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再讲旧事,虚虚实实
崔巍本来是准备离开的,毕竟是大长公主的私事,他也不能厚着脸皮在这听。
只是没想到,大长公主没让他走。
崔巍的八卦之魂燃起,自然也不走了,赶紧喝杯清香的茶,吃块酸甜可口的梅子糕,总算是压下那股子恶心劲儿。
等他缓和过来,腿也不软脚也不麻了,白秀才也来了。
白秀才虽没见过大长公主,但他说书时,说过不少关于她的故事,这标志性的一身红衣白发,雍容华贵的模样,再加上旁边崔伯爷那尊敬的态度,白秀才这么一个机灵鬼,第一时间就猜出来了她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这尊贵的大长公主殿下找他何事,但没来由的心里慌的一批。
“小人见过伯爷,见过……”白秀才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位的身份。
“坐吧,不必多礼。”大长公主急着问话,也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白秀才坐下后,就听大长公主问起他姑母白玉来,便知道他家里的事情也瞒不住了,便干脆大大方方的说了。
当初他老爹打死了人,不过当时他爹也被那人的恶奴打的不轻,只是费力扔了块石头过去,那人躲闪之时,自己摔倒,头磕到了大石头上,根据大徵律法,这样的过失杀人可纹银五十两买命,从轻发落,流放北地二十年,就可以放回家。
那时候他不过才八岁,家中无人操持,他姑母就做主卖掉老宅,向县衙交了那五十两银子,又拿一些银子打点了那些押送犯人去北地的官差,一路上多加照看着他老爹。
而他们姑侄两人,也是担忧他老爹,便跟着来了北地,为了在塔漠县里安家落户,他姑母还自己寻摸了一个不错的男人郭憨子嫁了。
再后来,白秀才就一直跟着姑父姑母在塔漠县里定居,姑父姑母家里后来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夭折,另外一个女儿如今已经嫁人了,与白秀才也不是很亲近,所以没怎么来往,也就是逢年过节,他还记得给妹子家里送去些礼物,但是他妹子却重来不回来看他。
“姑母和我也是怕被人误会,所以才谎称家父去世,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白秀才这话自然是向崔巍解释的,毕竟几年前崔巍重新让县衙盘点全县百姓们的户籍时,他算是特意隐瞒了。
不过大长公主有别的事要问,崔巍也只是个旁听者,也不会多问,所以白秀才说这事,暂时也无人在意。
“白玉……你姑母有没有给你讲过什么?”大长公主只关心这个,问完见白秀才面色忐忑,便觉得他肯定知道点儿什么,于是又笑着说到:“你放心,无论你说的事情是什么,我都不会怪罪。”
白秀才听了这话,也是暗暗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其实,之前我写过的那本话本子:《千金郡主与卑微家奴的虐恋情深》,确实也是虚虚实实的,故事是听我姑母讲过一些,随后又为了效果故意添油加醋了,是我错了,我不该……”
听到这个,崔巍也是忍不住暗中啧啧起来,这白秀才确实是能编,那个故事他听过,简直是太耐人寻味了,不过他怎么听娘子说过,叫了白秀才问话时,他说是自己瞎编乱造的,没说是听了他姑母讲过的故事啊,看来,这厮之前是没说实话。
大长公主却是听完这话,脸色猛地一变,随即又双眼通红,神色悲伤,不过她没有阻止白秀才继续往下说,也没让崔巍离开,这件事虽然是她家里的事情,而且还是不甚光彩的,但随后还得请崔巍夫妇帮忙,还是要说,还不如就此让他听去也省事了。
至于光彩不光彩的,她如今还在乎那些做甚。
白秀才把他知道的都讲了出来,其实他姑母本来是准备把这些秘密带到棺材里的,可是死之前却不知为何,把他叫到跟前,把事情都给他说了,还说这些事情兹事体大让他不要对外人说。
白秀才当时还很苦涩,为何把这样的秘密告诉他,平白让他多些困扰,不过后来他迷上写话本子后,就不那样想了,觉得这些事情都是他的灵感源泉,于是把故事分拆开来,又各种瞎编乱造之下,写出来好几个话本子。
那本《千金郡主与卑微家奴的虐恋情深》也是由此而来,不过故事却是被他改编了不少,实际上却是另外一种境地,不过他也在另外一本话本子里用上了,不是有心人,压根想象不到这是同一个故事。
白玉当初在宫中,最早是做御花园的洒扫宫女,后来前太子娶太子妃后,东宫需要添加人手,她就被调去了东宫里,虽然依旧是洒扫宫女,却是换成了外殿,自然地位和月俸都与之前不同了,白玉很是高兴,干活也更加卖力了。
就这样没过两年,东宫有喜,皇太孙楚赐出生,她们这些东宫宫女都得了赏赐,而她又因为勤恳能干,幸运的得了一位管事姑姑的眼缘,后来就一直跟在身边做事,直到一年后那位姑姑突发重病被遣送出宫,她又顶替了管事姑姑的位置,被人尊称为嬷嬷,其实当时她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
本来白玉就无意出宫,打算在宫中好好混个出人头地,最后到了年纪再被放出去荣养,所以这一番升迁让她很是喜悦。
升迁让她也能够进内殿伺候了,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无意中听到了一个大秘密。
原来前太子竟然喜欢镇北王府的仙凝郡主,而且爱而不得,竟然还找了与她长相相似的女子,放在宫外一处宅子里,金屋藏娇。前太子妃知道了,自然大发雷霆,也不顾仪态与前太子闹了起来,当时内殿都是他们的心腹在,自然没有传出去。
可好巧不巧的,白玉当时就在内殿,听到这些哪里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为了不被杀人灭口,她就赶紧趁没被发现捂着嘴,躲在偏间的桌子底下,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