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除夕守岁，感情加温
爆竹除旧岁，屠苏酒易醉。
年节团圆家，守岁落灯花。
今日除夕。县衙后宅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蒹葭和葛娘子等人一大清早就开始张罗年夜饭，先是包好了好几种馅儿的饺子：羊肉大葱、鹿肉松菜还有猪肉茴香的。
然后又开始炸果子炸糖角、炸丸子炸麻花，蒸年糕蒸花卷、蒸鱼蒸肉蒸糯米饭。
各种炖肉也是必不可少的，鹿汤羊汤和鸡鸭汤，还炖了两个猪头做冻肉。
院子里的香味浓郁，都能把江心苒给馋飞了。
更别提县衙附近的人家，小孩子们都馋哭了，闹着父母要吃，结果又被来个男女混合双打，哭声更嘹亮，简直震天响。
到了晚上，后宅正厅和偏厅都摆了两大桌子好吃的，江心苒特地叫了别院的两个表舅两家人都过来了。
为了热闹，今日这个家里，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坐上桌子吃个团圆饭。
崔巍和胖瘦两位表舅还有胖表舅家的儿子顾宝华坐一桌，老葛父子和四个护院还有阿福坐一桌。
偏厅里江心苒和两个表舅母，崔珍珠还有两个表妹坐一桌，顾嬷嬷带着蒹葭她们坐一桌，只是葛娘子和四个婆子说啥也不上桌，说她们还有事情要做。
江心苒看她们在这里吃饭确实不自在，就没再勉强，吩咐让她们先吃饭，活计不急着做，葛娘子等人应了就去了厨房那里。
年夜饭自然是吃的越久越好，再加上饭菜里有鸡有鱼，应了“吉庆有余”“长长久久”的好寓意。
吃完饭之后，就该守岁了。
蒹葭她们帮着收拾屋子，老葛父子和阿福还有护卫们都出去各自的地方呆着了，两个表舅和舅母坐在厅堂里的茶几前喝茶聊天，顾嬷嬷则是带了顾家两个姑娘还有珍珠知了和红芍几个小丫头们去围着热炉子嗑瓜子，讲故事去了。
江心苒和崔巍两人则是去了西窗的软塌那里坐下，看着半卷珠帘的窗户外的雪景。
这会儿还飘着不大不小的雪花，院子里的大红灯笼发出红色温暖的光芒，使得雪花仿佛也染了淡粉色，很好看。
“没想到今年能过个这么特殊的除夕，我很开心。”江心苒微笑着说，眼睛却看向那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如墨一般把光给吞噬了，让人害怕那黑暗中会跑出什么吓人的怪物来，还是呆在光里安心。
以前她最怕就是夜晚，天空因为大气层的污染已经看不到星星和月亮了，太阳一落，无穷无尽的黑暗便肆意横行着，小时候她总是躲在角落偷偷的哭泣，后来大了眼泪少了，可那份恐惧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时候，她从来没过过节日，虽然听一些老人们口中，节日很热闹，人们很幸福，特别是春节，那是团圆的时刻，她一直很向往，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得到这样的幸福。
崔巍以为她在说反话，毕竟以前的侯府过年肯定更热闹。总觉得自己在娘子的笑容深处，看到了一丝黯然与伤感。可能是想到江家的亲人不在这里，她难受了。
于是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慢慢靠近江心苒，向她伸出了魔爪……不是，向她伸出了爱的手。
“娘子，你放心，以后我们过年会更热闹的。”崔巍笑着说到，并且大胆的拉住了娘子温暖的柔荑。
江心苒回头，看着灯光下崔巍亮晶晶的双眸，心里一暖手也没抽回来，而是借机靠在崔巍不算厚实的肩膀上，那一刻却觉得很可靠。
他们都没发现，身后一众大小女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真是姑娘一开窍，众人姨母笑。
这小手都拉上了，肩膀也靠上了，明年这个时候，小宝贝是不是也快亮相了。
崔巍承认，他慌了。
本以为鼓起勇气，只是拉拉娘子的小手，没想到还得到了娘子的垂怜，依靠在他肩膀上了。
一阵若隐若现的梅花香气扑鼻而来，崔巍醉了。他饭桌上喝了好几杯美酒都没醉，这一刻却是醉了，果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香迷人人头晕。
“你怎么了？”江心苒突然奇怪的问。
“啊？”崔巍发愣：“我没事啊？”
“那你抖啥？手心还都是汗。”江心苒很是关心，难道是这一段时间事情太多他累着了，怎么突然间手抖成帕金森了。
崔巍这才发现他的手在抖，而且还是握着娘子的那只手，不受控制似的在抖，手心还冒汗，他这是太紧张了。
真是没出息啊！崔巍一阵无语，心里骂着他的右手没用，连握个手都握不好，抖得跟得了癫痫的老头似的。
“呵呵，娘子的手太热了。”崔巍苍白无力的解释到。
说完话还赶紧回头看看，只怕白露神出鬼没的过来，幽幽的来了一句：“老爷你不行啊，还是让我给你扎两针吧。”
不远处正在嗑瓜子看医书的白露：你怕不是得了妄想症。
“没事就好。”江心苒笑笑，抽出手，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心的汗，不是她嫌弃，实在是汗滋滋滑腻腻的难受。
擦完手不忘把帕子递给崔巍：“可能是我最近体质变好了，所以容易热。”
崔巍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心的汗，暗暗长出一口气，这才没那么紧张了，手也不抖了。还好还好，要不然指不定娘子以为他有啥毛病呢。
本来气氛挺温馨，还略微带了那么一丝暧昧，这会儿子却被搅和了，崔巍都想抽自己右手一个嘴巴子：叫你贱，叫你抖。
右手：打吧，反正打在我身，疼在你心，来啊，互相伤害啊！
江心苒今日特别开心，自然不会计较这些的，只是此刻她与崔巍大眼瞪小眼，着实有些尴尬。
“你…”
“我…”
“呵呵！”
两人这样了，不远处虽然看着医书但是一直关注着这边的白露不干了，她好容易磕到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老爷夫人，子时马上就到了，老葛叔他们就要放爆竹了，听说还有几个带火花的爆竹，你们不如去看看吧。”
白露出主意，当然她们也不会错过那好看的火花爆竹的，但是却不会和老爷夫人们一起。
“好啊，我往年总是带着珍珠去镇上看周员外家门口放火花爆竹，去了京城后也看到过更好看的，还没看过自己家里放的火花爆竹呢！”崔巍总算有话说了。
江心苒也笑着点头她还没看过呢，不知道这火花爆竹和那些庇护所的老人们讲的那种烟花一样不。
“外面冷，娘子把斗篷披上。”崔巍见江心苒点头，很高兴，到了门前不忘拿下斗篷给江心苒穿上，江心苒任由他温柔的把斗篷带子系好。
崔巍趁机又拉住娘子的小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