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会让他们消失
高洋的脸色,今日出奇的平静,郑楚儿发现他目光,总是无意的瞟向冯翊公主今晚该坐的那个地方。
天地已拜,略显尴尬的气氛中,新婚夫妇,准备对着高澄的神主拜高堂。
“二拜………”
“来了,来了。”
司仪的声音未落,宾客中,有人发出了欣喜的声音。
冯翊公主一身彩锦宫服,展翅欲飞的凤凰,盘绣在身上,七彩珠翠点缀的金凤步摇,一步三晃。
这套行头,是当年高篡位前,命人替她做的凤袍,而今高澄虽然死了,但她仍被尊为文襄皇后。
今日,冯翊公主以皇后的身姿,端庄又高贵的从凌辱她的人面前,清傲的走过,身上长长的披风,如彩云飘落。
“延宗,母亲来迟了。”
冯翊公主说罢,双臂轻舒,七彩的披风,在她后面缓缓飘坠于地。
高延宗喜形于色,一把拉过她的小妻子,就跪在了冯翊公主面前。
在司仪的拜高堂声音中,小夫妻俩,规规矩矩的拜了冯翊公主。
众人看着雍容大气的冯翊公主,暗自赞叹,高洋在众人夸赞冯翊公主的声音中,站了起来,起驾回宫。
晚上摇曳的烛光,人们看不清皇帝的眼眸。
郑楚儿心里赞叹冯翊公主的大度,对把冯翊公主陷入绝境的人,越发不齿。
回到大将军府,天色已黑。
郑楚儿看到陈氏的牛车,停在他们的牛车前面,下车后,趁阿四和高长恭不注意,她拿起鞭子,狠狠的抽在牛身上。
牛突然受惊,撒蹄就往前冲。
此时,陈氏站的位置,正是牛头的方向。
突然,陈氏的牛车上,高绍信迷迷糊糊的钻了出了,而后面受惊的牛,正要撞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两个黑影飞快的来到牛车前。
其中一个人,竟是陈氏。
陈氏一把抱起高绍信,脚一蹬牛车沿,便弹跳开。
另外一个人,就是高长恭,高长恭落在牛头前,手臂一晃,就抓住了牛鼻子上的绳。
轻轻一带,两辆牛车就错开。
郑楚儿呆在原地,她没有想到高绍信,会在陈氏的牛车上。
“六弟,你怎么会在牛车里?”高长恭惊问。
“我娘亲,留在安德王府陪公主祖母,我就跟五姨娘回来了。”
郑楚儿舒了一口气,新婚夫妇明早还要敬茶给冯翊公主,燕氏留下来陪公主。
还算高绍信刚刚没有出事,不然,怎么面对燕氏?
凌波苑的下人,出来接走了高绍信,高长恭拉着郑楚儿,也回到了月韵苑。
这一夜,躺在床榻上的郑楚儿,怎么也睡不着。
“四郎,五姨娘这个人,捉摸不透,她今晚救六弟时,身手好厉害。”
高长恭把郑楚儿的头,拉了靠在自己怀里,轻声道:
“嗯。”
“你没发现什么吗?”
“发现什么?”
“妾怀疑,五姨娘就是向陛下高密的人。”
黑暗中,高长恭没有出声,只是把搂着郑楚儿的胳膊紧了紧。
郑楚儿却是双手顶住了面前结实温暖的胸膛,心里难受起来。
难道就因为和高延宗是好兄弟,就无视了公主被凌辱的事?
抵着的两只手,被轻轻拿开,郑楚儿的身子,被拥进怀中,两个人的胸膛紧紧的贴在一起。
郑楚儿抬起膝盖,抵了上去,然后借力一转身,给了高长恭一个后背。
后面的人贴了上来,触碰着她耳垂的嘴唇,有点微凉。
一声轻叹传来,在黑暗中,让郑楚儿的心,慢慢化开。
“你不知道,大将军府,随时都在陛下的监控中?”
“啊?”
这个郑楚儿真的没有想到,哪怕有前世的记忆,她也没有发现,高洋会全天候的监视着大将军府。
“所以,你是说,用不着任何人告密,陛下也知道母亲,把财宝偷偷运到了高阳王府?”
自己转过身子的郑楚儿,惊得紧紧的抓住了高长恭的手臂。
“昨晚,我带你去散步,你没发现,大将军府外面,有着形形色色的人?”
“那些人是陛下,派来监视我们的?”
黑暗中,郑楚儿感觉到了高长恭在微微点头。
“买山楂时,我故意用大一点的碎银付钱,而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卖山楂的小贩,居然有着大把的常平五铢。
那是最新铸造的常平五铢,是朝廷发给文武百官,还有皇帝的禁卫军的俸银。”
郑楚儿的心里,再次惊呼,原来大将军府,一直处于高洋的眼皮子底下?
“不止那些小贩和路人,那些人隔段时间就会替换掉,但暗中还有一些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大将军府。”
“四郎,难道大将军府的人,就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郑楚儿想起自己,每次出门,都会掀开车帘,肆无忌惮的把自己的真实脸面,展现在天空下,或傻笑,或对着小鸟吹嘴,极像了一个未出阁的没心没肺的小女孩。
“放心,不用多长时日,我会让他们消失。”
温柔的声音,变得低沉。
郑楚儿一惊,急道:
“不行,四郎,那样陛下就会知道,是大将军府的人下的手。”
短暂的沉默中,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会让陛下,排除大将军府所有的人。”
郑楚儿感觉到自己这个十六岁的夫君,不,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有着她不知的秘密。
“好好睡觉,初七元日假一结束,初八我就要去皇宫值守了,今晚好好陪陪我。”
迷惑人的声音中,郑楚儿被温柔又霸道的力道,紧箍在怀中。
当郑楚儿睁开眼睛时,已是午时。
翻身时,一身的酸痛让她不由得轻哼一声。
“啵”的一声,小脸上被亲了一下。
抬眼,便看到了一双流淌着笑意的眼睛,在脉脉含情的望着自己,郑楚儿嘟了一下嘴,一口就咬在了某人的胸前。
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笑得拥着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颤动。
“你几岁了,还想吃奶?”
郑楚儿羞得把头擂在高长恭的胸前,急道:
“你再说,妾真咬了?”
“咬吧。”
郑楚儿毫不客气的一嘴咬下去。
“啊”的一声,窗帘遮挡的卧房里,顿时弥漫了一屋暧昧的气息。
郑楚儿被折腾得像一根煮熟的面条,瘫软无力。
门外穿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高长恭望了一眼怀中,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的小妻子,喊道: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