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教主的萌宠白狼
贺秦来信的时候,距离他离开正好过了三个月,暮春时节、草长莺飞的尾巴,狼崽子也在唐隐的看护下顺利地成长着。
当时唐伯奇正一只狼窝在院里的草丛里悠哉地晃着尾巴,唐隐坐在一侧的回廊边上,手边堆着一列的磨牙用零食,身后粘着一个唐魇。
黑衣人出现得突然,但是还是没有瞒过在场的两人“谁?1
唐伯奇只是朝着黑衣人的方向张了张眼睛,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悠哉地闭上继续假寐。
来者倒也没有敌意,觉察两人的动作后赶忙闪身进来,恭敬递上一封信:“教主大人吩咐您带着贵客去悦来院。”
“哦?你确定是悦来院?”唐魇一脸看戏吃瓜的表情挑高了眉。
“是的”,黑衣人冷汗直流。
唐隐看了眼信封封口处贺秦独有的暗记,不假思索拆了信,唐魇凑过头来扫了一眼,一时间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到达”,看那黑衣人还想说些什么,唐隐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并以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黑衣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恭敬地抱拳,转身失去了踪迹。
“怎么了?”唐伯奇直到还有人不见后才出声问道。
——毕竟动物说人话在一般人看来还是过分离奇,他现在很注意说话的时机。
“教主让你去悦来院呢?”唐魇的声音中满是戏谑,配上那双满是促狭的眼睛,明眼人一看就知这人秉性不良。
“悦来院?”唐伯奇闻言,甩着的尾巴也停下了,略一思索终于从记忆深处挖出了这么一个设定:
他们这座山脚边有一座边陲小城,因为位处边界处反而成了各国枢纽,又兼揉了中原和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所以相较于京都,这里的民风淳朴而且异常开发,尤其是婚姻观念。
这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悦来院,这悦来院地方倒是不大、装修也不甚华丽,但是胜在其方便过客领略各国人情风光,尤其是兼容各色美人令人流连得紧。
这边唐伯奇刚刚想起来,唐魇还很配合地搭上话外音,“亲切”地为唐伯奇介绍着这悦来院的来历。
“不就是春馆嘛115气愤地补充道,“没想到那个贺秦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背地里也尽做些衣冠禽兽的勾当1
唐隐看着面上不显情绪的唐伯奇,一个眼刀扫向那边还在喋喋不休的唐魇,有些担心:“主人,您准备赴约吗?”
唐伯奇正神游天外想着设定,突然被这一句打断,他看着养了几个月总算有血色的、此刻因为内心波动又是一面苍白的唐隐,遍伸懒腰边说道“去看看吧。”
刚刚还对着贺秦莫须有的罪名口诛笔伐的15一听到唐伯奇的结论,正要出口的指责硬生生转了个弯,“不愧是主人!连这样的渣男都愿意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1
一边的唐隐听了唐伯奇的决定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手中的信纸出现了几道褶皱。
唐魇看在眼中,宽袍大袖下的手握住了唐隐的,在他的掌心轻画了几笔,暗示唐隐放心。
本来距离不远、几人东西也不多,原本并不需要花什么功夫,只是唐隐生怕唐伯奇睡得不舒服,在挑选马车和坐垫时花了不少时间,到了城镇时,天色已近黄昏。
这天约莫是什么特殊的节日,街道上张灯结彩,不少参观的人都是成双结对地并排走着。
街上如此盛况,更遑论本来就是热闹的悦来院了,他们三人将马车交给马夫妥善停好,或者是教派早已上下打点了一番,竟然没有人对他们带着一只狼进院表示疑虑。
他们一进门,一群胭脂味就他们给包围了——虽然唐伯奇对于外貌无感,但是当他被一群花红柳绿挤在圈外时重新审视唐隐时才警觉:唐隐那副外貌确实夺人心魄,黑发盘髻,眸子如星,闪烁着坚毅的痕迹,黑衣更是衬出人面若桃花。
“主人主人”,正当唐伯奇躲在一侧偷闲的时候,15却观察到了正在上楼梯的人,拍着唐伯奇的肩膀,“您看那边1
唐伯奇顺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半大少年郎手里牵着一只铁链拴紧的野狼,猛然间瞳孔一缩,那少年模样他十分熟悉正是他游戏设计的主角,那么,那狼呢?
他不自觉眯着眼睛,总算从那野狼灰到发黑的毛发间发现了一点白色,怎么回事?他心乱如麻,四足甚至没有经过主人允许便擅自行动起来了。
他小心跟在他们后面,躲在门口。
“抓到了?1房间里传来一阵女性的欢呼声,“阿夜,你好厉害1
“侥幸罢了”,唐伯奇听着那清亮的嗓音中带着一点羞涩,“多亏这地民风彪悍,即使带着这位大人也不会有人质疑。”
“这位大人?”唐伯奇心中一震,他小心地把窗户纸戳了个洞,看到那个被唤作阿夜的少年主动给野狼解了束缚,擦净了污垢,露出的真容正是唐伯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狼——芬达尔。
唐伯奇吃惊地张大了嘴,但是到底没有发出声音,即使这样,在芬达尔偏过头时两人的视线还是撞了个正着。
唐伯奇一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条件反射般地迅速离开了那里,拖着一条蓬松的尾巴,像是一朵移动的云,飞速地在各种人群中穿梭,慌不择路地躲进一间微敞着的门内,大大地喘着气,才勉强缓过神想着观察自己身在何处。
这房间全是以红纸铺成的窗,红纱遍处层层叠叠的一大片,隔开了外厅与内室。
内室内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颇有些像他没来之前现世喜欢的香薰蜡烛的味道。
他细细地嗅着味道,一个爪子按着一个爪子朝着内室的方向走去,左右环顾没见到人影,正当他想扭头回去找唐隐他们会和时,一双手从他背上落下,然后他就落在一个有些熟悉的温度里了。
“奇奇”,背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唐伯奇打算咬人的尖牙,贺秦整张侧脸贴在唐伯奇的背上,温柔缱绻地诉说着衷情,“我好想你。”
唐伯奇的情绪从警惕滑到无措也就是这一瞬间的事,他习惯性地疑惑地“嗷?”了一声,在贺秦的怀中左右扒拉了一阵,从他的怀中跳到一侧,这才接着微弱的烛光看着眼前人,他闻着空气中扑面而来的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小伤罢了”,贺秦倚在边上的靠枕上,一贯束起的头发散乱着,唇上毫无血色,“比起那个”他把狼崽子举起放在自己跟前,四目相对,正色道,“唐伯奇,我心悦你。”
这话说得坚定而不容拒绝。
“……15?”唐伯奇不自觉想要寻求意见,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只好沉默以对。
“你可以不回答我”,贺秦似乎是察觉到了唐伯奇的窘迫,“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从来不是无的放矢。”
唐伯奇直视着贺秦的眼睛静静等着理由,也没有拒绝贺秦伸过来的手。
“从上个世界……不,在你出生之前”,贺秦淡定地说着给唐伯奇带去无限震惊的话语,“我就属于你。”
“上个世界?”唐伯奇脑中金属声渐甚,头慢慢开始疼了起来。
“嗯”,贺秦手指安抚着唐伯奇警惕拱起的背脊,“现在还太早吗?”
“滚开”,他压着嗓子说了一句,唐伯奇觉得莫名,但是头疼却莫名安稳了下去。
“是我还不能知道的事吗?”唐伯奇问。
“我迟早会全部告诉你”,贺秦如此允诺道,接着把话题又绕了回来,“你可以相信我的真心。”
唐伯奇看着隔着淡淡的夜幕看着眼前人,脑中的记忆翻滚,“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他说,但是眼眸静静的。
“那今晚就是花烛洞房夜了呢”,贺秦完全不在意唐伯奇略显生硬的态度,露出一副chi态,咬破了自己指尖将血渡到了唐伯奇口中。
唐伯奇不明所以,但是被那血腥味吸引,到底没有拒绝,片刻后,终于重归人形,只是周遭升腾起的陌生热度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中间略)
临近破晓时,贺秦才抱着唐伯奇带到不知已换过几遭的热水中,小心收拾好自己散乱的绷带,看着睡熟的唐伯奇,心中一热,复又落下一吻。
倒当真是小楼一夜逢春渡,双喜盈门处处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