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雌雄双煞
月明星稀。
厉无忌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到有两处黑影蹭得一下上了同福客栈的房顶。
“雌雄双煞，终于来了。”
反手关上窗户之后，厉无忌上床睡觉。是的，他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先不提现在的他打不打得过郭芙蓉和小青的两把剑，关键是，出手改变郭芙蓉的命运，就会改变同福客栈的命运，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而他之所以会特意在窗户边上等郭芙蓉和小青，也只是想远远地目睹二人的兴许风采。
今天晚上关门打烊的时候，厉无忌看到了佟湘玉和老刑的拉扯……
夜色寂静，旋即被梆子声打破，狗吠声大起。“防贼防盗，小心火烛”，清脆的锣响传遍大街小巷。
同福客栈的门“嗵”一声开了，邢捕头提刀冲出来，佟追了出来。
佟湘玉：老邢，你先别走，听我给你说呀……
邢捕头：啥都别说了，事已至此，各安天命吧。
佟湘玉：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邢捕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佟湘玉：不苦，留不住你的心，也要留住你的人。
邢捕头：那要留不住人呢？
佟湘玉：那就麻烦你把上个月的酒钱结了吧，我算算啊，汾酒七两，七八五十六……
邢捕头：佟掌柜，咱总得讲点道理吧？
佟湘玉：我咋不讲理了嘛？
邢捕头：雌雄双煞闹得这么凶，我堂堂一个淄衣捕头，总不能光护着你一家吧？
佟湘玉：那倒也是喔？汾酒七两，七八五十六……
邢捕头：差不多得了啊，没完了还？
佟湘玉：不好意思，我错啦！
邢捕头：错在哪儿啦？
佟湘玉：七两是女儿红，汾酒是八两，八八六十四，七九六十三，再加五钱……
邢捕头：（拔刀）有杀气！
佟湘玉：你说啥？
邢捕头：雌！雄！双！煞！
佟湘玉：（惊）哪儿呢？
邢捕头：房檐上，朝那边去了！
佟湘玉：哪边？（邢乱指）到底是哪边？
邢捕头：甭看了，他们穿的是夜行衣！
佟湘玉：那你是咋看见的？
邢捕头：我凭的是感觉……小贼，哪里逃？
邢拔刀飞奔而去。佟战战兢兢回屋，关门。
佟湘玉：开会了，开会了……
翌日清晨。
厉无忌特意起了个大早，果然看到有一个黑衣女子在同福客栈外面着急的敲门。
“趁着说书没开始，要不过去凑凑热闹……”
厉无忌到同福客栈的时候，就看见常威在打来福，噢不，是小青在打大嘴。
很快，小青便劫持了佟湘玉和押着郭芙蓉的白展堂对峙。
小青：你放了我们家小姐。
白展堂：你放了我们家湘玉。
……
小乞丐：雌雄双煞落网勒!
……
以身临其境的旁观者角度来看武林外传第一回的剧情，这种感受，对厉无忌来说还是挺新奇的。
此间事了，厉无忌正欲离开，却被佟湘玉叫住。
佟湘玉：“厉小掌柜，对不住啊，今天出了点意外，让你见笑了。”
厉无忌自然是知道佟湘玉心里面的打算，也就懒得和她拉扯，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佟掌柜，放心吧，都是街坊邻居，这件事我会守口如瓶的。”
听到厉无忌的话，佟湘玉心里大吃一惊，她心想，不是都说雨竹轩小掌柜是一个书呆子吗？怎么今天会这么机灵。
不过，她毕竟是一个老江湖了，很快便回过神来。“那就谢谢你了，有时间来我这吃饭，我请客。”
厉无忌也笑呵呵回答：“那我可得好好记住，对了，各位如果想听说书，随时可以去我那，都是街坊四邻，我给你们打折。”
作为穿越者，厉无忌自然是知道佟湘玉想帮郭芙蓉的忙，他也明白，眼前的这一位佟掌柜，虽然一毛不拔，却也是一位性情中人，为了救昔日对手赛貂蝉都可以把客栈卖了，更别提误入歧途的郭芙蓉了。
……
当天晚上，雨竹轩临近打烊。
拥有武功之后，厉无忌每次都会在打烊前运转一个小周天，保持对功力的敏感度。
顾氏在七侠镇有自己住的地方，孔乙己三人则住雨竹轩后院，四人已经下了班，因此，店门自然是由厉无忌来关。
正当厉无忌打算关门的时候，一位缁衣捕头脸色凝重，缓缓向茶馆走来。
七侠镇目前只有一位缁衣捕头，刑育森。
老刑没什么家世，平常喜欢巡街、蹭吃蹭喝，吃人嘴不软，拿人手不短，擅长咧开嘴地笑，打官腔，打嗝，自我催眠。
但是，作为七侠镇唯一的捕头，他却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总的来说，他是武林外传里面的一个有血有肉的“小人物”。
厉无忌对老刑的观感很好，后者也常来雨竹轩。
“老刑，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又有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老刑缓缓走向厉无忌，并非因为后者叫住他，而是他一开始就是来找后者的。
“无忌，我来七侠镇这么久了，我们也算是熟人了，昨天，有人在西凉河下游发现了一具尸体，初步鉴定，是白管家的，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西凉河下游，白管家尸体……
厉无忌当然知情，他不仅仅知情，甚至白管家的尸体都是他丢入西凉河的。
那天晚上，厉无忌痛下杀手之后，觉得白管家的尸体占地上，又懒得给他收尸，便连夜将他抛到西凉河。
没想到，竟然被衙门发现了。
“老刑，他是我的管家，这事我当然知情。实不相瞒，白管家，我杀的。”
听到厉无忌直接承认，老刑如惊弓之鸟，立刻拔出刀来，与厉无忌对峙。
“好小子，竟然敢挑衅衙门，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不想伤害你，你束手就擒，和我走一趟。”
看到老刑的反应，厉无忌又好气又好笑。结果，他的反应落到老刑眼里面，被当成是挑衅，让对方更加暴躁，就欲持刀向前。
厉无忌连忙拦着老刑，说道：“且慢且慢，老刑，我再怎么无法无天也不敢挑衅你啊，我有充足的证据，按照大明律，可以自行处置白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