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
新专辑的再制作工程浩大，除了bhole的五名成员需要在练习上耗费大量的时间外，公司的宣发团队也同样每天熬夜，唱片发行部更是直接把被子搬来了公司。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直到新版本的专辑正式提上发行的日程。
“嗡——”
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连着震动了好几声。
林纳海从被窝里伸出只手，强撑起眼皮去看消息。
-经纪人：下周周二的中午两点钟，会在万德商场内举办一场签售会，你们等会起床的时候别忘了发微博宣传一下。
签售会？
林纳海刚醒，大脑还处于混沌之中。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条消息缓了半天。
旋即瞪圆眼睛。
签、签签签售会？！！！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签售会，顾名思义，就是粉丝拿着专辑到现场找他们签名，时间允许的话，有些爱豆还会亲切地在专辑上写下粉丝的名字。
按理说，这应该是回馈给粉丝的福利。
但问题就在于……
原先下单这张专辑的粉丝，想看见的可能根本不是他。
到时候很有可能变成对他的声讨大会。
他思忖半晌，决定私聊经纪人问问。
-林纳海：哥，非要现在办签售吗？
-经纪人：粉丝天天在微博嚷嚷着要举办签售，很多人为了这场签售更是买了成百上千张专辑，公司没办法才开始筹划签售会的事情。
-林纳海：我觉得我还是别参加了，粉丝对我意见这么大，我现在去跟火上浇油有什么区别？
-经纪人：小海，你得去。
-经纪人：你缺席这一次，那群抵制你的激进粉丝，就会看到自己努力抵制的成果，以后一定会变本加厉的对你。
-经纪人：你要相信，你是老板亲手从万千练习生里面选出来的，不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
林纳海没有及时回复。
他不断地在对话框里打下长篇大论，删除，再次打下几百个字，再一个一个删掉……
往返几次后，他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嗯”字。
林纳海坐在床上，完全可以预料到后边会发生的事情。
不过上次的露天表演舞台已经播出了，粉丝们对他的不满可能会稍稍减弱一点。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点进了微博。
——林纳海表演热！
看到热搜上的这条话题后，他不免有些动容。
算来从空降到bhole的那天开始，他的热度就一直呈现水涨船高的趋势，不过都不是什么正面话题，除了被bhole的团粉骂，就是被贺百川的粉丝追着喷。
这也就是林纳海心脏强大，换了别人眼睛非得哭瞎。
他赶忙点了进去。
一碗汤v：
昨天晚上的舞台你们都看了没有？
林纳海表演得咋样？
感觉实力还可以，那么快节奏的舞蹈都能跟上，唱得也很不错，听说好多人都转粉了，看来青柠能让他空降也是有原因的。
【不吹不黑，就这个素颜，我他妈昨晚看舞台的时候口水都差点留下来……长得也太白了吧，每一张照片都是绝美qaq】
【本身那天去看现场表演，因为没有买到票只能坐在林纳海对面，我的妈，那个脸真的超级小，五官真的超级超级精致！！！姐姐要是晚生个五六年（我恨）】
【本来下雨想跟朋友一块走，因为没买到小队跟前的票，结果视线全程被林纳海吸引了，真的太可爱了（捂脸）】
【你们知道林纳海一夜之间多出了几个站子吗？】
【16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光是产出林纳海神图的站子就有不下十家，真的太上镜了，神仙颜值，我为以前跟风骂过林纳海的蠢事而自罚三杯！！？
【作为bhole的老粉其实也很感慨，一开始他们出道的时候，看什么都带着点畏缩感，虽然青涩，但是能从他们眼睛里看到那种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
那种感觉真的非常吸引我，可惜他们现在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前辈了，今天竟然久违地在林纳海身上看到了这种特质，我的妈呀，当场心动……】
满屏的彩虹屁。
付出总归是有收获的。
林纳海脸上的阴霾一扫而散，继续往下划着看评论。
很快，他就又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emmm林纳海整容了吧？给你们看昨晚的舞台表演，随手截的图，不吹不黑，这个下巴绝对削了，还有鼻梁，一看就是做过，表情僵硬的要死，不多说了，自己感受吧[图片][图片][图片]】
【你们是不是没看过他以前的照片？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现在的五官更精致了，大整可能没有过，但绝对是微调了】
【还有舞蹈，好多人说他有进步……excuseme？老小五年前刚进公司的时候也就跳成这样吧，不知道有什么好值得吹嘘的】
【……林纳海上场前发烧41°，下台直接就昏了，有些网友说话是不是太难听了点？】
【是啊，好歹bhole也是个出道快要三年的大前辈了，想不到粉丝还这么刻杯…】
【无语了，房子没塌到你家就闭嘴行吗？】
林纳海的表情，随着评论区风向的变化而变化，经常嘴角刚扬起来就降下去，还没降到底又扬上去，看着特别像卡了的视频。
“你在看什么？”贺百川皱眉，“一会笑一会不笑，怪吓人的。”
“嗐。”林纳海抬头看他，无所谓地摆摆手，“就是下周二签售会那事儿，经纪人想让我们发条微博宣传宣传。”
“那就发埃”贺百川趿拉上拖鞋。
“发是肯定要发的。”林纳海开玩笑似地问道“不过我也要发吗？感觉粉丝可能不太想看见我。”
贺百川皱眉，“你身为bhole的一员，就要承担起这份义务，再说，你怎么知道粉丝不想看见你的？”
林纳海笑了笑，没说话。
贺百川看他这副模样，还以为他是在不好意思。
也对，毕竟是第一次发微博邀请粉丝群去签售会，怎么可能不紧张？
“行了，我先发，你跟着我的模板来。”他打开微博，飞速地编辑完点下发送，旋即看向林纳海，“该你了。”
林纳海倒是对他发了什么很感兴趣。
-bhole贺百川v：
下周有签售会[耶]
简短、有力、就是这个耶……
他望望贺百川那张面瘫脸，不禁啧啧两声。
也不知道粉丝会不会觉得违和。
【啊啊啊啊崽崽好可爱！！！？
【那个耶好有灵性啊哈哈哈哈】
【看来孩子也想回归了，以前发这种宣传博，只知道转发公司的官方微博，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发，结果现在竟然还用了表情符号？
【呜呜呜今天也是努力营业的一天？
【麻麻明天就去看你？
【迫不及待想看新鲜的老小了ovo】
林纳海划得手指都要酸了，都没能逃离彩虹屁的覆盖范围，他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了跟贺百川一样的格式。
-林纳海v：
下午两点钟开始[心]
【公司骚操作真的绝了，定金是在江望退团前支付的，我想要的也是原来的版本，结果再制作后江望变成了林纳海，要都不想要了……】
【真无语，非说什么公司贴钱再制作，谁知道江望那个版本有没有做出来？我看从头到尾就只做了有林纳海的版本，瞒不住了才撒谎说再制作】
【就是吃准了定金不能退呗】
【林纳海发微博还仿照老小的格式，不是想蹭热度炒cp是想干什么？】
【粉丝还洗，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洗的？
粉丝：国际驰名双标。
林纳海啧啧两声，早就对这种话产生了免疫。
贺百川看他一眼，并迅速得出结论——
林纳海应该是被按这种格式发微博的好处震撼到了。
不管什么节日，他都会按照这样的模板发微博祝粉丝节日快乐，粉丝的反响都很好，评论数量甚至还能翻一倍。
他悄悄地点进林纳海的微博评论区，想看看粉丝们都评价了什么。
结果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不配”、“滚出bhole”、“倒贴”等字眼。
贺百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去。
他鞋都没来得及穿，快步走到写字桌前打开电脑。
半晌，贺百川拍桌而起，“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1
这一嗓子把旁边正在安静看评论的林纳海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他生什么气？
林纳海微微皱眉。
难不成……
也有人骂他？
不可能不可能。
林纳海很快就否认了这个念头。
怎么可能会有人骂贺百川？
长相挑不出毛并业务能力强、对待粉丝也还算是亲切，各方面都趋近于完美。
他看看一旁低气压的贺百川，突然萌生出一股好奇心——贺百川会有人骂吗？
想到这里，林纳海飞快地在微博搜索框里打下“hbc”三个字。
现在黑粉骂人基本上都用名字缩写，以免人家粉丝搜大名的时候看见，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谩骂声。
【hbc好丑】
【hbc是gay吧？出道这么多年连个绯闻都没有】
【真搞不明白hbc为啥粉丝这么多……他除了会耍帅装酷还能干什么？之前凭着跟他们队长炒竹马cp名扬天下，本质还是个卖腐咖】
【受不了hbc，好多媒体都拍到过他跟公司老板共同乘坐一辆车的照片，估计是他金主吧？看着都能当他妈了，能傍上富婆就是好，搁我我也愿意？
林纳海看得一阵头大。
怪不得贺百川会生气，要是他他也会生气。
这群网友还真是谁都敢骂，疯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那边的贺百川仍旧活在彩虹屁的象牙塔里，甚至还出于打抱不平，撸着袖子跟林纳海的黑粉对喷，丝毫不知道其实自己被骂得有多惨。
-他人真的很好！
贺百川噼里啪啦打完这一句话后，沉默了半晌，开始仔细审读自己这句话，旋即着手补充。
-当然了，也没那么好。
发出去后，他又觉得不太妥帖，便继续补充道。
-但还是有一点点不错的！
-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喷人的你们好，真丢贺百川粉丝的脸！！
-哪里来的猥琐□□？
猥琐□□？
竟然有人敢骂他是猥琐□□？！
贺百川气得双手发抖，打字都差点摸不清字母的位置。
-我要开除你的粉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