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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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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长恭看着冉冉,抬头对郑楚儿说。

    郑楚儿脸一红,低头道:“妾哪知道。”

    “哇?四叔向婶婶要孩子。”

    冉冉突然高兴的拍着小手喊道,吓得郑楚儿赶紧去蒙他的小嘴。

    高长恭笑得双肩颤抖,拍了一下郑楚儿的小脸,笑道:

    “你怕什么?别人爱听就让他们听好了。”

    “别带坏小孩子。”

    郑楚儿站起来就要离开,却看到门口,一个小女孩望着她,身上穿着她让人送去的衣裳。

    “小姑?”

    见郑楚儿叫她小姑,阿乐靠在门上的小身子,躲了一下,又怯生生的露出头来。

    没有母亲的孩子,总是让郑楚儿心疼。

    “阿乐,过来,你四婶买了糖,要分给你们。”

    高长恭的话音刚落,从阿乐后面,一下子又窜出一个小人来。

    “高绍信?”

    “四哥,四嫂。”

    高绍信笑着跑了过来,阿乐见状,这才垂着眼眸,低头跟了过来。

    郑楚儿望着高长恭这两个异母弟妹,一憨态可掬,一惹人怜爱,忙让翠柳把买来的饴糖拿出来。

    抱着一盒糖,阿乐和高绍信,笑眯眯的离开,只有冉冉,赖在高长恭身上不下来。

    “公子这么喜欢小孩,就让夫人生一个吧。”荣叔笑着走过来。

    “荣叔,吃糖。”郑楚儿忙拿糖递过去。

    荣叔拿着糖,笑呵呵的离开。

    荣叔讨糖吃的手腕,倒是高,郑楚儿心里道。

    “公子,宫里来人了。”

    几人正笑着,高伏过来禀告。

    “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公子和夫人,进宫一趟。”黄门内侍一脸殷勤。

    都快到晚膳时分了,还让进宫?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向自家的马车走去。

    老驴头弓着身子,一脸卑微的把马绳递给高长恭,高长恭接过,转手递给了高伏。

    扶着郑楚儿上马车时,高长恭已经看完了老驴头递到他手中的纸条。

    大将军府离皇宫并不远,黄门内侍把俩人带进东止门时,突然一队全副武装的皇宫禁卫,向他们走来。

    “四公子,陛下在北宫等着您。”

    从禁卫后面,走出一个人,满脸堆笑。

    高阿那肱?

    郑楚儿心里一惊,前世的记忆,一下子涌如脑海。这个叛国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多皇宫禁卫,一派押送人的架势。

    “高阿那都督,我把我的妻子送到皇后宫中,再随都督去北宫如何?”

    高阿那肱微微一楞,在虎视眈眈的皇宫禁卫面前,没有想到高长恭会为了他的小妻子,要推迟见皇帝。

    “四公子,臣替公子,护送夫人去皇后娘娘的中宫。”

    在高阿那肱为难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解了他的围。

    这个人就是平秦王高归彦,按理,高长恭得叫他一声祖父,堂祖父,但高长恭没有。

    高长恭轻轻握了握郑楚儿的小手,笑道:“你可随平秦王前往皇后娘娘的中宫。”

    “嗯。”

    郑楚儿微笑点头,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让自己的夫君担心,尽管她担心又不舍。

    望着郑楚儿离去后,高长恭随高阿那肱向宫外走去。

    但是,高阿那肱并没有带着高长恭出宫去,在宫中一僻静的偏殿,高洋静静的等着高长恭。

    高洋一反往日的慈爱,脸色阴冷。

    “四郎,朕对你如何?”

    高长恭沉声道:“陛下待四郎如父。”

    “哈哈。”

    高洋笑了起来,笑声阴戾。

    “哪四郎为什么与外人一起,欺瞒二叔?”

    高长恭的大脑,飞速的旋转,这段时间,除了与泰山郡守来往“密切”外,并没有和其他人接触频繁。

    见高长恭一副不知何事的样子,高洋又道:

    “王彪已全招认,四郎还不把去泰山的真正目的,告诉朕吗?朕可是把你养大,为你娶妻的二叔。”

    招认?高长恭想不出,王彪还能招认出他什么?

    “陛下,四郎不知该向陛下招认什么?”

    “是吗?”

    只见高洋一摆手,高阿那肱忙把一样东西,递到高洋手中。

    “这是王彪在泰山跟踪你时,发现的情况。”

    高长恭心里一惊,在泰山,他只想着提防刘桃枝,没有想到,王彪在跟踪他?

    那个极像诗里描绘的山洞,王彪发现了?

    “四郎,只要你老实交代,二叔既往不咎。”

    高洋说着,突然话峰一转,眼眸闪过一丝狠厉。

    “但是,如果四郎对朕有所隐瞒,就别怪朕了。”

    高洋说着,冷着脸,阴笑了一下,沙声道:

    “四郎,你的小妻子,可还在宫中,你,不想带她出宫?”

    高长恭的大脑,嗡的一下,宽大的衣袍,掩盖了他的惊颤,他知道高洋的狠毒和阴辣。

    父亲留给他的那首《泰山吟》,还在袖中,为了自己的妻子,高长恭只能把他献高高洋。

    但高长恭不甘心,父亲把那首诗藏在莲花庵的彩金佛下,定有父亲的苦心。

    “陛下,四郎愿以王彪对质,若他胡乱诬陷四郎,四郎也绝不任人栽赃。”

    高洋听了高长恭的话,微微一愣,没有马上说话。

    这是高长恭在试探。

    “王彪抵不住酷刑,已昏迷。”

    高洋说罢,挥了一下手,有侍卫拉开了帷幔。

    高长恭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双手被缚在木架上,浑身血污的人。

    只见此人,头发被血块凝固,脏乱的长发,遮住了脸。

    这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被折断的手臂,白骨露了出来,双脚已经被砍下。

    高长恭没有惊讶,这就是高洋的残忍。

    在高洋犀利的眼光中,高长恭低头一叩,朗声道:

    “四郎没有任何隐瞒陛下的事,若有隐瞒,四郎愿四肢尽断,请陛下明查。”

    所有在场的人,都为高长恭捏了一把汗。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洋见高长恭如此,反而大笑起来。

    “好,好”

    高洋说罢,站起来红袖一甩,对高长恭道:

    “四郎,起来,陪二叔喝酒去。”

    事情转化得有的快,包括高阿那肱在内的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高长恭的心里,却在冷笑。

    王彪早已经死了,今日的一切,不过是高洋在诈他。

    进宫前的画面,再次浮现。

    老驴头在递马绳给高长恭时,一张纸条,也递给了高长恭。

    在扶郑楚儿上马车后,高长恭看到了纸条上的几个字。

    “王彪已被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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