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臭汤药

    师爷见衙役已经抓回了药，登时准备上前摇醒张玉白，就在他伸手还没摸到的时候，面前老道突然眼睛一睁，又跟着打了个哈欠。师爷疑惑他刚才到底是不是睡着了，好巧不巧这时候醒来。

    张老道没说一句话，上前从衙役手中拿下用绳子捆成整包的药材，放到桌上一件件剥开油纸，逐一称重，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又见院中已经架好了锅子，底下柴火烧的正旺，锅中之水沸腾不已，当即把药材拿到锅旁，一股脑儿全部倒了进去。

    其间师爷想插嘴也插不进去，只能跟在张玉白左右，想帮衬点儿什么。张玉白不理他，自顾自地取下身后宝葫芦，打开木塞，拿到锅上摇了摇，就见从葫芦里倒出一堆粉末状的东西，呈灰色，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味道腥臭无比，在场众人皆捂住口鼻，有的人还是忍不了，竟然直接呕吐出来。

    师爷和张玉白站在一起，离锅子最近，闻见此味儿也是腹中一阵翻滚，两眼一闭，竟然直接晕倒在地。周围衙役见状赶紧上前抬走师爷，到一旁以清水击面，两次三番方才苏醒。

    张玉白好似闻不见似的，盯着锅子中翻滚的汤药许久，这才唤人前来灭火，取下锅后，所有人围上前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汤药颜色变成了灰色不说，还全是臭味儿。虽然比之刚才好了许多，但依旧难忍。师爷捂着鼻子拿手一指汤药，问张玉白：“张道长，这便是能治瘟疫的汤水？怕别是您贵人多忘事，少入了几味药吧。”

    张玉白闻言，哈哈一笑，对他说：“师爷且放心，就这口锅抬到衙门口，让县城内患了瘟疫的百姓一人饮上半碗，贫道敢断言，喝下此汤，一天便可痊愈。”

    师爷听了这话，有些拿不准主意了，此汤腥臭无比，闻者蹙眉，何谈饮下？张玉白怕别是个妖道，弄出这么一锅汤来毒人性命，坑害全县城百姓吧？不行，这事儿还要请县太爷来断，当即跑进后院去请县令。

    县令本就不信张玉白，听了师爷所言方才之事，坐不住了，也想来看看他到底在弄什么猫腻儿。一路随着师爷刚走进大堂，就被冲鼻的臭味差点熏倒，强忍着来到堂上坐正。一众衙役见县太爷来了，纷纷站回原位，都等着看热闹，有的甚至已经做好准备，只待县太爷一声令下，就扑上前捉拿张玉白。

    县太爷缓了缓气，这才问道：“本官为了百姓日益操劳，身困体乏，方才休息片刻，师爷便来通告说道长已有法子解救百姓，可当真？”

    张玉白心想：快拉倒吧，现下瘟疫四起，各家各户闭门不出，街上只有零星路人，若不是我来揭榜，你县太爷只怕还在后院躲清闲呢，哪来的日益操劳，身困体乏？

    心里想着，嘴上却答：“县官大人明察，贫道确已煮好药汤，只需使人饮下，方可药到病除。”

    县太爷听完，和师爷说的一样。有心想拿下张玉白，定他个欺官害民之罪。又转念一想，这么做不难，但若是传出去了，百姓信则罢，不信还要疑他是否错怪了好人，那样一来还有谁敢揭榜？换句话说，常言道：良药苦口。如果此药真可治病救人，那自己的锦绣前程岂不是近在咫尺？

    想到这儿，眼珠一转，传令将衙门中患有瘟疫，且时日最久，病情最重之人抬出，命其饮下，以试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