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恩小课堂
林恩从口兜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一笔一画地记着：“老大的任务，给新人弟弟普及相关知识，还有相关训练。”
写完的林恩啃着笔帽思索片刻，拿起笔划掉了第一项——普及相关知识。
然后，
路德维格看着林恩一蹦一跳的走出办公室，不一会儿便从隔壁拖进来一块黑板。
林恩挥舞着不知道哪借来的教鞭，敲了敲黑板，嘟着嘴。
“择日不如撞日，哼，听好啦，小弟弟，我只说一遍。”
一旁的劳伦斯看了看挂钟，再看了看一本正经准备授课的林恩。
“新人就交给你了。”
劳伦斯扭动着门把手，走了出去，在办公室都可以听到他皮靴踩在走廊木质地板上的哒哒声。
林恩看着劳伦斯的背影，撇了撇嘴，有些幽怨的说：“有好玩的事又不带着我。”
说罢晃了晃头，一根呆毛直挺挺的竖在头顶。
“好了好了，先来谈谈你对超凡世界的认识吧小弟弟，我好对症下药。”
路德维格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仰头望着天花板，在自己的脑海里找寻着关于超凡世界的线索。
“超凡者有着令人羡慕的远超常人的力量，拥有使用传说中的魔法的能力。”
“嗯，对了，但不完全对。”
林恩把玩着教鞭，在办公室里踱着步，时不时地晃晃劳伦斯的办公椅，涂着绿色指甲油的手指轻敲着办公桌的桌面。
“超凡者的确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但我认为这并不值得羡慕。超凡者们所运用的也并不是童话传说中所描述的那样挥舞法杖施展出来的魔法，我们把其称作术式。”
“术式？”
路德维格嘴里重复着这个词汇，眼神有些疑惑。
“对，术式，超凡者通过格里尔刻印和以太的有机联结进而发动的具象化的超能力，比如肤质硬化、控火、再生等等。”
“格里尔刻印？以太？”路德维格听着这两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陌生词汇，眼神更加迷惑起来。
林恩看着眼前这个迷迷糊糊的男子，挠了挠头，心里嘀咕着：“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砰是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又是砰的关门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嘿嘿，没拿粉笔。”林恩又从隔壁捧着一堆粉笔走了进来，铺在办公桌上。
“来来来，看黑板。”林恩拿起一根粉笔敲着黑板。
路德维格认真地看着林恩踮起脚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分成三级的金字塔。
林恩给每一级都标上名字。
“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的世界，并不单单是一个层级，其大致可分为三个层级，分别是元素界、以太界、智性界。”林恩从下到上依次敲了敲每一个层级。
“首先第一个层级是元素界也就是大部分人所身处的主物质界，在这一层级我们尚且遵循一些科学规律，也要讲一些科学。”林恩耸了耸肩，“所以到目前为止社会还比较稳定。”
“物质界往上的第二个层级我们称为以太界，以太因子作为一种基本元素彻彻底底地参与到世界塑造中来，在这一层级世界中存在着的超凡者、超凡生物大部分都依赖着以太因子，包括超凡者的实力强弱在内也是由以太来决定的，提高自身的位阶，便要依靠对游离在以太界空气中的以太因子进行归化，进而来充盈自己的格里尔印记，在满载的情况下进行相关的晋升秘仪来完成晋升。”
“当然晋升是存在风险的，一定要做好回不来的心理准备。”林恩眉头轻皱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格里尔刻印，秘仪，风险。”路德维格看着黑板，重复着几个词语，以便加深记忆。
“哦，对忘了介绍什么是格里尔印记了。”林恩拍了拍脑袋，手在自己的口兜里一阵摸索。然后拿出了一枚泛出黄金色泽的硬币，她把这枚硬币平放在手掌中。
路德维格的眼神转移到这枚硬币上来，这是一枚表面还燃烧着火星的金色硬币，路德维格稍稍凑近硬币的脸庞感觉似有热浪袭来，他眯起眼睛发现铭刻在硬币正面的精美花纹竟是一条双足飞龙。
“嘿嘿，从某个沉入地狱的城市里顺来的特产。”林恩咧嘴一笑，眼神中冒出精光。
她把这枚硬币夹在自己手指间来回翻动。
“格里尔最早指的是一类有着多颗头颅掌握着特殊力量的超凡生物群体，这是人类在文献中最早对超凡生物进行的文字命名，后来因为在古老年代里饱受各类危险超凡生物的威胁，人们逐渐衍生出对超凡生物能力的崇拜，人们开始在硬币或者宝石上混合着超凡生物的骨血雕刻出超凡生物的形象，以期求得庇护。”
林恩把玩着硬币，停了停。
“可以把格里尔理解为一种异教性质的守护神。”
“所以这也就是超凡者的起源，在长期与自然和超凡生物的对抗中，人们发现将超凡生物的灵与肉通过秘仪铭刻在身体上，会获得超凡生物的力量，可以使用这些超凡生物的特殊能力。我们将这种铭刻在身上的印记称为格里尔刻印。当然又回到上文了，徒有格里尔刻印是无法获得超凡力量的，一切依靠以太。”
趁着讲解的空当，林恩已经在黑板上画出了一枚简略的格里尔硬币，一具人体，还有以文字表示的“以太”，并且用一条直线连接了起来。
“以太里面蕴藏巨大的能量，而格里尔印记相当于一种媒介，凭借着格里尔刻印超凡者可以将游移在空气中的以太因子据为己有，我们把这种过程称为归化。超凡者的身体也在对以太的归化中得以不断得到强化。我们可以把超凡者比作汽车，格里尔比作油箱等一系列零副件，以太因子比作汽油，依靠汽油汽车才能正常运作，这样就很好理解了。”
“而串联这台汽车的油箱、汽油、各种零件的通道，我们称为【显化之链】，它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从格里尔刻印蔓延到全身的一种经络，归化过后的以太因子通过它被运输到身体各部位被加以运用，【显化之链】搭建完整的才能被称作超凡者，空有格里尔刻印的只能得到身体上的增幅，并不能使用自己所刻印生物的超凡能力。”
林恩走到冰箱前，从中拿出了两瓶矿泉水，一瓶丢给路德维格，一瓶自己“吨吨吨”了起来。
“渴死我了，上次讲的这么口干舌燥还是上一次。”
不一会儿一瓶矿泉水便见了底，林恩从兜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当然我们超凡者所能使用的超凡能力取决于自身的格里尔刻印，随着以太等级的逐渐提升，我们将会继承越来越多自己所铭刻超凡生物的能力，并通过术式发动出来，同时以太等级也决定了术式的威力。”
“就像这样。”林恩的瞳孔中泛出灰白的光芒，她凝视着手中的矿泉水瓶，不到一息之间矿泉水瓶便化成了石头，林恩轻轻一捏，便化成粉末，从她白皙的手指间流出。
路德维格看着林恩，眼神逐渐警惕起来，似乎有点躲闪林恩的眼睛。
“噗嗤”林恩看着既好奇又害怕的路德维格一不小心笑了出来，她摆摆手。
“哎呀，安啦，放轻松嘛，小弟弟，我很少拿这种眼神瞪人的，放松啦。”
见路德维格略微放松下来，林恩又接着说了起来。
“我们评定一名超凡者的实力，首先是基于他的以太等级，其次是他的格里尔等级即作为刻印材料来源的超凡生物的危险程度，这种危险程度从铭刻之初便是无法更改的，它不像以太等级的可以不断提升，所以在选择格里尔刻印方面要慎重。以太等级越高，格里尔危险程度越大的超凡者实力自然越强，当然也更容易失控。”
“失控？”路德维格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对，失控，当铭刻在硬币上的怪物的纹路不断加深，最后会剩下的是什么呢，完完全全只剩下怪物图案的硬币？那这种超凡者是否还存在人性呢？以我多年经验，大概率就完全变成怪物了，死亡或许才是其最好的归宿。”
“那以太等级和格里尔刻印的等级呢？是怎么划分的。”路德维格问道。
“以太等级从下到上，我们依次分成七个等阶，碧玉、玛瑙、刚玉、苍玉、翡翠、紫晶，以及位于所有超凡者之上，以智性俯视世界的【圣所】，至于具体每一层级的特征，等你自己成为超凡者后会慢慢知晓的。”
“至于格里尔等级，我们按危险程度以及威力大小分为五等阶，危险系数逐渐递增来排列，依次是惊叫阶，这一等阶的格里尔所传承的术式，威力偏小更偏向于精神侵染。”
“往下是咬血阶，这一层级的格里尔刻印开始展现出强大的杀人能力，但多数是从物理层面来说。”
“咬血阶之后是咒噬阶，这一层级的格里尔就不能拿常理来理解了，一旦被这类格里尔的术式命中在可能死于非命的同时，往往一种诅咒会被流传下来，和死者产生联系的人可能也会被盯上。”
“倒数第二个等阶是结晶阶，呈复数增加的术式，高强度的身体增幅和以太亲和。被其术式杀死的死者，会出现结晶化，包括灵魂。
“最后的等阶，是流传于传说中的【幽邃】，本质上并不来源于哪一类具体的超凡生物，而是源于沉淀，可能是人性沉淀物、深渊沉淀物亦或者是神性沉淀物。”
林恩拍了拍手中的粉笔灰。
“对了，前面没说完，我们提到了以太界。而最顶层的被称为智性界的世界，我认为对于你和我以及绝大部分超凡者来说这并不重要，所以就不展开讲了。”
“为什么？”路德维格有些不解。
“因为和圣所们有关。”林恩不假思索地回答。
“圣所？”路德维格瞳孔微缩。
“咣当，咣当。”房间里的挂钟发出响声。
林恩看向挂钟。
“都讲了两个钟头啦，我带你去熟悉熟悉吧小弟弟，你得加快进度了，到时候审判所有任务下来，你会拖小队后腿的，你在枢密院当外勤的时候肯定没来过伦蒂尼恩教堂内侧吧。”
说罢林恩便拉着路德维格的衣服，急不可耐地拖着路德维格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