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风清扬
岳不群眉头一皱，道：“不应该啊，东方白虽然身着男装，但据我观察她应该是个女的。”
风清扬眉头一展，点头赞同道。
“林远图的《辟邪剑谱》出自《葵花宝典》，这门神功只有男人才能练，女人是练不成的。”岳不群皱眉道。
莫非，对方是找平一指割的？武侠世界的医术，如此恐怖的吗？
岳不群曾经研究过《辟邪剑谱》，这剑谱着实诡异，他不过看了几招，就沉迷其中，有种想要抛弃一切，潜心修炼的念头。若非体内的嫁衣真气时时刻刻在给他‘提神’，说不定岳不群真就割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岳不群最后放弃了利用《辟邪剑谱》培养手下的打算。
这门武功过于诡异，练功之人最后几乎都会心理扭曲，性情偏激。而且《辟邪剑谱》的修炼速度太快，利用它来培养手下，极有可能遭到反噬。
经过研读，岳不群还发现这门武功的关键，就在于一个‘割’字。
不管是男是女，想要修炼下去，就必须得割。不然热气丛生，燥乱不定，致使真气乱窜，气血翻涌，轻则经脉受损，元气大伤；重则走火入魔，七孔流血而死。
所以，必须得‘割’。这不是泄不泄火的问题，是根本来不及，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辟邪剑谱》出自《葵花宝典》？”风清扬有些惊奇道。
风清扬初入江湖的时候，正是林远图纵横黑白两道之际。久闻《辟邪剑谱》的大名，却没想到这本剑谱竟然出自《葵花宝典》。
岳不群回过神来，解释道：“不错，这林远图原名渡元和尚，是昔日南少林红叶禅师的弟子。后来到我华山作客，从岳、蔡二位祖师手中骗取了部分《葵花宝典》，从而创出了《辟邪剑谱》。这是师傅临终前告诉我的，可惜后来我华山派的《葵花宝典》被魔教抢走。”
“原来如此，可能是其他相近的武功吧。”风清扬点了点头猜测道。
他退隐江湖多年，对于这等事情不太感兴趣，也没有深究的打算。
“或许吧，只希望此人是友非敌。”
“师叔，不如和师侄一同回山吧。如今江湖上暗潮汹涌，又有东方白这等高手显身武林，华山派正急需您这样的定海神针，稳定大局。”
“老朽已经年迈，现在连剑都握不稳了。如今只想在思过崖上了此残生，岳掌门何苦再咄咄相逼。”风清扬摇了摇头，睁着眼睛说瞎话。
岳不群对此毫不在意，继续真诚道：“师叔当年剑法高绝，威震黑白两道，是我华山派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四海之中谁不敬佩。
如今危难之际，正是师叔出山坐镇华山，震慑宵小之时。还望师叔能尽释前嫌，不再推脱。”
“以岳掌门今时今日的武功，哪里还需要老朽出面？”风清扬摇头拒绝。
风清扬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脸色大变，厉声道：“我明白了，你这是为了独孤九剑！那令狐冲是不是你安排进来的？！”
岳不群笑道：“独孤九剑本就是我华山武学，若是能重归山门，师侄自然欢迎备至。至于冲儿，师叔和冲儿同处半年，应当知晓师侄若当真有何吩咐，冲儿定然瞒不过师叔的法眼。”
“令狐冲心思单纯，也不知像你这般心思深沉之辈，如何培育出这等璞玉！”风清扬沉默片刻，点头赞同道。
“还有，老朽修炼独孤九剑多年，尚且不知它何时成了华山武功？独孤九剑只传有缘之人，你和它无缘，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岳不群听到风清扬的话，也不生气，淡然笑道：“师叔教训的是，师侄自知天资平庸，福缘浅薄，无缘这等奇功。
只是心中犹有不甘，想让那独孤九剑在我华山留一传承，日后若有华山弟子天资出众，也好继承独孤前辈的衣钵。”
风清扬斩钉截铁道：“绝不可能！”
岳不群道：“师叔，还是在意当年之事？”
“当年之事早已过去，老朽不传独孤九剑与此无关。”
“那是为何？”
风清扬上下打量了下岳不群，冷声道：“你心术不正！传你独孤九剑，日后必将为祸武林。德不配位，绝非幸事。”
岳不群反问道：“师侄若当真想做些什么，有没有独孤九剑又有何区别？”
风清扬寒声道：“独孤九剑在老夫身上，老夫想传给谁便传给谁。老夫若是不想传，谁也别想强逼！”
“风师叔所言甚是，此事自当是由师叔做主。师侄久闻独孤前辈的威名，故而想将其绝学留于门中，为华山派增加底蕴。”
听到岳不群又把话绕回来，风清扬心知今日若不松口，恐怕难以善了！他风清扬早年纵横江湖，何时被人这般逼迫过，当即便想与岳不群比划一二。只是如今年老力衰，当真动起手，未必是岳不群的对手。
还未等风清扬下定决心，便又听到岳不群的声音。
“师叔以为冲儿如何？师侄自认内功方面，尚且有些造诣。但在剑法上却浅薄的很，冲儿剑法天资绝顶，这些年是师侄耽误他了。师叔若能指点一二，足可让冲儿受益终身。”
岳不群心知不好逼迫太过，毕竟也算是门中长辈，能不动手最好。
随即转移话题到令狐冲身上。岳不群记得令狐冲和风清扬年轻时的性格很像，而且令狐冲对于独孤九剑的天资甚高，便想从这方面下手软化风清扬的态度。
果然风清扬听岳不群提到令狐冲，脸色一缓，但还是冷声道：“令狐冲资质确实不差，更难得的是他还有一颗赤子之心，能够出淤泥而不染。”
岳不群假装没有听出风清扬的讽刺之言，笑道：“师叔满意就好。既然如此，那便让冲儿留在山上多陪您几日。
冲儿为人质朴，急公好义，行走江湖，最容易与人结仇，还望师叔能多加指点。
这次来的田伯光，便是当初冲儿下山之时，为救恒山派的一名女弟子结下的仇，当时险些让他丢掉性命。
事后有人问他，为何如此拼命？冲儿直言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我辈练武之人，何惜一死！”
听到这话，风清扬嘴角含笑，微微点了点头。二人一时间竟也相谈甚欢，谁也没有再提独孤九剑之事。
直到最后，实在无话可说，岳不群方才停止话题，转问道：“师叔，敢问您和昔日剑宗弟子可还有往来？”
风清扬闭口不言。
岳不群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门下弟子前几日来报，说是嵩山派的左冷禅，左师兄，前几日热情款待了三名高手。
这三人名唤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自称是华山剑宗弟子。想要得到左盟主的支持，上华山夺位。”说到最后，岳不群都忍不住露出微笑。
风清扬沉默良久，轻叹一声，转身有些落寞的朝着洞中走去。
岳不群看着风清扬离去的背影，目光闪烁。
不管风清扬是真的已经退隐江湖，不问世事；还是老谋深算，另有谋划。对于岳不群来说，都不太重要了。毕竟，武功高，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冲儿。”
“师傅。”令狐冲听到声音，连忙跑到岳不群身前。
“冲儿，你太师叔如今年事已高，你要好生照料他，需要什么东西让你师弟去买便是。”岳不群开口道。
“师傅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风太师叔。”令狐冲之前与风清扬相处之时，知道他对师傅岳不群有些看不上眼，故而刚才一直担心师傅会和风太师叔打起来。如今听到师傅的吩咐，心头一松，连忙点头称是。
“另外，你这几日多向风师叔请教剑法，将那独孤九剑记下，学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