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死了人
“等等。”
幺鸡说完就要走，李白出声叫住了他。
幺鸡回身，疑惑道：
“怎么了？”
“你在里面要注意安全。”
李白对他说这话，表情还挺认真，幺鸡听到立马乐了：
“关心我呀？这不是你的风格。
哎我说，你该不会看了网上的末世论吧？别说，他们吹的我都快信了。
哎，要不你回去后准备点物资吧……像那种保质期长的，就算世界末日没来也不会白买。
我先走了哈，我离开太久冉冉会害怕的。”
幺鸡絮叨着对李白摆摆手，笑嘻嘻的走了。
看着他迈着八字步走远的背影，李白摇了摇头。
重色轻友的家伙。
不过，孙冉冉被孙逸保护的太好，发生什么事她不一定能应付，幺鸡在医院，他也放心不少。
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却很靠谱。
这个时候，无论是幺鸡还是李白都没有想过末世会真的来临。
……
李白往回走的时候车流在艰难前进，他看了看，医院门前水泄不通，疏通是个大工程，这些车一时半刻走不了。
“啊——”
李白想返回车内时，前方传来了一声惨叫，之后是车辆碰撞的声音。
他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肇事车的车门打开。
一个老人捂着脖子从车里摔出来在地上抽搐几下失去了知觉。
原本对车辆追尾抱着好奇的人们，此时都惊恐的注视着这一幕，不敢下车。
看着鲜血在老人身下晕开，几声尖叫从其他车内传了出来。
这时，被追尾的车车门打开了，司机正想下车，车门却被人一把关上。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清秀的，一看就不怎么靠谱的侧脸。
脸的主人面色凝重的看着前面对他道：
“待在车里，不要出来。”
司机想反驳，突然听到后车一阵嘈杂，他转头就见后车车内扑出了一个满嘴鲜血的女人。
显然，地上生死不明的老人是被她咬的。
女人眼白血红，染血的嘴巴大张着，表情狰狞，形如恶鬼，比李白之前遭遇的患者更可怖，那几个尖叫的人看到她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女人下车后没有再去咬地上的老人，而是向李白扑过来。
李白快走几步迎上去，左手捏住女人的左手腕，一带一转一按，把她按在了地上。
她似乎不知道疼痛，没有呼喊，只是嘴里发出无意义的低吼，拼尽全力挣扎着。
这时，在附近巡视的便衣赶了过来。
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对之前发生的事他似乎不意外，过来后他对李白道：
“我是警察，别慌！按着她别松手，我看看受伤的人。”
说话间那便衣已经跑到了地上的老人身边。
看到老人脖子上的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只是普通的咬伤，不会带给他这么大的冲击。
那伤口是撕扯伤，老人脖子上血肉模糊，竟是被咬下了一块肉。
“被咬到了颈部动脉，失血过多，救不了了。”
便衣语气沉重，这话不知道是自语，还是对李白说的。
李白这时也看清了老人的伤，他看了便衣一眼，问道：
“被咬下来的肉呢？被她吃了吗？”
便衣一愣，回神后他深深看了李白一眼，随后上车查看了一遍。
看到他脸色难看的从车上下来，李白已经猜到了他检查的结果。
肉被吃了。
这些发狂的人很可能不是单纯的发狂伤人。
难道真的是所谓的丧尸？
没等李白多想，便衣走到他身边蹲下，低声道：
“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外传。”
听到这话李白面色一变，“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你别多问，不能说，会引起恐慌。”昨晚的事他也只是听说，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
李白没有再问，这人虽然打断了他，也侧面回答了他。
便衣对着耳麦喊了几个同事，告诉他们他的位置，之后上前将李白换了下来。
他显然低估了地上女人的力量，差点被她挣脱。李白见他这样，猜测他可能刚入警队不久。
“我叫雷鸣，是云城刑警队的。你是？”
“李白，是个拳击手。”
“拳击手？难怪身手这么好。”
“雷警官身手也不错……”
雷鸣的同事过来后用厚实的布袋套住女人的头，之后他们将她和老人的尸体带走了。
雷鸣留下让李白做过登记，安抚好被追尾的司机和其他目击者才离开。
他们走后，李白回到了自己的车内。
打开手机浏览论坛，网络上不少人在杜撰病毒。
有人说这是狂犬病毒变异，有人说是丧尸病毒，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
李白还看到了许多幺鸡所说的有关末世论的帖子。
跟帖有人反驳，有人辟谣，有人发鸡汤安抚人心，有人散播消极悲观情绪，还有许多帖子发出来就被删除……
总之，热闹得很。
看完帖子，李白拨通了幺鸡的电话。
“喂！小白！刚走怎么就打电话来了？”
“昨晚咬人的病人你见过没有？”
“他们在其他病房呢！我们离得远没见着。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会吃人肉……”
李白语气凝重，配上所说的内容，把幺鸡惊得不轻。
“啥？what？吃人肉？丧尸？开玩笑吧？可是他们还有心跳，还活着啊！而且我刚听说有两个昏迷的人醒过来了……你别吓唬我，孙逸还躺着呢……”
幺鸡咋咋呼呼的，李白按了按头，等他叨叨完才道：
“幺鸡，去申请出院吧！”
“啊？出院？不治了？
不是……事情真就那么严重？明明就有人好了……”
他之前说买物资应对世界末日那是开玩笑的啊！
“事情严重不严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医院只给他们挂了葡萄糖。那些醒过来的人是自己醒的，不是被治好的。
孙逸在医院也不能得到有效治疗，不如回家待着。”
“……你说的对，我这就去找医生。你没走吧？堵车你估计走不了……在外面等我们。”
幺鸡自顾自说完挂断了电话，十几分钟后李白又接到了他的电话。
“小白，医院不放人……”
“不放人？”
“对，昏迷的病人不能离开医院，说是刚刚收到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