,就连那个内侍恐怕也是她的人,今天的事必然是算好时间等我入局,现在就算是我退出去,也有了把柄拿捏在她手上,到时候只能任由她拿捏摆布。

    我和晚晴站定的时间很短,但在这一刻对我俩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感觉背后的冷汗浸湿了衣衫,被风一吹泛起阵阵透骨的凉意。

    我心下一横,看了眼晚晴,示意她扔掉手中的托盘。晚晴不是个傻的,她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索性也是拼死一搏,“啊”的叫出声,将托盘扔到了地上。

    托盘落地,锦盒重重地摔倒地上,里面的香粉洒了一地。我怒斥道:“怎么回事,这可是宫里送来的东西,福晋主子可是专门交代要亲自送来给宋格格的,现在被你打翻了,我怎么向福晋主子和宋格格交代!”

    晚晴哭着求饶道:“格格恕罪,刚才有只虫子爬到奴才手上,奴才一害怕就松了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虫子,你犯了错还敢狡辩,平日里就觉得你是个心眼多的,看你是主子身边送来的人,我就纵着你依着你,你倒好反而有事没事给我添堵。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完,忍住心里的不舍,上前给了晚晴一耳光。

    这是性命攸关的事,出手自然没有收着力道,晚晴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晚晴明白我这是在想办法救下二人的性命,即便是委屈却也受下,只是跪着哭喊道:“格格,真的是虫子,如今还未下过雪,宋格格这院里草木又茂盛的紧,怕是那个香粉的味道太重,招来了还未过冬的虫子……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因为一只虫子失了手……”

    晚晴哭喊辩解着,我一边故作斥责给屋里人拖延时间,一边仔细分辨着屋里的动静以便拿捏分寸。只听得屋内先是一静,接着是起身收拾的声音,又过了一会,素蕊走出屋,见到我的时候眼神闪过慌乱,接着马上恢复往日的彪悍,对着晚晴劈头盖脸地骂道:“大白天的跑咱们院里哭哪门子的丧呢?”

    说完,朝我福了福身,道:“耿格格今个来这是演的哪出?”

    她的动作看起来如常,我却察觉到她行止间的勉强和敷衍。匆匆一瞥,只见她的脖颈处可见隐约红痕。即便她极力维持着声音和神态的正常,仔细观察仍可看出不同寻常的气息与神色。

    我顿时明白和宋氏在一起的另一个人是谁,却不敢表露太多,缓和脸色,怒瞪着晚晴,对素蕊说道:“今个宫里往福晋主子的院里送了新制的香粉,正好我被福晋主子叫去说话,福晋主子就让我给宋格格这里送来,顺便与宋格格多走动走动,可是没想到刚走到这里,她这没用的奴才就将东西打翻了,还偏说是有虫子闹的。”

    说到这里,眼眶一红故作委屈地哽咽道:“这府里也就只有宋格格与我身份相当,年岁又长于我。原本入府时是想多走动,也好有个照应,可是从我入府后一直就没得过太平,也就不敢来这院里给宋格格找麻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走动的机会,却被这丫头给出了糗,宋格格只怕还觉着我心不诚,故意给她添堵来了……”

    说完,随着滑落的眼泪,掩唇抽泣起来。

    “耿格格这话说的见外了。”做戏间,宋氏也收拾好了自己,从屋里走出来。她的脸上仍然有着尚未褪尽的绯色,眉眼间多了连她自己恐怕都没察觉的娇柔的媚态。

    “宋姐姐……”见她出来,故意用“姐姐”二字与她拉近距离,想要打消她的疑虑,嘟着嘴低头行礼,轻唤了声。

    “妹妹进府后遇到的这些事,我是知道的,可惜我人微言轻,也没帮上什么。如今妹妹能平安无事将来必有后福,能来走动就好,至于福晋主子送的东西,今个我身子不适,没有出来迎下,也是我的不对。如今摔了就摔了,不打紧,反正我也不爱用胭脂香粉,妹妹不要放在心上。这位姑姑也不是故意的,妹妹已经惩戒过了,也不必再作苛责。”宋氏依旧是谦卑温婉的样子,客套地笑着说道。

    “刚才听院里的内侍说过姐姐病了,门口风大,姐姐还是赶紧歇着。今个这事闹得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不若等姐姐身子好全了,妹妹再来叨扰。”我顺着宋氏的话寻了个脱身的机会。

    估摸着宋氏也不想我多留,也顺着我的话应承着,唤来内侍送我和晚晴二人出了园子。

    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我对晚晴说:“今天的事你受委屈了,可是想活命就千万要记住今天什么也没听过见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主子,决不能漏出半点口风,明白吗?”

    晚晴点点头说:“奴才知道,今天是奴才因为怕虫子不小心打翻了福晋主子给宋格格送去的香粉,其余的什么事也没有。”

    我明白晚晴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与我配合演上那么出周瑜打黄盖的苦肉计,只是我仍然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这事到此并不是完结,而是另一场乱局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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