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山访友
宁中则给岳不群续了粥，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前几日和你提到过的，衡山派刘正风师弟金盆洗手之事，我打算近日便带徒弟们下山，免得误了时间。也让诸位弟子涨涨见识，免得一味在山上苦修，日后下山被人蒙骗。”
“之前不是说由纪师弟带弟子去观礼吗？怎么由你去了？”岳不群眉头一皱，随即笑道：“我明白了，定是灵珊那丫头。前日让德诺前往福建，未让她跟从，如今又有机会下山，自是难耐。”
这位‘纪师弟’，本名纪不凡，也是昔日华山派弟子。只是资质不佳，当年在山上未得真传，不过也因此幸免于难，得以保全性命。华山火并之后便下了山，因未得真传所以也没去追究。
当年岳不群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也曾想过寻觅下山的弟子，让他们重回山门。
奈何当年剑气之争太过惨烈，尤其是华山气宗年轻一辈的弟子，因为功力较浅，武功比之剑宗要弱上许多，因此死伤尤为严重。
幸存下来的弟子都是武功低微之人，对当年之事又记忆犹新，下山之后皆是退隐江湖，再不愿参与武林纷杀。
直到后来岳不群横扫陕西，杀的黑道绿林望风而逃，左道旁门胆战心寒，这才陆陆续续有几名华山弟子主动回山，寻求庇护。
这几名弟子虽然武功低微，又荒废了数年光阴，潜力有限。
但江湖从来不是只有武功，正好可以让他们协助处理宗门事务。而他们的后人又将成为华山派天然的拥护者，再者说武功再低微也比重新培养的好，岳不群又不奢求他们真的成为绝世高手。
纪不凡便是其中之一，如今已有江湖上二流高手的水准，由他带人去衡阳，却也不算失礼。
宁中则倚着岳不群肩膀，笑道：“知女莫若父，正是如此。而且灵珊那丫头也长大了，是时候出去见见世面。”
“只是未料到你今日出关，要不你我二人一同前往衡阳，刘师弟若是知道你这位名震江湖的‘君子剑’前来为他祝贺，定然喜不自胜。”
岳不群摇了摇头，拒绝道：“我此次下山另有要事，怕是不能和你同去了，我出关之事也需你在门中隐瞒掩饰一二，不可告知他人。
“可是因为门中弟子？”
“不错，我此次下山所行之事，不可与他人说。劳德诺虽被我支开，但门中未必没有其他暗子，还是小心为妙。”
“嗯，师兄放心，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宁中则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也不追问岳不群所行何事。只因二人是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多年，伉俪情深，有些事不需多言。
“另外，师妹你此次前往衡阳，定要多加小心。刘正风师弟此次金盆洗手恐怕另有隐情。”
“隐情？”
“不错，此间之事错综复杂，我之前已发现端倪，曾隐晦询问过，可惜刘师弟心存顾忌，不肯直言相告，反将事情牵扯到莫大师兄身上。
唉，此事终归是刘正风师弟自家之事，又涉及衡山派内部矛盾。我华山却也不好过问，徒惹是非。而且我看那刘师弟心中另有打算，否则也不会有金盆洗手之事，想必他已做好了准备。”
岳不群不是没想过救刘正风，只是刘正风的事非常严重，涉及到正邪之争。
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的正邪之争，并非只是口上说说，日月神教这些年可没少危害武林同道。江湖上的名门正派，甚至三教九流，细究下来，大多都与日月神教有些冤仇。
否则当日在刘府之中，也不会嵩山派一揭露刘正风与曲洋之事，周围的江湖中人，纷纷与刘正风撇开关系。其中固然有嵩山派势大的缘故，也是因为很多人，真的和日月神教有仇。
当日在刘府之中，上千人观礼，其中有一半以上都和魔教有仇。
要想救下刘正风，最佳的方式，就是暴力破局。由与侠义道无关的三教九流，魔道绿林，甚至官府的人出面，打退嵩山派，只是如此一来，刘正风算是自绝于正道了。
在道理上，是绝对救不了刘正风的。
后面令狐冲接掌恒山掌门一位也是如此，少林寺的方证大师、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公开去为令狐冲站台，结果被乐厚怼的支支吾吾。最后还是任盈盈和蓝凤凰，出手击退的嵩山派人马。
而且刘正风此人虽然表面上大方好客，对谁都很和气，但实则极为高傲。只有极少数人，能被他视作知己。
原著中，嵩山派都抓住刘正风的儿子，打翻洗手用的金盆了。
刘正风还在那里义正言辞的告诉定逸师太，自己和师兄莫大不和，想必是莫大到左冷禅面前告了自己一状，才会有如此误会。是他刘正风失了礼数，这就给莫师哥赔礼认错。
岳不群这些年与刘正风关系平平，但考虑到嵩山派势大，便想拉他一把。当然，岳不群并未点明嵩山派要对付他。
毕竟他又不是曲洋，在刘正风心中没什么地位。以刘正风的为人，今天岳不群告诉他嵩山派的计划，明天他被嵩山派抓的时候，就可能把岳不群拖下水。
所以岳不群只是隐晦提了一下，结果刘正风一脸无奈的把事情推到了莫大的身上。
也罢，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是华山派掌门，又不是衡山派掌门。刘正风活着有活着的好处，死了也有死了的好处。只是可惜刘府中人和衡山弟子，成为了刘正风和嵩山派博弈的筹码。
“师妹，这次衡阳之行鱼龙混杂，你切记以自身安全为重。到了衡阳，可与恒山派的几位师姐同行。”
宁中则点了点头，道：“师哥放心，我心中有数。只是你也要多加小心，事若不成便及早抽身，莫要多做纠缠。”
岳不群握了握宁中则的手，笑道：“为夫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何况此次下山只是为见一故人。”
“故人？”
“对，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宁中则若是知道岳不群所见的故人是谁，定然不会让他下山，只因他要见的，不是别人，正是魔教上任教主，任我行。
岳不群也不想在这个时间点去找任我行，对他来说，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顺应剧情发展，凭借自己对剧情的熟悉，在合适的时机谋取最大的利益。
只是他的嫁衣神功已经练到了不得不废功重修的地步，虽然秘籍记载嫁衣神功废功重修后，体内会留有余根，修炼起来事半而功倍，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练成。
但这个极短的时间到底是多久呢，修炼到如今的境界岳不群花了二十年，重修需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载？
若是放在以前，那岳不群还能等。可是自从知道令狐冲脚踹‘青城四秀’后，岳不群就知道剧情要开始了。
他连忙找出当年藏起来用拼音写成的日记，日记上记载了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关于‘笑傲江湖’，关于‘金系武侠’，还有关于‘嫁衣神功’的记忆。
这些是当年岳不群为了避免遗忘，记载下来的。毕竟记忆是最容易骗人的东西，在时间的催化下，它可以将许多东西，在悄无声息中变的面目全非。
可惜日记中既没有记载‘嫁衣神功’重修需要多长时间，也未曾记载距离华山剑宗上山夺位还有多长时间。
现在青城派已经去了福州，刘正风已经开始准备金盆洗手。那剑宗上山，雨夜围杀还会远吗？岳不群不确定自己现在废功重修，能否赶在剑宗上山前练成嫁衣神功，所以他必须做好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