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青眼的少女
来到天斗域，在凌世看来并不算难，根据打探到的情报，他已然确定了纳兰卓天的性格，自信可以轻易的为纳兰朔月解局，甚至连她与洛茯苓的答案都早有预料，可他没有料到的却是宁淑雅的死，还有之后那名窥视者的出现。
看着眼前那名少女的青色眼眸，凌世一阵恍然，他想看清那名少女的面容，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仿佛除了那对眸子以外，她的脸都朦在雾里。
凌世不信邪，想看清楚眼前的身影，却发现除了那飘散的发丝与那青色眼眸之外，看不到任何清晰的东西，只能看到那朦胧的青光，还有那模糊的倩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世哑然，有些不明所以。
类似眼前女子身上的这般迷雾，他曾经看到过两次，一次是自远古存活下来的生命，红蛇的身影，另外一次就是那吸血蚂蟥始祖夏提雅现身之时，浮现在他灵海中的模样。
从红蛇与夏提雅的身上，凌世都曾看到过朦胧的雾气，可经过对比，他却发现两女身上的雾气与眼前少女身上的截然不同，几乎是完全不同般的存在。
若说笼罩红蛇与夏提雅身上的雾气是她们刻意为之，为了遮掩身体，那这名少女身上的气息便如同是道韵一般，仿佛天地生成，便应是这个样子。
“你究竟是谁？”
凌世再度追问，却从那青眼少女的眼中看到了茫然，旋即又是坚定。
紧随其后，便见那名少女的身子忽然静止，又向着地面快速的坠去。
见眼前少女选择坠落，凌世也并没有迟疑，当即便对着她再度追去，而当他落下以后，才发现眼前是一片葱绿的密林，而那名有着青色眼眸的少女此时便是静静地屹立在他面前。
“你究竟是谁，为何又会出现在纳兰家里？”
凌世话音落下，便见眼前少女身上的雾气开始飘散，虽然没有完全散去，可也依稀露出了那婀娜多姿的倩影。
见少女的身姿开始清晰，凌世也不由自主的开始了凝望。
仔细的观察下，他才发现少女的模样虽然清晰了许多，可五官依然是隐在雾里，虽然五官依稀可见，可浮现的时机却很是诡异，每当眸子露出，便会有雾气弥漫，将另一只青色眼眸遮掩，除此之外，就连峨眉，琼鼻，也是同样的状况，虽然可以看到极美的风景，却又无法洞悉全貌。
看着眼前的少女，凌世第一次知道了何为真正的神女。
即便她就站在你面前，你也无法窥视全貌，而仅从那露出的些许风景中来看，便已算得上是举世无双。
至少，凌世便认为，此女的姿色定然是在青鸾与叶凝霜之上，甚至是不可比拟。
这世上竟有如此超绝的女人，简直不可思议，凌世刚浮现出这个念头，瞳孔便骤然的一缩。
天麟山下，他与祸斗交谈之际，她曾提到了鲲鹏，而据她所说，那妖师鲲鹏便是姿容绝美，放眼天下亦可称一绝。
难道，此女竟是那曾经称霸了上古时代的妖师鲲鹏吗？
不，这绝不是那妖师鲲鹏，很快的，凌世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据祸斗所说，鲲鹏是妖媚，动辄便可以勾魂夺魄般的存在，而眼前少女虽说并未露出全貌，可那淳朴的感觉却犹如是青莲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与祸斗所说的鲲鹏显然是两个不同风格的人。
“你究竟是谁？”
凌世再度问道，而眼前那少女也微微一叹，身上的雾气再度散去些许，露出了那闪耀着微弱青光的无暇白衣。
看着眼前少女那曲线分明的身子，凌世并未在意，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下撷，停在了少女那一双闪耀着流光的白嫩小脚上。
她竟也是赤足？
凌世哑然，思绪也忽然回到了曾经，接受完大帝考验后的那茫然状态。
大帝考验，自然非同小可，若只是肢体破灭重组，那所谓的痛楚对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可在那折磨中，他的意识却同样的经历着十分艰难的考验。
轮回，这个对凡人来说极度渴望的两个字符对凌世来说却并不陌生，在两位大帝的操控下，他的意识经历了九度轮回，也享受了九段不同的人生。
九世轮回，若是带着记忆转生，那凌世可以断定，他不会受到任何阻碍，可问题便是，轮回中的他总会遇到女子的纠缠，而且比起真情，甚至不弱于现实中遇到的纳兰朔月与洛茯苓。
对于那些苦苦纠缠的情愫，若是换做如今的凌世或许难以拒绝，可轮回中的他却是意识坚定，一心向着大道，从未有任何偏移，而之所以会出现如此结果，也不是因为他的道心多么坚定，而是每当他犹豫之时，脑海中便会浮现一道朦胧的身影，还有她那双裸露的小脚。
这些事情，凌世早已忘却，若非是因为看到了眼前少女的青眼，还有那一双白嫩的小脚，或许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在去往天麟宗的时候赤着双脚，现在想起来，或许就是因为那仅存的意识作祟，要他不要忘记那个人。
经历了九段轮回的凌世忘记了过去，而如今又再度想起，也是因此，他如今的思绪也愈加的复杂。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在经历考验之后忘记了过去，却知道自己不愿忘记那个人，若非如此，他不会赤足了一年多的时间，直到来找纳兰朔月的时候才重新穿上了鞋子。
凌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不再裸露的脚掌，呼吸也渐渐的紊乱。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为什么会忘记呢，他怎么能忘记呢？
凌世抬首，目光再度凝望着眼前少女的身影，死死的盯着她那双青色的眼眸，手掌颤抖，却又缓缓的伸出。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