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本王奉陪到底
得了他的话，众人愣了愣，随后喜出望外的开始七嘴八舌的罗列出迟千欢的各种罪行，添油加醋无限放大！
皇帝沉默不语的看着下面说得忘我的众人，他心绪凝重，面容惆怅。
有些事情好像已经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了，已经到了他不得不做、不得不管的地步了！
就在这一刻，他不想要这天下这皇位了！他生性良善心软，当年被父皇硬推上了帝位，二十载的帝王生涯并没有让他成为杀伐果决的主宰者，他努力的平衡天下，平衡血亲，却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
大臣们无一人在乎皇帝的表情，商量了一番后，终于得出了一致的答案，迫不及待的道：“陛下，钰王妃罔顾人命，明知故犯，多次触犯我朝律法，斩杀当朝亲王，公然杀害朝廷命官，若是不加已处置，难以平息众怒！理应废黜妃位，羁押问斩！迟氏一族助纣为虐，养女不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请陛下圣裁！”
皇帝看了一眼脸上愈发阴沉的楚宵钰，心里总有些不安，“钰王妃之事，朕圣旨已下，岂能出尔反尔，休得再提！”
“陛下！您乃一国之主，此事非家事，要给天下给百姓一个交代啊！靖王纵然有错，可靖王府满门何其无辜，上百条人命，岂能放任不管！请您主持公道！”
“无辜？”楚宵钰冷眼看着那大人，“谁无辜他楚乔靖都不无辜！”
“钰王！那是您兄弟，您不能被钰王妃那妖孽迷惑心智，黑白不分啊！”
“呵！”楚宵钰干脆转头看着皇帝，问他：“您也认为儿臣的王妃有罪？”
皇帝沉默了，一边是咄咄逼人的大臣，另一边是摒尘大师的话，内心深处是有些动摇自己昨天的决定，他站起来看着下面所有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翻涌说不出的感受，他张了张嘴，无从说起。
楚宵钰静静的等着他说话，越等越心寒，越等越失望！他的父皇心慈手软，不喜杀戮，可同时他也优柔寡断，无帝王的杀伐果断，曾他还自以为荣，觉得他是最好的贤帝，可这一刻，他恨，恨他的心慈手软，恨他的优柔寡断！
他双手紧紧握着朝芴，极力压制着此刻内心翻涌的愤怒与那叫嚣杀意，声声质问皇帝，“儿臣为万周、为百姓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几经生死，饮风咽沙搏命厮杀以护我朝安危，从不喊一声苦一声累，也从未抱怨过半句！他楚乔靖呢，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坐在京中挥金如土悠闲度日，享受着我们用血肉搏来了的和平富贵，整天想着怎么当上太子坐上皇位，怎么扳倒我，怎么栽赃我，怎么杀了我！与土匪勾结买卖兵器扰乱朝堂，与江湖门派苟同弑君弑父弑兄杀嫂，这样忘恩负义自私自利之人，灭他满门何错之有！您告诉我，他不该死吗！”
皇帝脚下虚浮，身子一晃，竟因他几近撕心裂肺的质问声而后退了一步。
头一次听到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却是在用针扎他的心窝子，也是头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那浓浓的悲伤与失望让他心疼。
终究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妄想了，妄想和平，妄想骨肉至亲，妄想皇家出亲情！
众人也是一愣，看着浑身充满了怒火与杀气的楚宵钰，无人敢吭声。
皇帝看着他，表情有些受伤，不像一个帝王，而是一个受伤了的父亲，“你这是在怪朕？”
“您是皇帝啊，想让谁死不是一声令下吗？”楚宵钰冷眼看着他，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您若觉得楚乔靖没错，那他就没错吧，反正人死了又不能复生！您若是觉得儿臣的王妃有错，那她就是有错吧，错在心慈手软，没有杀光靖王府所有人，还放过了两个孩子！”
“你！”皇帝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么狠毒的话居然是出自他之口！
“糊涂！”有人怒声质问他：”钰王！你这是打定主意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钰王妃了吗！”
“不分青红皂白？像楚乔靖这样的人，我娘子杀了便杀了，反正他死有余辜！本王还觉得他脏了我娘子的手呢！”楚宵钰讽刺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一群大臣，“没想到还劳烦大家大动干戈来讨伐我娘子，绞尽脑汁来定她的罪，真是辛苦诸位了！”
“那枉死她手中的大臣呢！那可是朝廷命官！”
“那算什么东西，我娘子高兴，她若想杀了你们，本王还要高兴的帮她磨刀呢！”
“疯子！疯了，疯了！”
“本王就是疯子，林大人竟第一天知道！”楚宵钰情绪起伏太大，太过于激动暴怒，头在隐隐作痛。
“钰王！你装疯卖傻，纵容钰王妃作恶多端，你是何居心！”
“你说本王装疯卖傻？”楚宵钰凌厉逼人的视线盯着那人，表情更是凶狠了几分，眼眶微红，额上青筋凸起，“但凡本王运气再差那么一点，本王便已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说本王装疯卖傻，红楼一波又一波的杀手对我们穷追不舍痛下杀手，又是下毒又是悬崖，你们在哪！你说本王在装疯卖傻，躲躲藏藏提心吊胆死伤无数，那你怎么不去问问他楚乔靖是不是太狠了些！！”
那大人哑口无言，甚至被楚宵钰此刻红着眼、模样疯狂狠戾，一时吓得忘了眨眼。
楚宵钰指着他们质问道：“你们在这里坐享其成，不受伤不流血不用排兵布阵殚精竭虑，却对本王与本王的王妃咄咄逼人，步步紧逼，你们是何居心！”
“钰王，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逼死你们？”楚宵钰不屑的笑了起来，随后双手一抬，声嘶力竭的道：“本王今日是来给我的王妃撑腰的，不是来主持公道的！不就是多死几个人吗，反正都不能活着离开这人世，那就来啊！比一比谁更疯，谁更狠！来啊，本王奉陪到底！！”
疯了，钰王妃为了钰王疯了，钰王为了钰王妃也疯了！
看着他们闪躲的模样，楚宵钰走到人群中有些疯狂的笑了起来，“你怕了？怕了？你们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