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番外幸福快乐
海伦系统的告别, 发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
那候，凌一弦已经成功出院, 明秋惊也养好了喉咙上的伤，就连内伤最严重的莫『潮』生，也获得了出院养病的许可。
清风徐来，将凌一弦披散在肩上、缎子似的秀发吹起一缕。
就在这，系统的声音于凌一弦脑海深处响起。
“宿主，我恐怕得暂离开了。”
凌一弦微微一愣，于消息到来的过突然, 甚至生不起几实感：“嗯, 你要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啊。”
系统没有直接回答，却模拟出一个温柔的电子女音，轻轻地笑了一下。
“宿主, 我不是要去景点旅游，也不是要去网络冲浪，我是说, 我得从您这里暂离开了。”
直到此，系统半钟的那句话, 才算是反馈到了凌一弦的大脑。
不理解地皱起眉头，表情无端地严肃：“你为什么要走？哪里过得不开心了吗，还是我已经达成了什么满足条件？”
飞快回忆起自己过去这段间里做过的事, 凌一弦自我反省：“是不是我不应该连续两次兑换和眼睛相关的美颜项目？没关系，我可以……”
“不，宿主, 并不是您以为的这个理。”听系统的口吻，它像是被凌一弦逗乐了似的。
凌一弦抢先一步问道：“跟我有关系？”
海伦系统短暂地沉默了。
有候，人工智能也会为自己的宿主而吃惊。或许没有非常出『色』的智慧与逻辑, 却具备远胜过常人的直觉和天赋。
电子音缓缓低沉了下去：“……按照我的程序设置，我无法欺骗我的宿主，以当您问到的候，我会如实回答您。”
海伦系统的离开，确实和凌一弦有关。
倒不是说凌一弦犯了什么错误，只是为了确保宿主的生命安全，海伦系统曾在短间内，连续两次开启了被封存的美颜库。
第一次是在山腹隧道内，为了让那辆载满乘客的铁车经过，海伦系统开启了先秦男『性』美颜库，为凌一弦理挑选了五六个美颜技能。
而第二次，则是凌一弦直面玉门首领的进攻。
海伦系统能在数据海中无尽畅游。
它可以修改监控、调遣秘密文件、利纳米级生物技术人体进行子级的结构和改造，它并不具备直接攻击人类的能力和权限。
以，它能提供宿主的帮助，都必须通过宿主之手而实现。
为了保证凌一弦的『性』命，它第二次开启了特殊美颜库，激活了精神之美“匹夫之怒”。
最终的结果吻合了系统的期盼：大战结束，它的宿主胜利，身上的伤势也都美颜系统治愈，那么接下来……
唉，它就得回去述职，为自己短间内两次开启级权限的事情打报告了。
别以为人工智能就不走程序，它们也是有□□的。
在海伦系统的检测里，宿主轻轻地吞了一口口水。即使的表情伪装得天/衣无缝，然而比平快上三的心率，却显示出了凌一弦此刻的不安。
“好吧，你如果必须离开，我也没法拦你。”凌一弦不自觉地捻动着自己的领口，“不过，你打算什么候回来？”
听到宿主的话，系统就又笑了。
凌一弦没问“你还会不会回来”，没问“你可不可以回来”，而是直接问它“什么候回来”。
天知道，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系统数据库里，迅速调动出几张山间小兽的图片。
它们的眼睛就和此的宿主一样，灵动里带着狡黠。
“空穿梭是一场难测的旅行，不过，宿主，我会回来的。”
——它会回来的，不仅是为了眼的宿主，更是为了这个世界。
当初与海伦系统一同出发的，共有三个系统。
第一个系统记录经济数据，第二个系统掌握核心科技，第三个系统专精生物工程。而每个系统的程序中，都编写了“记录”的目的。
它们当然不止是为了利好某一位或某几位宿主，才来到这个世界。
随着人类不断向外发展，领域逐渐扩张，收集不同间空间的世界数据也就成为一种必然。
正像是当人类刚踏上空，收集阳系里不同星球的数据那样。
此举并不是为了移民或者侵略。
海伦系统是个非常友好的系统，在人工智能的核心设里，宿主的安危，以及未知世界的原始生态，都位列于它的第一优先级。
系统收集数据的目的，是为了带回更多的样本、更多的范例，以自身为渠道，将同类的智慧相互传递。
这在为己方世界启迪新『潮』的同，也能让人类感受到，在茫茫星海之间，自己并非沧海中的孤身一粟。
系统相信，自己述职后可如约回转。
这不仅因为它并未触犯条例，更因为凌一弦在的这个世界，是这样的恰到好处又神奇。
相似的世界背景、更丰富的生物基因、略落后的科技水平……这正是系统在有条件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可以最大限度施展才华的地方。
说真的，它穿梭之，也并不知道自己会来到怎样一个世界。
在它的数据库里，甚至还储存着“绿巨人美颜项目”、“克苏鲁美颜项目”，乃至于“真有修仙世界当如自保”等种种备案呢。
在凌一弦脑海里发出一个道别的信号，海伦系统暂离开了它的宿主。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请您万珍重自己。”
…………
系统走后，一切都和往常没有变化，只有凌一弦微微地有些寂寞。
出院后的整整半个月里，凌一弦等人穿梭在全国各地的领奖台和采访节目上。
将危险子、伪八级武者玉门首领当场击杀，有人在武者局内部记一等功、拿下当剑兰奖的金奖章、入选感动华国人物、当选为省武协委员……
总而言之，一大堆荣誉和赞美，数不清的证书和奖杯迎面而来，把凌一弦忙得晕头转向。哪怕有武者的体力打底，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也怪叫人吃不消的。
凌一弦终于忍不住，发自肺腑地真诚说道：“还有多久能忙完啊，我想回去上学啊！”
听到这句话后，大家先是一愣，随即喷出一阵同病相怜的爆笑。
快了，很快了。忙完了这半个月后，凌一弦终于回到学校。
少班同学在班级里他们拉了横幅、订了蛋糕，教室里到处漂浮着闪闪发亮的彩『色』气球。
三人甫一进门，十多个喷花同炸响，亮晶晶的彩纸屑漫天飘扬，接下来就是考验轻功，看谁能够片迹不沾身的刻。
滑应殊、廖小绍还有卫文安，重新为三人编写了一段平歌词。
其中，卫文安的唢呐作为背景音，吹得相当嘹亮。
——到了最后，连隔壁大楼的班主任都来哐哐拍门，让他们在学校注意一点。毕竟已经有三个老过来问，办席一套下来多少钱了。
有人：“……”
暂别更似重逢，安逸平静的校园里，少人们愉快地交换着最新消息。
俞少如马上要晋升为四级武者，另外，他还利课余间，参加了全国中学物理竞赛，拿了银奖回来。
滑应殊一把三弦拉得缠绵悱恻，新创作的曲子被他命名为《妹在家里想姐姐》。
后来经过廖小绍的更正，这首曲子改名为《三弦在家里想一弦》。
娄妲又新订购了一大批易容材料。
打算在圣诞变装晚会那一天，把每个人都打扮得神鬼莫辨、一眼看去不知道要不要报警。
杭碧仪没事就去市里的武馆打擂，据说现在已经平挑了十二家武馆。
卫文安和廖小绍受最新娱乐『潮』的影响，自发结成了一脱口秀组合。
只不过，者的唢呐声常常盖过后者的贯口单押。于这个小问题，双方至今还没有打出结果。
赵融因其“没头脑+不兴”的特质，还有不“哼”一声的做派，被们命名为“非常六加一”。
至于魔礼红和魔芋爽，也终于就名字达成了和谐统一。
一三五的候，姐姐叫魔礼红，妹妹叫魔礼青；二四六的候姐姐叫魔芋丝，妹妹叫魔芋爽。
至于周日嘛——
“猜猜我是谁？”
听到这个最新决，少班的有同学都忍不住唉声叹气。
“老天爷啊，球球了，你俩可饶了我们吧！”
到了期末，莫『潮』生果然来凌一弦开家长会。
他表情庄严地看着凌一弦的成绩单，就好像里面封印着一个相柳似的。
在看到凌一弦的三科成绩，莫『潮』生不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明是怎么把语文考出超过一百的数。
倒挂金钟、暗地里窥视的凌一弦：我早就说过，他根本不知道中主科成绩是一百五满！
然后，就和每一个无可救『药』的学渣一样，莫『潮』生睡过了整节家长会。
凌一弦：“……”
班主任：“……”
这期间，凌一弦注意到，在明秋惊的座位上，端坐着一位非常知『性』秀美的女士。
柔和的面部轮廓，看起来和明秋惊有种莫名的神似。
考片刻，凌一弦掏出手机，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诶，秋惊，我好像看到阿姨了诶。
明秋惊第一间回复：怎么，今天是来吗？没和我说过啊？
——明秋惊的母亲，专家、学者、工作狂、华国着名学术大佬、当生孩子一小还在人批改科研报告传说级狠人。
至今那番“您羊水已经破了！”“等等，他这里有个数据不，先让我看完再说。”的神级话，还流传在江湖之上，以供无数后人瞻仰。
明秋惊自幼就和聚少离多，如今听说亲妈居然来开家长会，不得自己都觉得意外。
凌一弦紧盯场内局势，凭借自己武者的敏锐感知，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
凌一弦：等等秋惊，你妈妈好像一直在试图跟莫『潮』生搭话啊。
明秋惊：！！！
明秋惊：我在路上了，三十秒就到！
以世俗观点来看，他们俩的家长都是某一方面的神人。一想到这两个神级人物碰到一起，连明秋惊都忍不住腮帮子发疼。
凌一弦：额，你不来得那么快，阿姨没能跟莫『潮』生说上话。
凌一弦：因为莫『潮』生他已经睡着了= =
明秋惊：……
家长会结束，两人第一间冲进教室，领取了各自的监护人。
只不过，莫『潮』生可能被凌一弦三言两语挑拨动，头也不回地冲出教室，明妈妈却不会陷入这样的小把戏。
笑着拍拍儿子的胳膊，很和气地看向凌一弦的方向。
“你就是一弦吧，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啊，您客气了。”
说实话，自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起，凌一弦就感觉智慧的光环闪耀在这位母亲头顶上。
随着吐出每一个字，凌一弦仿佛看到许多标记在自己脑袋上闪动，“智力+1”、“智力+1”的幻觉晃得凌一弦眼花。
望着凌一弦略带无措的表情，明妈妈的笑容更加柔和。
踮起脚来拍了拍凌一弦的脑袋：“是个小英雄呢。”
明妈妈接下来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以只逗留了很短的间。不过，在离开之，翻了翻自己的皮包，找出一条手链作为面礼送凌一弦。
那只是一条平平无奇的工艺纪念品，设计简单，银材质，并不贵重，送女学生非常合适。
唯一令人侧目的，大概就是手链挂坠上刻印的那行小字。
——xx科学研究院纪念品。
这个xx科学研究院，是凌一弦当在深山居住都听过的程度。
凌一弦不确：“感觉……我的智力得到了官方的肯？”
明秋惊看着好笑，低头下巴蹭了蹭凌一弦的发心。
“是我们的关系，得到了官方的肯。”
…………
寒假期间，江自流暂收拾行李，离开了a市。
他至今还被玉门首领一掌一指就当场戳倒之事耿耿于怀，这个假期，江自流打算回少林寺进修。
别的修不修无谓，一要把金钟罩全面升级成金刚不坏神功。
于这个决，凌一弦表示：“……”
明秋惊表示：“……”
私底下，明秋惊有点担心地问凌一弦：“如果自流修炼成功，你还打得动他吗？”
毕竟没过实物，凌一弦也有点不确：“理论上……应该……”
“算了。”明秋惊吐出一口长气，“我再多练练自己的龟息功吧。”
“嗯，那我也凝实加固自己的气场、争取多化出几个毒素种类好了。”
握了握拳，凌一弦深刻感受到寒假的紧迫。
于是，江自流凭借一人的努力，成功地调动起整个团队的内卷。
此，莫『潮』生的评价是：“卷，都可以卷，慢慢卷。”
反正卷不着他。
在干掉玉门以后，整整工作了十八的莫『潮』生，终于步入漫长的休假期。
这位（自封的）中老选手，后知后觉地『迷』上了网络冲浪。
他的短视频app账号id是“莫『潮』生和他的狗”，头像选自己和老红的大头照。
至于拍照技术嘛……嗯，只能说，看起来非常有“幸福一家人”、“心平气和”、“为我们的友谊干杯”内味儿。
不过饶是如此，半来他已经积累了粉丝千万。
除了最开始那一批慕名而来的粉丝，其他人的留言基本都是“实不相瞒，为狗来的”、“这狗成精了吧”、“我疯了，每天固花半小看狗炒菜”、“笑死，狗做饭都比我好吃”、“真不愧是养大了凌一弦的人，异曲同工、殊途同归了”。
这个账号里也不放别的，只放一点一些莫『潮』生自己平日拍摄的生活片段，画质十感人。凌一弦三人组偶尔出镜，入镜最多的，果然还是老红。
比如几天，刚刚『迷』上网购的莫『潮』生，老红下单了全套“网上最受欢迎”的狗玩具。
结果，磨牙棒老红只啃了两下就算，表情里还写满了“你面子才玩的”。
至于飞盘嘛，莫『潮』生自己去捡的次数，都比老红去捡的次数多。
像是什么布偶娃娃，棉套圈之类的，老红爪子拨拉两下就在没动过。粉丝的话总结，那是“就这？就这？”
正好这期间，明秋惊和凌一弦放了寒假。
明秋惊在旁边围观了三天老红玩玩具的场面，第三天，他外出顺带了扑克、象棋、跳棋、五子棋和一张自动麻将桌回来。
“不如试试老红玩这些？”
莫『潮』生：“……”
他觉得明秋惊不是在老红挑玩具，这小子是在借机玩他！
明秋惊彬彬有礼地好心建议：“莫哥先跟老红下象棋吧，象棋棋子大，不特殊改造，老红也能直接推着玩。而且我从教过老红一点象棋规则，还它看了不少象棋视频。”
说到一半，明秋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啊，了，刚刚忘问了，莫哥知道象棋怎么下吗？”
莫『潮』生冷笑一声：“就算我从没下过，你以为我会怕狗吗？”
明秋惊：“……”不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劲儿？
总而言之，从没下过象棋的莫『潮』生，当真开始和老红玩起了象棋。
那盘象棋的结果，莫『潮』生说什么都不肯告诉凌一弦，并且打死明秋惊也不让他告诉凌一弦。
凌一弦：“……”
虽然你什么都没说，表现得却跟说了没有区别啊。
明秋惊信守承诺，恪守秘密，于这盘象棋的结果，只出了一个评价。
“早点老红办张狗份证，然后至少送它去念个新东方烹饪学校吧，千万别耽误了孩子上进。”
凌一弦：“……”
凌一弦：“……好主意，我去老红买点网课。”
网课循环播放的第三天，世上多出了一条厌学的狗。
至于莫『潮』生，他把自己下象棋下赢了老红的短视频发到网上，换来惊呼一片。
—“啊这……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我弦姐出道的候。”
—“我的生生，你是真的很骄傲吗？我没看错的话，下赢了老红你是真的很骄傲吧！”
也有人精准地一锤音。
“破案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凌一弦到莫『潮』生再到老红，狗和主人一样离谱，可以说是物似主人型了。”
也是在这一天，一个熟悉的电子音，重新在凌一弦脑海里响起。
“嗨，宿主。”
“我回来了。”