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人偶病毒
屠念想了想, 最后还是强迫自己无视了这些。
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在房间里呆着都觉得心要跳出来,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结果没几步就被站在田野里的稻草人吓了一跳。
闫听诀第一次来回带了她的小鸡仔们, 刚好农场里也有鸡舍,屠念就把他们都放了进去。
鸡舍里也有小鸡崽,因为饥饿死了几只, 后来都是闫听诀在喂。
闫听诀毕竟是把他们当成口粮,不会伺候着,也没有花太多心思, 所以这些鸡看到屠念的反应都很热切,等屠念撒了一把米进去后, 又和她亲如一家人。
屠念见状松了口气, 之前德牧的反应还是让她心里犯着嘀咕, 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似乎也一直状态不太对, 甚至叫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究竟是往哪边出问题, 屠念也没有仔细想。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怕得出一个自己接受不了的结论。
看着小鸡吃米吃得开心, 屠念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猪圈里的猪也都很乖, 因为味道比较大, 所以在农舍的后面。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 闫听诀还有一趟没有搬回来, 屠念便撸起袖子开始做饭。
他们忙了一天, 不能吃上什么大餐,但是最起码也能吃点不一样的。
屠念知道闫听诀对口腹之欲不算看中,两人之间甚至是她比较爱吃一点。
但她属于那种喜欢吃却又吃不多的类型, 所以在一起后做饭的一大部分还是分给了闫听诀吃。
不过总体来说屠念做饭的次数也不多,因此她这回打算用有限的食材尝试一下。
等闫听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桌子的各种罐头炒饭,以及土豆的多种做法。
对上他的眼神,屠念无奈地道:“我尽力了。”
随后拿出筷子:“换身衣服过来吃饭吧,这可能是我们最近最奢侈的一餐了。”
屠念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做这么多,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从来不是这样。
有闫听诀在身边后却什么都不怕了,看着自己的存粮也敢霍霍了。
“不会。”闫听诀脱下外套放在一边:“明天我们杀一只鸡吃吧。”
“好呀。”屠念眼睛一亮:“我期待好久了。”
闫听诀见她心情不错,才又去洗了个澡。
农舍里有两口水井,还有一个蓄水池,闫听诀自己检查过,井水都是没被污染的地下水,蓄水池满满当当,装得都是最近的雨水。
从蓄水池把水抽出来烧开就可以洗淋浴。屠念也已经收拾过了,还去检查了一下确定蓄水池的水位没有大幅度下降才松了口气。
闫听诀准备得很完善,没什么需要屠念担心的,蓄水池的水进入家庭用水之前还会经过专门的过滤网,轮到屠念使用的时候已经达到了可以入口的级别。
屠念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闫听诀等吃完饭,才说了他刚刚的遭遇。
农舍附近住得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闫听诀之前一直以为这儿的人全部都变成了人偶,这次出去回来却发现在一千米外有个类似的宅子里其实还住着人。
“玩家?”屠念问。
“原住民。”闫听诀道:“我看过,是一家五口再加上他们的邻居两人。”
“npc能在这个设定下存活这么久,也有过人之处吧。”屠念问。
闫听诀答:“没错。”
顿了顿,才又道:“他们是一对老夫妻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那个女儿身体不太好,老太太倒是雷厉风行,一个人在丈夫不在的时候拉扯着一家子长大。两个儿子都很孝顺,和父亲不太亲近,父亲之前给人当保镖,现在退休了回来,也是身强体壮。”
“那还挺不错的。”屠念想了想道:“毕竟离得比较近,最好能井水不犯河水。”
“他们是还不错,但邻居不是。”闫听诀却道:“我回来的时候两边闹得厉害,听了才知道是邻居手脚不干净,他们想赶人走。”
“这邻居。”屠念“啧”了一声:“怎么能这样,人家好心留下他们,他们却还如此。”
“其实是放不下自己家里的那些东西,又没有安全感,不过这么看来,迟早得出现问题。”闫听诀吃完,主动去收拾碗筷。
他们这一餐几乎是把桌上所有的菜都扫荡了个干净,屠念都吃得不想动了。
她胃口还不错,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闫听诀。
“怎么了?”闫听诀问。
屠念想起了今天的肥皂,感觉自己应该把事情说出来。
可犹犹豫豫半天,她却怎么也没说出口,鸵鸟得最后道:“今天出去好久。”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想你。”
闫听诀将手套摘下,把她抱上了桌子上坐着。
看起来凶巴巴的男人,现在对着一堆盘子和碗也游刃有余。屠念越看他越欢喜,顺手摸了一个泡泡放在他的鼻子上。
“好看。”她夸道。
闫听诀抬眼看她:“真的吗?”
“当然啦。”屠念道。
却不想很快就被闫听诀也在脸上抹上了泡泡。
屠念乐个不停,慌忙逃窜。
两个人就着一个洗碟精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屠念困了,才把脸洗干净,躺在床上等闫听诀把剩下的碗筷洗干净回来。
闫听诀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屠念裹着被子窝在床上,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今晚不一起睡了。”见他靠近,屠念爬起身来,义正言辞地道。
却不想闫听诀快步走上前去,捏住她的嘴,道:“不好。”
屠念瞪圆眼睛。
闫听诀在她的唇上飞快地“啾”了一下:“一起睡。”
屠念赶紧挣脱他,把被子全部拉到了一边:“现在有那么多房间呢。”
“万一半夜人偶爬进来呢?”闫听诀漫不经心地吓她。
屠念:……
她哼着道:“美不死你。”
两人嘴上闹着,实际上却还是很快躺在了一起。
屠念看着外面明亮的月亮,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直到闫听诀从身后抱住了她,她才又有了困意。
她悄悄的翻过身,用手指抵住闫听诀的下巴:“亲亲。”
闫听诀:?
他看着她,眼神明显深了不少,声音也哑了:“屠念。”
屠念却想是没注意到一样,仰起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晚安吻。”
闫听诀咬牙:“别撩我。”
“没有。”屠念笑得眼睛弯得像是月牙,反手也搂住了他的腰:“晚安。”
闫听诀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屠念闭眼拉被子装睡一条龙服务到位。
他好气又好笑,在屠念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后也低声道:“晚安。”
闫听诀之前说得没错。
屠念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听到有车声,车外似乎是两个人在吵架。
因为距离比较远,她听得不算清楚,可还是睁开了眼,带着倦意去看闫听诀。
闫听诀道:“别去看。”
“什么事情呀。”屠念伸了个懒腰。
“听起来不是大事,特地找我们这里的门口,可能是想要博同情。”
屠念仔细听了一下,果真听到有个男人在大着嗓门道:“救命呀,救命呀。”
那矫揉造作的腔调,就好像是故意演出来的一样。
“喔。”屠念揉了揉眼睛:“那我再睡一会儿,今天中午我们杀鸡,看到底是鸡叫得响亮,还是他们。”
她是个善良的人,因此也最讨厌别人消耗她的同情心。
“嗯。”闫听诀是知道的。
这邻居兄弟二人一个一直捏着嗓子说话,装女人生活,若是真的心理性别为女也就算了,偏偏他看到他在那夫妻家里对人家家的小女儿也动手动脚,昨天吵架不仅仅是因为拿了东西,更是因为他有那心思。
另一个则是纯属手欠,嘴也欠,说话没个把门的。
这两个人在别人家住不下来了,又想投奔新的人,那怎么可能呢?
屠念在他的轻哄下又一次睡着,这回却不像是之前睡得那么好。
她再次做了梦,只不过这回她是站在一个看不清脸的人面前,那人不知道是男是女,给人的感觉很和善,他笑着对屠念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宿命。”
屠念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那人又道:“你看,兜兜转转你还是回来了,逃不脱的责任,绕了再大一圈也会回来。”
屠念不明白他的意思,便问:“你是谁?”
那人冲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屠念没动。
那人像是很无奈:“你还是这么固执,我也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你呢。”
还没等屠念回话,那人便再次坚定了自己:“可必须是你,你是唯一满足条件的那个人。”
话毕,他幽幽地看着这边,露出了个笑:“我在这里等你,你总会再来的。”
梦醒。
屠念睁开眼,发现闫听诀拿了一块布过来,对上她的眼睛,他将枕头立了起来,靠在床边:“你发烧了。”
屠念一怔,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确实很热。
她看着闫听诀表情中的担忧,又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异常,忍不住问道:“闫听诀,如果我被感染了怎么办?”
闫听诀一顿,表情不好看地道:“不要做这种假设。”
屠念却很冷静,她把自己这几天来遇上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边,将所有不好的拼图都叠在了一起:“可你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假设的确存在,我就是在想……该怎么办?”
“如果是这样的话。”闫听诀垂着眼帘:“那我就去帮你找血清,总会存在的。”
“找不到呢。”屠念又问。
闫听诀抬起眼,眼中的郁色叫屠念咂舌。
好一会儿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泡了凉水的布放在屠念额头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会找不到的。”
“一定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芜湖!
手好多啦!谢谢小天使们的关心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