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离
夜晚来的很快,随着一声门响,若雪透过留出来的缝隙看到几个家丁婆子提着灯笼,走进柴房,很快,意料中的慌乱随后而来,那几个家丁婆子一进门看不到若雪,脸色大变,转身便一起快步走出去了,似乎是急着去汇报,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柴房门就这样大开着。屋里的光亮也随着那群人的离开而变得漆黑一片。
若雪早在爬上房梁时便已经透过那处小窗户看到外面不远处有一处花园,边角处还有一口井,看样子应该是用来打水浇花用的,心里记清楚外面的地形,又在方才的等待中,反复在心里盘算过如何藏起来不被发现,自己对这里很陌生,要想找到大门可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事情。所以,那些人离开后大约有两分钟左右,若雪迅速的从木柴后出来,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快步跑出去,把身子藏进那口井中,呈大字型蹬住井壁,耳朵支棱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大一会儿,一些人的脚步声,匆匆忙忙的走过来,还有声音低声说着:“世子,那二小姐估计是从房顶出去的,我们只看到房梁上吊着的绳子,还有,房顶上有一处足可以让她逃跑的破洞。”
一个阴冷的声音道:“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若是她当真逃出去了,就危险了,知不知道,去,把府里的人都派出去,到街上秘密查找,见到后不必回报,直接打晕了带回来,万不能让她跟陆寒见面,另外派人到战王府外看着,只要她一露面,马上把人抓到。”
另外一个声音道:“世子若真找不到世子妃,王妃娘娘来日问起来怎么说。”
阴冷的声音道:“无妨,母妃那边我自有办法会应付过去,当务之急是不能让陆寒见到她,还有一定要快还有,找到了藏起来对外只说是杀了明白吗。”
那声音道:“是,世子。来人,你们几个去东边街上,你们几个去西面街上,你们几个,马上去战王府外看着,我带人去尚书府看看。”
这些人很快脚步匆匆的离开了,撑到手臂酸痛,若雪拉住井绳,费力的爬出来,身上已经脏污一片,那身红衣被她铺在木柴后面,如今还静静的躺在那里,眯了眯眼睛,顺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一路避开光亮,小心的四处查找出府的大门。
应该是一天都未进食,肚子里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响起,提示她,这幅身子不比自己的原身那样扛得住饥饿,看来还是要先找到些吃的东西才行,否则就算是不被抓到杀死也会被饿死。
好在这府里除了丫鬟以外,那些家丁婆子都被派出府去抓自己了,反而是相比外面来讲,这府里更安全一些,想好了先解决五脏庙,听下人喊世子,想必这户人家非同一般,若雪又饿又渴的走了半晌才看到一处房子里烛火不是太明亮,小心的走到窗下,透过明纸,看到里面空无一人,整排的灶台上还有热气蒸腾,想必是为主子备下的宵夜,若雪顾不得其他的,先吃饱再说,看看四周无人,从房门闪身进入,挨个的掀开笼屉,从里面拿出几只白面馒头,又顺手拿了一只尖刀,用来防身再好不过,锅台上有已经冷下来的剩菜,随手端起一盘,连同那几只馒头一起,都端到暗处大口的吃起来。
三个馒头下肚,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若雪这次不敢再耽搁,到处寻找出府的大门,可是就在她刚看到大门口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响起:“青竹姐姐,我怎么看今日拜堂的二小姐很不对劲呢!”
青竹声音响起,道:“嘘,夏雨你小点声,我也发现了,按道理说,咱俩是二小姐的陪嫁丫鬟,可是今天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冬雪,那丫头可神气了,那眼睛都快抬到天上去了,真是越看越恶心,真不明白二小姐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让她搀着二小姐呢!”
夏雨的声音道:“青竹姐姐,我怎么看二小姐的背影都跟以往不同,似乎长得高了些,你是知道的,我跟二小姐的身量差不多,可今天我看到的二小姐跟往日的二小姐完全不同,而且二小姐自打上了轿子后,我便被支开了,都是冬雪在一边伺候,青竹姐,我觉得这里有问题,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青竹道:“算了,明日一早看到二小姐就明白了,咱们还是赶紧去那屋子里看着吧,二小姐的嫁妆都在屋里放着,咱俩可不能掉以轻心,若是少了一样咱们都没法跟已故的二夫人交代,走,我带着嫁妆单子,咱俩今晚就睡在存放二小姐嫁妆的屋子,等到明日一早,再去找二小姐,让她重新找个库房安置。”
夏雨道:“你说这个我到想起来了,今天有个永宁王府的丫鬟跟我要钥匙,说是二小姐吩咐的,我觉得奇怪,便推说钥匙没带在身边,看来这永宁王府的人也不咋样,一来便开始觊觎咱们家二小姐的嫁妆,肯定是没安好心,明天一早,我就把这件事提醒提醒二小姐,千万别上当。”
两个丫鬟一边说着,一边从若雪的眼前走过,若雪眼尖的发现,她们走进一间黑黢黢的房里,不多会的功夫,那间房里便亮起来烛火。“嫁妆”,难道是那个大小姐觊觎原主的财物,可是为何那个世子一心也想让自己死呢?若雪想不明白,也不想费脑子,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个永宁王府,再想到如今,那些下人都还没有返回来,想必是原主的影响力对他们非常大,所以尽快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刚起身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上如今只穿了中衣,这样出去怕是没走多远便会引人瞩目,召来祸端,不过,似乎方才那两个丫鬟应该是对原主还算是有好感,自己若是出现在她们眼前,也许她们不会声张吧,怀着一股不确定,若雪还是轻轻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